此话一出,有不少大臣都出声附和。
“臣附议,陛下是该选秀了。”
“臣附议,后宫不能一直空着啊。”
“……”
一群人站出来表示附议。
按凤临国的规矩,新皇登基,需得守孝三年,然后才能选秀。
但那个的前提是先皇驾崩。
现在是先皇禅位,不是驾崩,这个规矩自然就是不存在的了。
甚至应该在新皇登基的时候就选秀的,因为凤卿还是皇太女的时候就没娶夫。
凤临国的女子,年满十五后便能娶夫了。
现在凤卿马上就十七了,再不娶夫,都成老姑娘了,更何况她还是女皇。
老姑娘凤卿:“……”
关键是这些催婚催生的大臣们基本上都是两朝老臣,凤卿不好直接拒绝,驳了他们面子。
只好委婉的推辞道:“诸位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了,只是现在国事繁忙,朕暂时无心后宫之事,此事容后再议吧。”
说完,她就给旁边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朗声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凤卿立马开溜。
真是怕了他们了。
台下,孟君越从女皇的背影中觉察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无奈地勾了勾唇。
凤卿本以为选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她天真了。
一连好几天,每天都有不同的老臣站出来,锲而不舍地提选秀的事情。
她说国事繁忙吧。
他们就说现在国家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一无战事,二无天灾,陛下您不用急着处理国事,可以慢慢来,不影响什么。
她说暂时没有纳人的意思吧。
那就更不得了,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堵得她无话可说。
凤卿那就一个愁啊!
她真没有要娶夫的打算,对这种事情,她一直都不怎么感兴趣。
凤临国的女子十三岁成年,早在她快成年的时候,她母皇就曾经提过给她物色正夫的人选了。
不过那时候被她严词拒绝了。
别的女子都巴不得三夫四妾的,哪怕深情专一一点的,也肯定会有一个正夫,比如她母皇。
但她就是没兴趣,她从来没想过要娶夫的事情。
这种事情于她而言,似乎是可有可无的,并不在意。
可她必须娶夫,哪怕不要三宫六院,也得要个正君。
谁叫她是凤临国唯一的继承人呢?
她不娶,皇室不就绝后了嘛。
“天啦……”
凤卿推开眼前的奏折,无奈又疲惫的揉揉眉心,脑仁儿一突一突的。
十本奏折里有九本都是在说让她选秀的,还有一本让她关心皇室血脉传承……
真是在朝堂上催,下来朝继续催!
他们都不嫌累的吗?
“陛下。”纪林进来,递给凤卿一个小竹筒,“那边传来的消息。”
安言闻言,抬头看向凤卿,“太上皇他们和爹娘有消息了啊。”
凤卿嗯了一声,打开竹筒倒出了里面的纸条,展开来看。
她刚刚登基的时候,故意恶作剧了下,派人通缉了他们易容后的模样。
虽然那些人肯定是抓不住他们的,,但也着实让前任女皇他们狼狈了好一段时间。
凤卿得知他们狼狈逃窜的消息的时候,心里有种出了口恶气的舒爽。
但很快他们就又失去了踪迹了,想来是换了另外一种样貌了。
后来她也就没有管了。
反正气出了。
不过这不等于凤卿就没有他们的下落了,他们身边还是有凤卿的人暗中跟着的,只是他们没有发现罢了。
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她亲自训练出来的探子和暗卫,可不比她母皇的人差。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凤卿脸色明显一沉。
安言和孟君越都看出来她脸色不对了,问道:“陛下,怎么了?”
难道是太上皇他们出事了?
不应该啊,有暗卫还有陛下的人跟着,不可能出事的。
凤卿:“没什么,他们好得很!”
“好得很”三个字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安言和孟君越视线落到她攥紧了纸条的手,都觉得这不太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过凤卿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继续处理手中的事务了。
过了一会儿,凤卿提笔写了封信,交给纪林,让他送出去。
她就说嘛,怎么那一个二个每天都孜孜不倦的催婚又催生。
感情是背后有人在“撺掇”啊!
不就通缉了一次他们嘛,谁让他们这么无良的,这么大的摊子扔给她就跑了。
竟然暗中给她使绊子!
那些大臣不是要她延续皇家血脉吗?
那她的弟弟妹妹什么的也是皇家血脉啊,反正母皇父后现在都还都年轻力壮,就该趁着有时间有精力,多生几个。
凤卿恶劣的勾了勾唇,母皇,父后,我可是很乐意多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最好是妹妹!
每年盛夏时,也是凤临国的雨季。
雨季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河流涨水,很容易就发生灾害。
今年的雨季的雨下的比往年更猛,凤卿虽然早有预防,但江南一带还是糟了水灾。
幸运的是因为提前有预防,所以没有出现什么大规模的人员伤亡。
因为水灾的事情,催婚的大臣们就暂时消停了。
凤卿早有准备,很快就派了人去江南那边赈灾,治水。
灾情没多久就得到了控制。
她不想再被催婚,干脆找了个向上苍祈福的由头,出宫去了。
这一次,凤卿还是去的梵音寺。
虽然这一次没有上次来的那么大张旗鼓,但阵仗也不小。
了尘大师见凤卿又来了,并无意外之色。
正在藏经阁里抄写经书的景空听到外面似乎比往常要吵闹了些,有些疑惑。
正好有个小和尚来藏经阁打扫,他便问了句,“元木,外面出什么事了?”
元木小和尚恭敬答道:“哦,是女皇陛下来我们寺上香祈福了。”
听到女皇这两个字,景空正在写字的手忽然一抖,一滴墨滴在了纸上,晕染出一朵墨色的花。
一个小失误,就让这还差两个字就写满的纸报废了。
元木回答完景空的话后,就拿着抹布走开了,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