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仿佛从她的拥抱里,找回了温暖,伸手抱住了她,“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问题,是我刻意回避了那时的记忆,是我不愿意面对现实,都是我......”
“父皇!父皇!你放过阿玉好不好?他这些年过的也很苦!”定王妃跪行着爬到了锡悦帝的旁边,拉扯着锡悦帝的衣摆,哀求道,“父皇!这次就放过阿玉好不好?!他以后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你放过他好不好!?汉亭伯那里,我亲自登门道歉!安平侯那里,我也亲自去道歉!求你了父皇!绕过阿玉好不好......不,不是,那些东西都是我带进城的!那一切都是我做的!”
说罢,她回身拉扯着瘫软在地上的定王,“阿玉,你跟父皇说啊!说那些都是我指派手下做的!跟你无关!你说啊!”
“小汉亭伯!我求您绕过阿玉好不好?!就算让我披麻戴孝,去您祖母陵前守陵都行!”
“安平侯!安平郡主!求你们绕过阿玉这次好不好?!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真的,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
她来北夏这些年,首先学会的便是北夏不能做的事情。
北夏不能带弩箭进城,违者斩!
她很早以前就听自己的护卫说过这件事,所以在听说定王被关在牢里受了酷刑的时候,她才会相信,并且忍不住想要劫狱!
想到这定王妃绝望的趴在定王身上痛哭起来,她真的,真的愿意替定王死!
这种真挚的感情,总是让人动容的,在场的不少人都被定王妃对定王真挚的情感打动,眼神里通通都是不忍。
四周小声议论的声音慢慢变大,最后变得有些嘈杂。
但是显安落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说。
她没有资格去说什么原谅不原谅,死的是汉亭伯的母亲,差点毙命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就算是原谅,也不该是她来说。
更何况,哪有那么些改过自新机会?
她能够站在这里,静看失态发展,不落井下石,已然是违背了诸多原则。
想到这,她看向宁祁风,问道:“你可会觉得我冷血?”
“我懂你。”宁祁风回握了一下显安落的手。
对于人间真情,他与显安落一样,是动容的,但是他们,没有权利提原谅,真正能够提原谅的,是那些遭受过迫害的人。
闫馨醉看着始终沉默的两人,忍不住小声对显安落道:“我以为你会帮定王妃说两句话。”
毕竟女人永远是感性的动物,经常会被情感而支配决断,
“呵,我哪有这权利。”显安落道,“有权利说原谅的,是我爹,不是我。”
“安城,这事儿,咱爹会怎么说?”
显安城收回目光,看向自家姐姐,想了想,学着平日里他爹的口气道:“让老子原谅敌人,不如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别再裤腰带上来的自在!”
说罢,显安城耸耸肩。
“传令!”锡悦帝的声音,划破了此时的牢房,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将定王贬为庶人,向东流放,永世不得回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