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长得好看的并不一定都是妹妹,还有可能是……
婆婆。
省去了中间那一通毫无意义的单方面虐杀,几分钟后,桑芜蹲在地上看着那一摊破碎的玻璃,以及尚还带着辛辣余味的红油,眼底流露出了满满的心痛。
角落里,是一字排开码得整整齐齐的小混混们。
神上自着闭:她才刚从超市里喜提了这么一罐老干妈,就这么被嚯嚯没了。
想着,神上那冰冷且危险的目光,便就落到了正准备悄咪咪地从地上爬起来溜掉的鸡冠头老大身上。
鸡冠头老大当场就给吓趴下了。
桑芜站起身来,走到那一群小混混面前,居高临下:“想跑?”
鸡冠头老大装死中,内心OS:妈妈呀,这是哪里来的金刚芭比?这么凶残!劳资以后再也不要抢劫了!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装死?”桑·金刚芭比·芜踢了踢鸡冠头的腿儿,“装死也得给我赔了!”
“赔赔赔!”
这一脚下去,死的也得变成诈尸的。
鸡冠头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哪知,这话一出又招致了这金刚芭比的一记震腿踢。
“还敢凶我?”
鸡冠头委屈巴巴:“……我是说,我赔您!”
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还差不多!”某神上拍了拍手,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愣是比翻书还快,“记得赔十份!你现在就去,我在这里等着。你要是敢跑……相信我,后果绝对很严重。”
鸡冠头终于能起来了,一瘸一拐地朝着巷子外走,还不时地回头看看桑芜。
然而一对视上她的目光,整个人就不自觉地颤栗起来。
可以说是十分惊恐了。
一旁的木易彧早已经惊呆了。
“姐……姐姐?谢谢你……”他反应过来,连忙乖巧道谢。
桑芜听到这声音,便就看他:“小同学,你叫错了,我不是姐姐,是阿姨。唔……好像阿姨也不对,或者说婆婆更准确些。”
木易彧:“……”
任是谁在听到一个年轻貌美看起来顶多不过双十年华的女生,要别人叫她婆婆,都会是这种反应吧?
“姐姐是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神上摊手表示无奈。
桑芜也知道,外表这种东西很是具有欺骗性。
便就没再过多纠结了。
木易彧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视线往下移,却是不期然地被吸引了目光。
“姐姐。”
他忽地弯腰,蹲在了她面前。
桑芜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话音未落,脚腕处便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她低头一看,却原来是这小子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脚踝。
“你的脚脏了……”木易彧低着头,目光专注而又虔诚地盯着她那白嫩嫩的脚丫子。
桑芜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地想往后退。却忘记了他还抓着她的一只脚,差点儿整个人往后仰倒,扑腾两下,身子又往前倾,两只手下意识地搭上了他的肩颈。
木易彧微一仰头,几缕卷曲的金发便垂落在他面前,鼻尖很快就嗅到了一股清凉的茶香味。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
桑芜很快稳住身形,便就借力站直了身体。
其实她出门时穿的是凉拖,然鹅此刻有一只脚丫子光溜溜的,没穿鞋。
而那只凉拖早就在她英勇干架的时候,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木易彧环顾四周,终于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看见了桑芜遗失的那只拖鞋。
他便就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放在地上给她垫脚:“姐姐,你等一下。”
桑芜被他这一番操作给整蒙了。
木易彧很快就捡回了拖鞋,重新蹲在了她面前,看样子,好像还打算给她穿鞋。
桑芜:本尊还是要脸的。
便就拒绝了。
“我自己来,谢谢你了。”
桑芜的态度很坚决,木易彧便就只能将那只拖鞋放下。
桑芜自己穿好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
木易彧拿着脏了的校服站起来。
桑芜的目光总是克制不住地落到那件被她当了擦脚布的校服上。
不由试探性地开口:“小同学,不然你把校服给我,我帮你洗了吧?”
木易彧摇了摇头:“不……不用了。还有,我叫木易彧。”
“啊?木易小同学,我觉得我还是……”
话还没说完,鸡冠头老大拎着一袋子老干妈哼哧哼哧地崴回来了。
“大……大佬,您的老干妈。”
桑芜愣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来,瞄了一眼后,顿时笑颜如花:“可以了,你们可以走了。”
鸡冠头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几个默默地躺在地上挺了老半天尸的大兄弟也便都爬了起来。
桑芜提着袋子准备往回走,没走两步好似想起了什么,便就问:“木易小同学,一起回家吗?”
木易彧便就弯了嘴角,乖巧应声:“好。”
于是跟了上去。
等这两人都走后,那一堆小混混简直想抱头痛哭。
这都是些什么天使魔鬼?
……
桑芜跟木易彧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木易彧走在后面,默默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许是出来得急,她那一头金色的长卷发还带着些许湿意,微风拂过,鼻尖便就能嗅到一阵清凉的茶香。
脚下及拉着一双黑色猫耳的凉拖,漫不经心地走着路。
不时还能听到一声惊慌失措的哎哟,那是因为太过漫不经心走路不看路所以被路上的突起给绊到了。
在第三次哎哟出声的时候,桑芜简直想死一死。
回头看木易彧的表情没什么大变化,只是眼底有些许担忧。
“姐姐,你没事吧?”
他上前几步,与她并行,想要扶住她。
桑芜抽了下手:“那啥,我就是……我真的没事儿。”
好在14栋已经到了。
两人上了楼,进了电梯。
一路沉默。
桑芜从光滑如镜的电梯门里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样,过长的头发凌乱不堪,还有几缕胡乱地黏在了一起。身上穿着短袖和超短裤,脚下踩着拖鞋,白嫩的脚丫子上隐约可见几点脏污。
看着像逃难的。
神上的心态当时就崩了。
桑芜:本尊不是个小仙女儿吗?这个疯婆子是谁?梅超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