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芜没能中二太久,那出去探穴的蝶殇魔使就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来向她这个魔君报告了。
蝶殇魔使人如其名,本体为蝴蝶。当然,也是超凶残的那种,被称之为“鬼美人”的皇蛾阴阳蝶。
不是那种玲珑小巧可爱精致的小蝴蝶,而是那种遮天蔽日的大蝴蝶。
翅膀一张,谁也不爱。
桑芜是见过她的原型的。
对于一只蝴蝶来说,翅膀是最重要的点。
而蝶殇的翅膀,拥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左右两边的翅膀一边白色一边黑色,像是阴阳两面,相生相克。
而且,翅膀的左边是雌性,右边是雄性,雌雄混合。
也就是说,蝶殇魔使其实是个雌雄同体的阴阳.人……魔?
桑芜魔君:本尊觉着有些细思恐极。
此刻出现在桑芜面前的,是个穿着黑裙的冷漠女子。
说话的声音也冷冰冰,像个机器。
“尊主。”
“蝶殇魔使可有何发现?”
蝶殇一板一眼地道:“禀尊主,那魔物极为狡猾,属下已经找到了他的所在,不好轻举妄动,便先回来了。”
“既如此,明日本尊且去会会那魔物。”
“是,尊主且安,属下告退。”
蝶殇魔使便就离开了。
……
是夜,城主房间
“你便是云啸所说的宿体?”
纨夙看着对面这与白日里全然不同的白衣男子,眸光淡淡:“是。”
白衣男子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分明是属于男子的声音,却分外地娇媚:“哦?所以我是要配合你咯?你小子可真大胆啊!身为丧湮的裙下之臣,与她夜夜缠.绵。如此绝色佳人,你就真的舍得?”
纨夙听到这个“她”,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恢复如常,语气淡淡:“那又如何?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白衣男子也就是蝶殇的另一面,不由得笑一声:“你倒是狠心。”
“既如此,我们也便放心。”
纨夙没说什么,推门出了房间。
身后的蝶殇见状,却忽地笑得往后仰倒。
也不知道是听了什么笑话,那么好笑。
纨夙脚步不停。
……
“噗——”
桑芜正盘腿坐着,忽然毫无征兆地吐了一口血。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镜子里传来镜陌担忧的声音。
桑芜抹了一把血,摆摆手,无所谓地道:“本尊能怎么?别大惊小怪了!镜镜,你那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本尊觉得这里好生无趣。”
镜陌不赞成地道:“主人,你这脸色苍白得跟只鬼一样,怎么会是没事的样子?”
桑芜便就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本尊不是施了障眼法吗?”
镜陌:“……”
“主人你……”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本尊又不是小奶娃娃,用不着担心。倒是镜镜你啊,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哦,你不知道,这年头,凶.饿饥.渴的色.女也有很多的。”
桑芜忽地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碎碎念。
然,镜陌总是了解她的。
她越是这样反常,就越证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好了,镜镜,晚安咯!”
桑芜单方面切掉了联系。
下一秒却又忍不住咳了血。
鲜红的血撒在血色的衣裙上,留下了点点不甚明显的深色印记。
桑芜抹着嘴边的血,忽地想到:她干什么要这么凄凄惨惨戚戚?
这是她这个魔域大佬该拿的剧本吗?
“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
桑芜立马端正坐好,又顺手施了好几个障眼法。
“谁?”
“尊主。”
这声音,是小骗子没错了。
不过她现在,却并不是很想看见他。
“本尊就寝了,你且回去罢。”
话音落,门外安静了。
桑芜以为这人应当是离开了。
便就松了一口气,身心放松了下来,准备寻个舒服点的姿势躺着。
只不过,这不是自己的寝殿,怎么着都不舒服。
她有点想她的美人榻了。
正想的入神,忽然间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桑芜魔君:嘿!她这暴脾气!
“本尊的话你敢不听?是想以下犯上吗?”
她一拍被子坐起身,怒视来人。
然,今夜的纨夙却很不一样。
他笑了笑:“奴不敢,尊主莫要冤枉奴。”
桑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
“那你这是……”
“长夜漫漫,尊主一人岂不孤单?”
他边说边朝着她的床榻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的眸中有一抹紫光闪过。
“你想……”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扑倒了。
“放肆!”
桑芜又惊又羞,抬手就想打他。
手一伸出去就被他紧紧地抓住了。
纨夙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桑芜魔君:这丫的想干什么?终于要动手了是不是?早知道本尊就不救这个小骗子了。
白眼狼!大骗子!
“尊主,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眼眸微深,另一只空闲的手却暧昧地抚上了她的唇。
桑芜被气昏了,张嘴就要咬。
他却收回手,然后倾身而下。
桑芜魔君陡然睁大了眼。
不知过了几息,他微微离开了些许距离:“张嘴好吗,尊主?”
桑芜咬紧牙关,眼里写满了拒绝。
内心OS:你这个小骗子!等本尊恢复神力一定要……
“唔……”
一个不察,就被他得逞了。
夜,还很长。
……
天方大亮,桑芜神上揉着脑壳坐起身。
“尊主。”
纨夙却在此时端着托盘进来了。
桑芜一见着他便就想起了些不甚美好的回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话还没说完,灵敏的小鼻子就闻到了香味。
“尊主累了,奴为您煮了汤。”纨夙端着碗走过来。
“这是什么?”面对美食,她就生不起来气了。
“缓解疲劳的。”
桑芜:行了,你别说了!
“本尊不喝。”
“尊主莫要任性。”
“你这个以下犯上的奴,本尊要将你……”话音未落,一个勺子递到了嘴边。
这么香香的味道,她真的狠不下心拒绝。
于是喝了。
纨夙便就问:“还要吗?”
“要!”
桑芜说完,才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不过纨夙看着倒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一碗汤下肚,她感觉到舒服了一点。
“行了,你出去吧!”
话一说完,她就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