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您这是?”
徐大人看着现在御书房门外的刘大人,不由好奇多嘴问一句。
刘大人闻言,瞬间挺直了腰板儿:“我这是有事要禀。”
然后就进去了。
徐大人:“……”那你先前萎缩成那样是为哪般?
不再多说什么,便也进去禀告了。
“陛下英明!”
刘大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脸春风地走出了门,似是已经忘记了上次自家女儿选秀失败还被b了一顿的事实。
徐大人就看到刘大人出去的时候,还向自己点头致意了下。
“陛下。”
徐大人恭敬地垂眸行礼。
“徐大人有何事要禀?”
上方传来小皇帝愈发清冷干练的声音,这声音当真是像极了……倒让徐大人一时有些恍惚。
“臣……”
徐大人反应过来,却是已经说完了自己要禀告的事情。
小皇帝回答:“让大理寺秉公办案,若下次再有如此徇私舞弊之事发生,这大理寺卿就可以换一个人来做了。”
“是……”
徐大人得了吩咐,就要退出去。
临出了御书房门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还有小雅子关切地问候声。
徐大人压下心头的一丝好奇,脚步愈发坚定地离开了。
……
摄政王走后的几个月,朝中并无甚大事发生。
小皇帝以强硬手段收服了众多朝老,所以现在这朝上基本就是小皇帝说了算的。
小皇帝如此有本事,倒是让原先那些已经死了心的大臣之女们又有些蠢蠢欲动。选秀之事有头无尾,被搁置,有心想提,却也没人敢提。
眼见着摄政王一去边界,这捷报是一波又一波地传回来。
摄政王凯旋归来那是指日可待的。
还有些心思多的,想着等摄政王回来,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可惜了……
……
“小雅子,你说姑姑什么时候回来?”君羽执坐在了冷宫凉亭里。
这绝对是个回忆的好地方。
小雅子机械地重复:“快了,陛下。”
心里却想着:这话您都问了八十遍了!
君羽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终于露出了笑容:“是吗?姑姑是不是很厉害?”
“是的,摄政王大人是公认的战神呢!”小雅子回答得有些麻木了。
“战神……”君羽执似是想起了什么,陷入了回忆里。
小雅子便继续沉默。
——
“你……你是谁?”
粉雕玉琢的小少年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还不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神色冷凝的少女。
少女恭敬开口:“回殿下的话,臣是摄政王女,桑芜。”
小少年忽地就笑了:“桑芜姑姑,你真好看。”
“多谢殿下夸奖。”
这是初见。
那一年,君羽执八岁,桑芜十一岁。
……
先女皇与其凤君雨氏之间的爱情故事早已经成了传世佳话。
书坊、茶楼说书的先生也将他们之间的故事编成书册话本广为流传。
这位女皇陛下,对雨凤君的痴情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
专宠自是不必说,什么一掷万金只为博其一笑更是不在话下。
女皇陛下的痴情令天下男子皆羡慕嫉妒恨,甚至一度想要按着这个标准来择妻主。
可惜,是不可能的。
女皇陛下的专宠自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却耐不住她一意孤行,甚至有了废后宫的念头。
但很可惜的是,先女皇并没有这个能力。
先女皇可以说是大鸢历任以来最没有能力的女皇了,没能力就算了,还只沉迷于一人美色。
若是没有前摄政王在,这大鸢早就乱了。
女皇忙着建行宫修楼阁,讨好凤君,前朝的事儿都是归摄政王在管的。
女皇也不担心这摄政王造反,反正就当定这个撒手掌柜了。
可以说是很任性了。
虽然女皇陛下专宠雨凤君,雨凤君却依旧大度地劝着女皇陛下雨露均沾。
女皇陛下偶尔也会去其他妃子处,不过却是像完成任务一样,坐坐就回来了。
所以这后宫的妃子们都无所出。
只有雨凤君拼死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女皇陛下唯一的孩子。
心爱之人生下的孩子,女皇陛下自然是对这个孩子千恩万宠的,还力排众议破格封其为“皇子”(华主是一般的男公主,皇女是女尊世界的女皇子。这里用皇子称呼,足以说明君羽执的尊贵与受宠)。
君羽执是被娇宠着长大的。
众人生怕磕着碰着他,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的。
这般看来,是不会有人胆敢弄哭他的。
可偏偏桑芜见了他两次,他都在哭。
桑芜皱着眉头,在心里给他下了定义:小哭包。
“姑姑,又是你哦~”小哭包脸上挂着没有擦干的泪珠,一张包子脸笑得眉眼弯弯。
桑芜只能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那……如果有人欺负我,姑姑你要帮我报仇吗?”小哭包忽地好奇问道。
桑芜默默地道:“殿下可以找陛下。”
君·小哭包·羽执:“……”
……
后来呢?后来两个人就莫名地熟悉了起来。
每次桑芜进宫,都会“恰巧”地碰到君羽执。
人多的时候见他,他都是脸上带笑的。
不过桑芜见着,却觉得那笑容,假的很。
“殿下,你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桑芜没反应过来时,话就已经出了口。
君羽执愣了愣:“原来你看出来了啊?可是……我不可以呢。母皇说,想要我笑给父后看。”
桑芜莫名地觉得心揪。
“以后在臣面前,殿下不想笑就可以不笑。”
君羽执笑了笑:“那你也不要在我面前称‘臣’了。”
桑芜:“好。”
……
“桑芜,你也觉得我父后母皇很相爱吗?”
那天的宫宴很热闹,桑芜却追着君羽执来了冷宫。
小少年站在湖边,背影莫名凄凉。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桑芜回道:“陛下对凤君很好。”
君羽执回头:“是吗?”
不待桑芜回答,他又喃喃道:“真是肤浅的可笑。”
“哪有一个人会为了另一个人甘愿抛弃所有的?”
后面这一问话的声音很轻很小,但桑芜还是听清了。
“会的。”
桑芜也轻轻地道。
然后君羽执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过分明媚的笑容。
不仅晃了眼还晃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