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神上真相了。
她自以为瞒得好好的,其实根本都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司聿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了,她想要远赴Y国留学的事情。
只是,他一直在等她对他坦白。
只要她坦白了,那么他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她。
但是,她让他失望了。
看样子,她是想偷偷地离开。
今晚,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已经知道了,她订了三天后去往Y国的船票。
而三天后,正好是她的十六岁生日。
司聿面色沉沉,显然已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再忍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求生欲极强的桑芜终于决定了。
“那个,我有话要说的。”
司聿神色淡淡,好似并不在意的样子。
桑芜:吓!
“我们回去……回去再说吧!”
良久,她才听到了一声意味不明的:
“好。”
桑芜心揣揣:总觉得自己的小命儿岌岌可危,是怎么肥事?
一定,一定是她的错觉吧?是的吧?是错觉吧?
老爷车停了。
只是半晌都没有人动作。
桑芜眨了眨眼:“那个,我们下去吧?”
司聿才暂时松开了她。
等两人都下了车,他便又牵起了她的手,牢牢地攥紧。
桑芜感觉到了压迫。
她被动地跟着进了府,一路走过去遇见了不少的人。
三小姐司明珠见到她,原本是想打招呼来着的,但……
说句实话,她被她大哥这黑面阎罗脸给吓到了。
桑芜没这么多顾虑,扬起另一只带了白色蕾丝手套的手热情地打着招呼:“哈喽?hi~~”
司明珠:“Hi?”
结果她才刚这么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就感受到了来自阎罗王的死亡视线。
司明珠:“……”
然后她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看到小可爱没了,桑芜不由得气鼓鼓。
下一秒,她就又看到了四少爷司苜:“四少爷晚上好啊……”
“啊”字音还没落下,她就被打横抱起直接带走了。
才露了个脸的四少爷司苜,见此情景,不由得极轻极轻地笑了下。
“四少爷?”一旁的小丫鬟欢儿一脸茫然。
四少爷在笑什么呢?为什么她总是不能get到自家少爷的想法?
司苜很快就收敛起了笑容:“没什么,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欢儿:“……噢。”
……
“哐”地一声,门关上了。
“嘭”地一下,桑芜被怼门板上了。
神上:本尊的蝴蝶骨,本尊的腰,本尊的翘臀……都没事。
黑镜子:“……”
【镜镜,你该去小黑屋了噢,要是再待下去,可能会不利于身心健康噢~】
话还没说完,识海里就传来了“哐”的一声,小黑屋的门关上了。
桑芜试着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好歹是一米九的大高个呢,干什么要欺负她这个一米六的小矮子。
“那个,我坦白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凝重,桑芜不由得举起了自己的小手手。
虽然说小手手是被迫举起来的,上面戴着的蕾丝手套也早就已经被粗暴地摘下来扔掉了。
司聿眸光沉沉,哑声开口:“你说,我听着……”
“那个……”桑芜试着挣扎了下却反被攥得更紧了,“你先放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司聿闻言,当真听话地松了手。
桑芜活动了下手腕骨,斟酌着用词。
“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她问。
“我应该知道什么?”他反问。
桑芜便弯了下唇,笑意却并不达眼底:“你来找我,又是这幅样子。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想离开,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司聿看到她这不以为然的随意模样,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所以?”
嗓音沙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桑芜便就抬起手,轻抚他的脸庞,说出的话语却只让人感觉到了,陌生。
且陌生得可怕。
“司聿。”如情人间的暧.昧低喃。
“你以为,我会甘心当个金丝雀吗?”
上一秒,令人如升天堂灵国。
下一秒,却骤然让人坠落无间地狱。
“呵呵~金丝雀?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吗?”司聿越是笑,就越是觉得好笑。
桑芜蹙眉:“够了!”
司聿没看她,差点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样子一点儿都不像那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太子爷了。
反倒是像极了二傻子。
桑芜觉得有些烦了,便就扯着他的衣襟,想用他曾经教给她的近身战术将他扳倒。
司聿也是来了气,不肯让她得逞。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于是外面的下人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众下人面面相觑,然后轻手轻脚地各自走开,十分贴心地不去打扰。
几息过后,桑芜气得一下子咬上了他的唇。
司聿于是只能停下了,原本准备回击的手也变成了环抱着她的姿势。
唇上传来的细微痛感直接被他忽略了。
桑芜于是咬着咬着,就发觉了不对。
神上:嗯???怎么感觉被占便宜的是本尊?
她有心想离开,奈何,掌控权已经不在她这里了。
“唔……”
很快,嘴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司聿也是发了狠,想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桑芜:血亏!
终于,桑芜脱力般,窝在他怀里,听着这人“咚咚咚”的心跳声。
竟奇怪地觉出了一丝安全感。
良久,久到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这人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能不能不要离开?”
桑芜的意识清醒了一瞬,就听到自己好像说了两个字。
头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说出的话语卑微到不行:“一定要离开吗?”
桑芜一个激灵,总觉得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只什么大型犬类在向她摇尾乞怜。
不是这么快吧?
这回不是都套上了冷血军阀的壳子了吗?
她摇了摇头,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结果被司聿看到了,某大型犬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像是被主人抛弃了的小可怜儿。
桑芜就感觉周身的气息顿时变得不对了起来。
于是抬起头,极其认真地看着他道:“司聿,我只是暂时离开,不会很久的。”
“哦。”
“哦”是什么意思?怎么老是“哦”来“哦”去的?
猜不透啊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