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找时间给你说亲?”闫母插话道。
闫馨醉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可以么?”
“为什么不可以?”闫母疑惑。
于是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同慢慢消化着刚才的对话,许久之后,闫馨醉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问道:“以前大爷爷不也是因为娶了异族女子,这才脱离本家,离开安都,到旁的地方生活的么?这些年,家里都不曾提起他过。”
闫父微微蹙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我六七岁时,下了学堂......”
闫父坐在椅子上,想了半晌,想到了些眉目。
“那日我们早就发现你下了学堂,在角落里偷听,当时的事情,其实跟今日差不多。”
闫馨醉挑眉,低声重复着‘跟今日差不多......’
他想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将自己跟那两个下学的侄子换一下,顿时无奈。
原来他们家蒙骗小孩,果真是传统啊!
从小时候对小孩说不学礼仪旁人都不会跟你玩,所有小孩都要学开始,一直到成年,所有闫家的孩童,都在坑蒙拐骗中度过。
说句不好听的,不成年,他都不知道家里相处方式原来是这样的。
他本以为自己早慧,从小到大已经识破了不少大人的剂量,原来自己早就已经跌入了坑中,并且已经躺了好多年了。
闫馨醉懊恼的敲了敲自己额头,既然事情是这般,那他这一年来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平静了许久之后,闫馨醉问道:“大爷爷当时娶了有异族血统的女子,族里的人是羡慕的?”
闫父瞥了闫馨醉一眼,“不然你以为,你就凭什么能得探花郎?为什么你眼睛比旁的堂兄弟大一些,鼻梁更高一些?就凭你母亲的小塌鼻梁......”
“啪!”闫父的背上被打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闫馨醉忍了忍,还是道:“你也是塌鼻子......”
“但我眼睛大呀,遗传了你奶奶!”闫父瞪了瞪眼睛。
闫馨醉细细看过去,果真,他父亲的眼睛要更大一些。
“那当时大爷爷当时到底是......”
“你大爷爷是不想当家主了,想要同妻子一起去江南生活,所以族里长辈训斥他,贪恋美色,没有责任心!”
闫馨醉:“......”
他直挺挺的靠在椅背上,看着房梁,平复着心情,怀疑人生中。
回忆着自己这些年来被长辈们坑的岁月,痛定思痛,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记录真实的所思所想,然后传下去,不能像他的叔叔伯伯那般,平日里也是啷当性子,但是传下去的东西,无一不在塑造自己严苛的性格。
说时候,他们闫家的东西,除了史书,是实打实的一个字都不会出差错,旁的东西,都要对撰写者的性格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闫馨醉不知道的是,他的真诚书写,诚恳记录,让闫家的后辈将他归类为闫家的异类,家族传承百年来难得的跳脱性子,也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让他在闫家的族谱中,格外的受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