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和莫武经常换了对方的衣服骗人,莫文代替莫武去上过学,莫武也在家里绣的一手好花,莫老爷看着这一对龙凤胎,头都要疼死。
堂堂男儿在家里绣花,女儿却在外面谈笑风生,这传出去还得了。
因此这位老爹就想出来一个主意,要将这两姐弟给分开。
他把莫武送回老家去,再在京城里找个人家把莫文嫁了,到时候再把莫武接回来。
本来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莫武的马车还没离开京城的范围,就坠落山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鉴于马和小厮都没了性命,莫家人只能判定莫武已经没了,可是莫文却不觉得。
她和莫武在娘肚子里就抱在一起相互依偎,认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心灵感应,这种心灵感应让她觉得莫武没有死。
可是莫家不帮她,她只能到了晚上就提着灯笼出城,到处乱找。
“小武不知道在那里受苦,我能感觉的到,他一定还在等着我去救他!”
莫文期盼的看着宁昭,希望宁昭能给个回应,帮帮忙,可是宁昭一句话都没说,还在跟油条做斗争。
倒是颜海抽出个空来问她:“那你每天出去找有没有什么收收获?”
莫文摇头,随后又猛的点头:“昨天晚上,我快到乱葬岗的时候,我听到他叫我,但是我没回头。”
那一声声凄苦的叫声,好像就在她耳边,风熄灭了她的灯笼,冷风就在她耳边,就像是莫武变成了鬼,在她的耳边吹气说话一样。
她差一点就回头了。
可是黑暗让她害怕,她的脑海里出现的不是自己弟弟的脸,而是不知道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黑暗中伸出了爪牙,让她不敢回头。
她几乎是狂奔回家的。
可是一到家,见了灯火,她就十分后悔,如果叫她的是小虎,她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小虎得多伤心。
她在这里姐弟情深,宁昭却一点都没有感动。
颜海还奇怪的问道:“有一次上课下雨,他来接你,我看到你拧着他的耳朵,让他冒雨去给你买蟹黄壳烧饼啊,就算他变成了鬼,你确定他愿意被你找到?”
并不像是姐弟情深的样子。
莫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情。
宁昭道:“你回去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回家的。”
莫文好不容易等来宁昭一句话,大喜过望:“真的吗?那他是真的没死了,宁大师能不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
宁昭道:“不知道。”
莫文心道不知道没关系,只要没死,能回来就行了,她想着,忽然就多看了宁昭一眼。
宁昭正懒洋洋的等着胡大痣回来,大黑眼睛非常漂亮,尤其是那苍白的脸色,带着一种病态之美。
莫文觉得宁昭长得非常好,虽然吃了油条没洗手,就将手揣到袖子里,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好看,而且这人非常有安全感,说出来的话很平和,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总之这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她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自己要是招个上门女婿也不知道父亲肯不肯,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嫁过来也行,只是宁昭看着不像是能干活的样子,到时候还得自己支撑门庭,不过这不要紧。
到时候家里那些亲戚恐怕也会笑话自己,不如花点钱,去给宁昭捐个官。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乱七八糟想了这么多,要不是颜海出声叫她,她连自己和宁昭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脑子都糊涂了。
莫文尴尬一笑,道:“那我就先走了。”
她一走,颜海就疑惑道:“她怎么看着你发呆这么久?”
宁昭道:“这种情形我见得多了。”
颜海道:“是吗?那是什么情形?”
宁昭道:“每次你见到漂亮姑娘,就是这样犯花痴的,比她还严重,有时候鼻血都会流出来。”
颜海:“......”
两个人吃完胡大痣带回来的早饭,就将这事情抛到了脑后,没过多久,御步就脸色难看的来了,一人一张请帖放在了桌上。
“明天皇帝要举办蹴鞠比赛,指定你们两人一起去。”
颜海看一眼,道:“这上面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皇帝怎么想起我们来了?”
说实在的,颜家虽然有钱,可是跟权贵沾不上边,就连身边的朋友也不是一路的。
御步算是个特例。
御步想想当时皇帝的说辞,脸色就更难看了。
当着那么多人,皇帝真的是太闲了,张口就说:“我记得颜海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那精神头,我看着就喜欢,还有福气,把他也叫上,还有宁昭。”
把底下站着的一众皇子王孙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将颜海给撕了。
哪里来的愣头青,竟然不知不觉抢了他们的风头。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皇帝想一出是一出,乐呵完了又道:“御步,你就跟他们两个一队,踢一场三人对踢的场户。”
御步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情。
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扎着衣服又跑又跳,为了一个球和人争的面红耳赤,他不如干脆一点,直接辞官。
御步看一眼兴致勃勃的颜海,道:“我已经说你们都病了。”
“啊?”颜海遗憾不已,不过很快又道:“我知道一个小蹴鞠场,我们明天自己去玩,我去找人。”
说干就干,他立马去找了闵行、颜远山,再加上他和宁昭,胡大志,也有五个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人就一起去了郊外的一个蹴鞠场。
闵行在一旁做记录,玩二人对踢的白打。
四个人菜鸡互啄,一场球下来,都是精疲力尽,浑身是汗,脸都黑了,只有球是干净的。
五个人还颇为高兴,围在一起喝带出来的酸梅汁,颜海道:“这活动不错。”
正说着,忽然天边一个黑乎乎的圆形东西飞了过来,大家还没看清楚是什么,颜海已经大喝一声,提起脚猛的一踢,将这黑乎乎的东西踢的不见了踪影。
脚法从来没有这么准过。
“好球!”宁昭在旁边拍手。
颜海看着胡大痣被撒了满脸的血,再想到刚才自己一眼看到的东西,忍不住道:“我刚才踢的是什么?”
宁昭道:“一颗死人头。”
胡大痣招呼都没打,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