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短短一天的相处时间,桑芜的心里对于聂东隅的病态心理有了些许了解。
只不过有些事情,她还得再确定一下,才好对症下药啊。
“聂夫人。”
桑芜走到了书房门口,聂夫人早已经坐在地面等着了。
聂夫人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只不过比之初见,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而并不全是客套。
“小桑,你来了。”
得到了主人的许可,桑芜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夫人找我,是想问问关于聂少爷的事情吧?”
聂夫人赞许地道:“小桑,说句实话希望你别介意。”
桑芜当然是只能表示大方了。
开玩笑,这可是金主爸……大人!
“原本在你来之前,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隅儿他……小桑你也看到了,他天生就与别人不同。
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辈子也就只有他一个孩子了。”
聂夫人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桑芜连忙关切地道:“夫人,您稍微调整一下呼吸,不要太激动。”
聂夫人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又不由得有些感动地握住了桑芜的手:“小桑,我……真的很感谢你……”
桑芜:“……可是我并没有开始做什么?”
这感谢是不是有点早了?
聂夫人笑着摇摇头:“我知道的,你是不一样的。”
神上: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所以请你一定要帮帮隅儿,尽你最大的努力可以吗?”
桑芜:本尊突然觉得鸭梨山大。
“我……会的。”在一个母亲殷切地期盼眼神下,神上艰难地点了头。
不成功便成仁。
聂家可不是好惹的。
桑芜顶着一脑门的汗走出书房,脸色绷得紧紧的。
看起来愈发地生人勿近了。
然,某个小少爷却是不怕的。
桑芜刚走到转角的时候,旁边忽然多了个力道,一把将她拉了过去,怼到了冰冷的墙砖上。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下意识地一个擒拿手,局势瞬间倒转了过来。
身娇体弱易推倒的聂小少爷,那张如刷墙般苍白的脸庞上满是怔愣,水汪汪的紫眸里更是不加掩饰的懵。
直到贴上了锅贴,小少爷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反.攻。
桑芜捏着他纤细的手腕,手下都不敢用劲儿。
大概是觉得不舒服,聂东隅挣扎了几下没睁开,紫眸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委屈。
“你……你要干什么?”
“少爷,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您吗?”
聂东隅愈发地委屈巴巴:“你弄疼我了。”
桑芜:“……”
瞬间,神上的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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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芜像触电一般极快地松了手,哪成想……
又是一个天旋地转。
她的后背重新贴上了墙砖。
而压着她的聂小少爷露出了一个十分欠揍的笑:“桑医生,你心软了。”
不仅如此,他还俯身凑近她的耳边,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我告诉你哦,越是、好看、的人,就、越是、会、骗人、噢~”
桑芜显得十分冷静:“少爷,你该吃药了。”
聂东隅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我没病,不吃药。”
桑芜笑得极其温柔:“少爷乖,有病就得吃药,不然会好不了哦~”
聂东隅磨牙:“我不吃,就不吃,你能奈我何?”
桑芜瞬间变脸,笑容收敛:“你确定?”
聂东隅不仅磨牙,还张嘴去咬她的耳垂,以此来表明自己不吃药的决心。
桑芜:你丫是狗狗吗?
看来她得使用终极必杀技了。
聂小少爷咬得正嗨,忽然间呼吸不畅,只能被迫地松了口。
“昂……”
桑芜捏着他的鼻子:“少爷,我觉得你得喝药,你觉得呢?”
聂东隅“嗯嗯啊嘿”,“水汪汪”里含着泪,像个被迫害的小媳妇儿。
然,被骗过的神上是不会手软的。
就算是心软了,手也……
好吧,她还是松手了。
她手酸了。
聂东隅的鼻头都红了,看起来惨兮兮的,惹人怜.爱。
“你……”
小少爷话还没说完,一个特意寻来的女佣看到这两人都在这里,不由得语气欣喜且恭敬地道:“少爷,桑小姐,少爷你该吃药了。”
“滚!”
聂小少爷正在气头上,于是一个没控制住,隐藏了多年的真面目就这么突兀地暴露了。
女佣被吼得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桑芜忍着笑意,心里的郁闷终于消散了些:“你不要在意,他吼的人是我。你先下去吧,他等会儿就来。”
聂东隅将目光转回了桑芜身上,语气里不知是讽刺还是真心:“桑医生可真厉害呢。”
桑芜全盘接受,微笑点头:“少爷,该下去吃药了。”
“好啊,那桑医生也要陪我一起哦~”聂东隅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又变成了从前那个从外表看上去就很软萌乖巧的男孩纸。
桑芜答应了。
才走到楼梯口,一阵浓烈呛鼻的中药味传来。
神上不由得拧了拧眉:是中药么?
聂小少爷看样子早就习以为常了,面色不改地走下了楼梯,还不忘回头让她不要跟丢了。
桑芜:“……”
开玩笑,本尊是什么人?走丢这种事情是会发生在本尊身上的吗?
本尊去过的地方比你投胎的次数还要多!
黑镜子:这是什么jojo比喻?
佣人们端上来一碗浓缩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黑乎乎的汤汁。
桑芜光是闻着那味儿就想……吐!
不过她看着小少爷端起碗像是喝水一样,平静地喝完了一碗药。
又不由得自我怀疑。
是她想得太可怕了?中药其实也就那样儿?
小少爷喝完药,便向她伸出了手。
桑芜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落到了他的唇边,那里好像还残留着褐色的药汁儿,才恍然大悟。
后知后觉地掏出手帕给他。
聂东隅擦了嘴,便就朝着院子里走去。
走到一半儿发现桑芜还在原地,不由得回头盯着她。
桑芜被盯得莫名其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是一无所知地跟了上去。
虽然此时外面并不是很晒,桑芜依旧担心他会被晒伤。
桑芜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忽然间又是熟悉的感觉,又是熟悉的套路。
她再次被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