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馨醉心情有些烦躁,他觉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细细想下去,有完全模糊。
“就好像你在看戏中的人物一样,我们都是戏台上的戏子,而你就是台下的看客。你的认真,你的严谨,你的慈悲,并不是针对任何人,全都是与生俱来,与台上的戏子无关,只与自己有关。”
“本以为你天生便是如此,直到我看见你看显安落的眼神,那是不一样的。那种真切的迸发出来的光芒,瞬间就让我明白,你把她归结于同类,你们都是看客。看着我们这些戏子在台上唱念做打。”
宁祈风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闫馨醉说的,确实是事实,他很难融入到古代中去,突兀的穿越过来,看着原本的古代土着人,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觉得生活像一个能够互动的古装电视剧,而闫馨醉就是那个从电视剧里,跟他互动的人。
而显安落便是同他一起参与这个互动古装电视剧的人,在他眼里,只有他们两个是真实的。
他一向知道闫馨醉与众不同,虽然一天到晚,吊儿郎当混不吝。但是他有非常独到的眼光,很容易看穿事物的本质,说话也是一针见血。
他认真起来,真的让自己有些难以招架。
“有些话,为友,我应当说。”闫馨醉放下茶杯,正色道,“看到你能够找到心灵归属,我自是安心,但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即使你已经把路铺好了大半,到底还是艰难,为你友,我定会助你,帮你,无论你是单骑抢人也好,大军压境也罢,需要我,自会当仁不让,无非就是你杀人,我看门而已,在下真心结交朋友不多,你宁祈风算一个。”
说罢,闫馨醉起身,掀开衣服下摆,直接跪了下去,宁祈风见到他这个样子,手一抖。
“还有些话,为臣者,自当谨言!既已经手握权势,便不能够轻易挑起战乱,天下苍生,是万万生灵,而不是简单四字可以说清,道明。袖手旁观,安居一隅,终究不是为君、为上位者本分。有搅动风云之势在手,震慑乃上策,战乱而起,终究是下下策,还请宁亲王,凡事三思而后行。百姓皆为血肉,战士皆有血亲,该流的血,自然一马当先,但......生灵涂炭,到底是罪孽。戏终人可散,战起人却灭。力量越大,责任也便越大。”
宁祈风听到最后一句话,突然笑起来。
闫馨醉谏言结束,也不再跪,自顾自的起来。
话说完了,能不能听进去是看对方,如果是一意孤行的人,他说再多也没用,如果是心系天下的人,他提点一二点到为止即可。
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说那么多,口有些干,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笑什么?再笑还钱!”
“没笑什么。”宁祈风摇了摇头,又低声笑了起来,“就是想起你最后一句话有些熟悉,从前有个能够吐丝,力量很大的男人,也说过跟你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