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冠礼,办的极其隆重。
因为各地都在发洪水受灾的关系,这场冠礼还有旁的意义,那便是向上天祈福。
钦天监果然名不虚传,算出了这一个月难得的晴天,艳阳高照,阳光明媚,光是看这个天,便知道是个好日子,
这一天,标志着北夏的皇帝成年,还标志着摄政王要将权利,全都给皇。
所以在文武百官的眼里,这个冠礼,意义不仅仅是一个仪式那么简单。
到场的全都是不光是皇室宗亲,还有文武百官,诰命夫人。冠礼的地点是往日皇帝祭天的地方,按照流程,可以简化为几部,皇帝要先祭天祈福,然后拜谢嫡母,再由摄政王为其正冠,之后讲话,最后礼成。
繁重的服饰,让宁良起的后背完全湿透了,他站在最高处,顶着阳光,高声宣读着纸张上的祭祀内容,没一会儿,就觉得被晒的晕晕乎乎的。
“娘亲,良起哥哥真辛苦,我们还能低着头躲太阳,但是良起哥哥还要一直昂着头念东西,这样眼睛很快就花的。”宁一缘看了眼高台上的人,小声道。
显安落轻声道:“皇帝就没有轻松的,想要掌握一定的权势,就必须要勤勤恳恳,这个世界上,付出和回报都是相等的,没有什么能够不劳而获。”
“难怪爹爹不想当皇帝,一定是觉得当皇帝......”
“嘘......”显安落打断了宁一缘的话。
宁一缘也知道自己不小心将在府里才能说的话说了出来,心里懊悔,赶忙点了点头。
娘亲说过,有些话,谁都可以说,只有他们家里的人不能说。
就算他们家权势滔天,就算他们家有能力颠覆皇权,即使这些都是公认的事实。
但是,这些话都只能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自家人却绝对不能说,说了,就变味了。
真正有权势的人,恨不得藏起来,让天下人都注意不到,而那些咋咋呼呼的,多数都是小权小势。
娘亲曾经给她举过一个很不恰当的例子。
那便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儿臣叩谢母后生育教导之恩。”
宁良起有些沙哑的声音吸引了宁一缘的注意,她眯着眼睛看过去发现他在给梁太后行叩拜之礼。
北夏只有很少的场合,需要行叩拜礼。
梁太后又说了一些话,但是她听不大清楚,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心中慌慌的,即使这般强烈的他太阳,依旧让她浑身发冷,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娘亲,等会儿能不能让我端着这个发冠上去?”宁一缘看了眼显安落手中的托盘,上面有一顶盘龙的金冠。
显安落看着梁太后越来越差的脸色,想着那日她对他们说的,近乎于在托孤的话,拿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就算身体已经差到走几步路都喘的情况,却依旧让嬷嬷在背后伸手撑着她,来完成宁良起的冠礼么?
显安落将托盘交给了宁一缘,“昨日我彩排时走的路线,你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