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风眉头微皱,冷冷地看过去。
显安落轻轻按住了宁祁风,让他不要多说什么,文人的笔杆子是刀,她担心宁祁风会做的太过。
对方这话说的,完全是就是说,她在马上说话,不尊重人呗。
看来这个人是不认识宁祁风的。
也是,宁祁风贵为王爷,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知道宁王爷的容貌的。
梁浅浅一愣,听了这大胆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但是她心里又隐隐有些窃喜,像显安落那般终日柔弱的人,听到了这般直接数落的话,定然是受不住的,不知会不会当众落泪?
抬眸看过去,结果大相径庭。
显安落一改往日表现出来的柔弱,听了那话之后,丝毫没有任何羞愧的神色,纹丝不动的坐在马背上,睨着抱着扇子站在那里的人,冷哼一声。
有些人拿着扇子,就如同谦谦君子,儒雅非常,比如说闫馨醉。有些人拿着扇子就是东施效颦,蹩脚的很,就比如她面前这位胡公子。
显安落本就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这胡公子虽然长得布绸,但是她看着这位的脸,就是觉得他长得轻浮。
她轻轻牵着马绳,骑着马绕了胡公子和梁浅浅一圈,很不客气道:“说了不想参加,就是不想参加,梁小姐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这话说的极为不留情,显安落看着梁浅浅蓦地惨白的脸和欲哭无泪的神情,她就深知,自己在白莲花这条道路上,是走不了的。
与其期期艾艾的装可怜,让旁人一起在心里指责对方,还不如自己亲自抽几鞭子来的痛快。
想到这,显安落有些感慨,她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是现在就发现了一条,她走不了的路。
起码她尝试过。
“姑娘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胡进士也有了恼意,“本就是一般年纪的人,起码也应该相互尊敬吧?与姑娘谈论这许久,也不见姑娘下马,姑娘就是这般轻视天下文人的么?”
身边的同窗见宁王爷的脸色越来越冷,忙规劝道:“胡进士,你别......”
刀剑出窍的声音从显安落身后想起,又被显安落反手按了回去。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宁祁风,死死压着对方的剑柄,平时也没见这位这般暴脾气呐。
好不容易安抚好对方,显安落轻蔑地着看着这个姓胡的人,“既然你过了科举中最难的进士科,自然是前途无量,我也钦佩你是个人才,但是有个事情我想要教教你,麻烦这位胡进士,以后多动动脑子,别随意被旁人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显安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事要靠脑子的!”
看着对方逐渐羞愤表情,显安落打断了他正欲张口的话,继续道:“还有,我敬你的才学,但不代表着你就能代表着天下文人......”
显安落又骑着马,对着这个人转了一圈,马在此时重重打了个响鼻,喷了一地的水,她轻哼道:“我就是看不起你胡进士一人,跟天下文人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