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们?”
说来也巧,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位被桑芜下了毒才刚好的守门弟子。
“嘿,兄弟,看来你的毒是已经好了!”红羽执凑近看。
守门弟子的脸色变了几变,还是打开了门。
“庄主有请。”
“这就对了嘛!”
红羽执嘻嘻笑道,还用力地拍了拍大兄弟的肩膀。
太大力!
守门大兄弟内心狂吐血。
红羽执先踏进去,桑芜紧随其后。
进了门,才发现这阵势有够大的!
“就是你二人胆敢来我神怡山庄造次?”
一众弟子严阵以待,站成一圈儿将两人围在其中。
“是又如何?”
红羽执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看着周围的一众人,眼里却并没有任何笑意。
“你!你们!”
行医之人这口才着实是不太好。
“小芜姐姐,你说好不好笑?”红羽执突然侧头,对着桑芜笑得促狭。
桑芜:嗯?
红羽执也不在意:“喂,你们拦在这里有什么用?我们要找的是莫行客啊!”
“你!师父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桑芜拦住了还欲说什么的红羽执:“带我去见你们庄主。”
“你又是谁?”
桑芜没说话,只看着出声的那人。
直到那人终于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姑娘,请跟我来。”
一旁终于出来个看起来能管事的人。
管事弟子带着两人一路往里走,一直走到一处看起来是药房的地方。
“请姑娘自行进去。”然后人就走了。
“小芜姐姐,会不会有诈?”红羽执四下打量着。
桑芜道:“你别进去,在这儿等我。”
“不……”
“听话。”
红羽执:“……”
他不想听话。
桑芜进了门,里面果然是放药材的地方。各种各样的药材,常见的不常见的,普通的珍贵的。
而一旁的角落里还有个老者在捣药。
“莫行客?”
桑芜试探性地出声。
老者捣药的动作不停歇,却是出声道:“正是老夫。不知小丫头你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桑芜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你可还记得墨修其人?”
老者的动作顿了一顿,喃喃自语:“墨修……怎么会是墨修?墨修……对了,三日醉……”
“筱筱……是我魔怔了。”
桑芜耐心等着。
直到老者终于念叨完了才问她:“你是墨修的什么人?”
“徒弟。”
“所以你是来?”
“讨教的。”
老者听罢沉默良久,神情恍惚:“讨教……讨教医术么?”
桑芜道:“莫神医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样吗?也罢。你且先在我庄上住下,我会让我最优秀的弟子与你讨教。”老者挥了挥手。
桑芜虽不满意这个结果,却也没有说什么。只道:“若是你的弟子败了,我会再来向你讨教的,莫神医。”
然后转身离开。
莫行客才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待看到桑芜的背影却是一怔:“筱筱……”
直到背影消失,莫行客才回过神来,怔怔地道:“像!真的是太像了……”
……
“小芜姐姐。”在外面等的无聊只能蹲在地上数蚂蚁的红羽执听到了些细微的声响抬头,眼中顿时迸发出了欣喜的光芒。
桑芜莫名地心中一触,语气也不禁温柔些许:“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下了。”
红羽执面容严肃一瞬:“是吗?”
“不会很久的。”桑芜怕他不高兴又道。
谁知……
“哈,小芜姐姐,真是太好了。我牙痒痒,那群肌无力正好可以让我打打牙祭!”
桑芜“……”
只得道:“走了。”
红羽执刚想站起来,却因为蹲太久腿麻了,不由得身子一歪。
桑芜想伸手去扶,却忘记了男女的体重悬差,直接被红羽执扑倒在地。
红羽执低头,就看见桑芜被压在他身下,顿时担忧不已:“小芜姐姐,你没事吧?被我压疼了没有?我……”
连忙爬起来,又去扶桑芜。
桑芜咬着牙:“慢点儿……”
“啊?是哪里磕到了?”
“……没事了。”桑芜吸着气,故作镇定地笑笑,借着力站了起来。
“到底有没有事?我看看!”红羽执说着就要上手。
桑芜一把打开他的手。
红羽执有些委屈:“小芜姐姐……”
“我真的没事。”
“哦。”依旧委屈。
桑芜:“……”男儿心海底针。
……
在神怡山庄住下的第一晚,桑芜又听到了熟悉的曲声。
没错,就是在顾府里每晚都会听到的。
桑芜没有理会。
不过隔壁住着的红羽执却出去了。
因为白天桑芜被砸的不轻,腰有些轻微地扭伤,所以睡不了白绫了。
红羽执是想找到吹曲子的人然后暴打他一顿的。
可惜在这山庄里走着走着,就遇见了一个肌无力。
肌无力道:“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晃悠什么呢?”
红羽执笑着:“没什么,就是睡不着而已。”
“睡不着回去喝药。”
红羽执恍然大悟:“哦~还可以这样啊?长见识了。”
“切~”肌无力有些不屑。
“不过我觉得有种方法比喝药更管用。”
肌无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什么方法?”
好吧,这位肌无力兄弟被失眠症困扰多时了,喝药都喝出免疫来了。
红羽执道:“嗯……这个方法可能有点疼。”
“没事,我不怕疼。”还有什么比失眠更可怕的吗?没有!
“那就好……”红羽执绕到他身后,伸出了一只手。
“唔~”地一声闷哼,肌无力大兄弟倒在了地上。
红羽执甩了甩手,嗤笑道:“皮糙肉厚,打的我手疼。还是回去让小芜姐姐给我吹吹吧!”
然后转身回去了,也不找什么吹曲的人了。
……
山庄里某一处隐蔽的处所,一假山,一黑衣人手中持一玉笛独坐于其上。
笛音袅袅,悦耳动听。
不过等了许久未见有人来,这笛音却愈发地急促了。
终于,黑衣人手中玉笛节节碎裂,音断,破不成曲。
直到玉笛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破碎的音都不成。黑衣人才终于停止了独奏。
“小桑姐姐,你为何不来?”
黑衣人捏紧了手中玉笛的碎片,尖锐的破口处深深扎进肉里,顿时有血从指缝间流出。
“你不来,那我就去……找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