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放我下来!”霍云兮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自己有腿有脚的,才不用别人背着!
端木文卿以往对她的所作所为,可谓就是图谋不轨的究极典范了,再加上这长琴抱在怀里属实不太舒服。
“不成,你身上还有伤”端木文卿皱着眉头柔声说道。
“我好了!”霍云兮十分果断的说道,旋即便挣扎着掉了下来,由于积雪太深,风雪太大,她一个站不稳便仰面躺在了雪堆上。
“干嘛?”端木文卿见霍云兮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之中,便笑着问道。
“热!”霍云兮一个字说罢,便被端木文卿扯了起来,他扶着霍云兮继续向前走去,对她说道:“宝贝儿你知道吗,人一旦是快要被冻死了,就会觉着很热!”
“你别吓我!”霍云兮清醒过来后笑着说道。
“吓你作甚?”端木文卿正色的看了一眼霍云兮,霍云兮点了点头,她只是觉着有些脱力,便不得不被他搀扶着继续向前走去了。
望着端木文卿手里拿着的血剑,由此可知,他方才为了救下自己,必然与狼群打了一个你死我活。
“谢谢”霍云兮十分认真的道了一声谢。
“………”端木文卿望向前方不远处,风雪之中,似是有一个山洞:“我们去前面避避风雪,风雪太大,继续走下去会丢失方向的!”
“嗯”霍云兮应了一声,随后二人便来到了山洞之中。
洞中,可嗅到十分浓重的一股骚味儿,端木文卿扶着霍云兮靠在了山壁上:“来,小心”旋即便提着长剑走进了洞的深处。
片刻后只闻听几声狼嚎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没了声音。
应当是死了。
霍云兮缓缓闭上双眼,被雪狼抓伤的地方有些疼痛,胳膊上溢出了好多鲜血,霍云兮本想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却发现自己此时,连动一下胳膊都费劲。
霍云兮侧目望着走回来的端木文卿,她脸色煞白的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咳咳!”霍云兮被凉气呛的连连咳嗽。
端木文卿将自己的白色披风脱下来盖在了霍云兮的身上,霍云兮却推开了他的手,低眸解释道:“天冷,你的衣服也都湿了,还是穿着吧,可别着凉咳咳咳…”
“无碍,你比较重要”端木文卿说罢便强行将披风盖在了霍云兮的身上,旋即便起身走向了黑暗。
霍云兮双眼紧闭休息了片刻后,端木文卿便捧着干草走了回来,旋即将干草放在了地上,从怀中拿出火匣子吹燃,笑着说道:“这干草还能用,就是有股子味道,不过总比冻死好叭?”
霍云兮本就惨白的脸色,在洞穴外暴风雪的映照下显的更加苍白无力了,她微微一笑点头说道:“真是多亏了你。”
“嗯……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要如何谢我?”端木文卿一边用手掌扇风点火,一边随口笑着问道。
“你想我怎么谢你?”霍云兮坐正身子,有人跟自己说话,她也是来了精气神儿,胳膊上被抓的伤,可能是麻木了,也不那么疼了。
“当然,以身相许是最好的喽!”端木文卿想要霍云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霍云兮心知肚明,这人,是好人,为了搭救旁人而将自己置身于险境,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霍云兮的心很野,野到想要称霸天下,却也很小,小到只能装下高山一人。
“你来晚了”霍云兮有很长时间,都不曾如此般与端木文卿对话了,可她猛然想起,便话锋一转,先是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
“嗯?”端木文卿就似是事先准备好了说辞一般,用木棍翻着柴堆,行云流水般的回道:“嗳?难道林可怡她事先,不曾与你说过,我要来北州看望你不成?”
“嗯?”霍云兮闻言回忆了片刻,林可怡确实不曾与自己说过端木文卿会来北州。
霍云兮果断的摇了摇头,端木文卿便笑着说道:“那不能,我说了,便定然是最近忙着处理门中要事,将我的事给忘了,不过倒也无碍,我这不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过来帮你了嘛?”
端木文卿想要重新与霍云兮拉进关系,更想要回到从前,至少那时,霍云兮的生命里,没有那个名叫高山的男人。
“谢谢”霍云兮除了要问端木文卿为何而来的事,便与他几乎没有什么话题可谈了,便蜷缩在一处望着刚燃起来的篝火发着呆。
见霍云兮没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端木文卿便试探着问道:“你,是琴师?”
端木文卿想要将事情与霍云兮挑明,使二人之间,不再存在什么隔阂,也同样希望霍云兮能够完全的信任自己。
霍云兮闻言一愣,旋即并不否认的缓缓点了点头,端木文卿毕竟救了自己的命,霍云兮便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
“怪不得”端木文卿笑着点了点头,霍云兮见状亦是忍不住笑着问道:“我可是邪教中人,你就不怕我…杀人不眨眼?灭你的口?”
“嗳?这你就错了,我一个大男人,与我一处,你这小女子才更加危险的吧!”端木文卿说罢对霍云兮呲牙一笑。
“我都受伤了,你能将我如何?”霍云兮抬了抬自己的胳膊,她的伤口仍旧在向外流着鲜血,疼的她频频皱眉倒吸凉气。
“就是因为受伤了,才能更好的下手呀,给我看看”端木文卿凑到霍云兮身侧,旋即解开她胳膊上的束带。
便瞧见,霍云兮的血肉已然与衣服黏合到了一处,若是不尽快处理,肉与衣服长到一起,到时再行处理,便如同剥皮抽筋一般的疼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忍一下”端木文卿将长剑放到火堆之中烧红,旋即看向了霍云兮。
“呵,呵呵”霍云兮干笑着伸出胳膊,将头别了过去。
“云兮,你若觉着疼,便抓着我”端木文卿话音未落,便出其不意的,将凝固在霍云兮伤口处的布料挑开了。
“疼吗?”端木文卿松了口气,有些心疼的问道,但凡是男子受到如此重伤都会疼的咬牙切齿,可霍云兮却一声不吭的闭上了眼睛,这怎能叫他不心疼呢?
霍云兮毕竟是个女人。
“小意思”霍云兮满头大汗的睁开双眼,勉强笑着说道:“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还逞强!”端木文卿嗔怪似得用长袖擦去了霍云兮额头上的冷汗。
端木文卿不顾危险的救了自己一命,霍云兮对他的看法便有所改观了。
从前,霍云兮认为,端木文卿不过是与之前那群追求过自己的富家子弟一般,只是看中一张脸,可现如今事情,可能并非只是自己想的那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