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此时是焦虑的,焦虑的原因就是这座草隶大阵,这座风能近,雨能近,人不能进的草隶大阵。
草隶大阵中隐藏的杀气之重,让他这个久经杀伐江湖领袖也没有见过,这座阵法威力之强,他还没有进入就已经觉得有些莫名的恐慌。
他静静坐在椅子之上,一动不动,千亦闻伸手拿起茶壶,把他面前的茶杯倒满了水,看着他说道:“还是先喝杯水吧,一会再想这个问题,总是会有办法的。”
林枫看着面前的茶水,端起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说道:“以前只是听师父提过这草隶大阵,只知道他威力无比,没有想到它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杀气,竟然让人在外面,就已经感觉到这股强列的杀气。”
千亦闻想了一会说道:“我想孟庄主在设计这阵法之时,是想用这阵法把敌人拒于门外,并不是想真正的杀伤敌人。”
林枫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他虽然在武林之中,成名许久,可骨子里却不像一个武林中人。”
千亦闻惊讶的问道:“不像一个武林人士,那他像什么?”
林枫回忆起自己在孟义庄学艺时的情景,想起师父这么多年来的行事风格。他没有江湖中人的狠厉之气,每一件事情的解决,在他心里,最先想到不是用剑,而是用理。用读书人的道路。
他当时在孟义庄学艺的时候,孟义庄的后起之秀并没有别派耀眼,孟贤经常督促弟子勤加修炼,这些行为,在林枫眼中,并不像一般武林中人的争斗,更像是书生的意气之争。
林枫从回忆中慢慢平复,看着千亦闻说道:“更像一个教书育人的书生。”
“书生?”千亦闻微微一怔。
对于这样一个回答,千亦闻多少还有一些吃惊。虽然孟贤在江湖之上被人称作万手书生,可是江湖中的人,似乎没有人觉得他是一个书生,不说他那一手雷霆万钧的惊雷剑法,就算是那一手暗器功夫,江湖中又有几人能敌?
林枫还要说些什么,突然之间觉得窗外似乎有人影闪动,他大喊一声:“谁在窗外?”
他身形随着声音,飞出窗外,只见窗外那人已经远远飞出,他看着那人身形高大,一闪就已经飞出几丈开外,他正要提气去追,却见一个暗器从远处飞来。
这暗器来势凶猛,隐隐带着空气的呼啸声向着自己飞来。
他看准暗器来势,手掌向前一送一收,已经把这炳暗器接在手中。
他身形被暗器一阻,那条身影此时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街巷中。
他望着手中的暗器,发现暗器之上带着一个薄薄的纸片,他打开纸片,只见纸片之上写着一行小字,上写:欲破草隶大阵,当牢记八个大字,此心不动,随机而动。
“此心不动,随机而动。”林枫看着手中的纸条喃喃说道。
千亦闻眼见着林枫飞出,他身子虽然比林枫慢上半分,此刻也已经来到林枫的身边,只见林枫手中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条静静出神。她走向前,看着纸条上的那几个字,说道:“此心不动,随机而动。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林枫沉默片刻,一直都在思索,此时听到千亦闻询问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曾师父提起过,他把草隶大阵融入到书法之中,这阵法的精要,就是几个字,莫非就是这八个字。”
千亦闻沉吟片刻后说道:“可是就算这八个字就是草隶大阵的精要,可是刚才那个人又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这阵法的精要,他既然把这着阵法的精要传过来,为什么却不现身一见?”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并没有人回答,或者说千亦闻没有人等着林枫回答,她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同时也是这件事情的疑点。
林枫听到这些疑点,一直也在思索。
此时孟义庄的人已经被全部制住,不可能有人从孟义庄中出来,若是孟义庄中的人出来,见到自己不可能不出来和自己想见,而是利用这样一个方式向自己传信。
自己和千亦闻来到曲阜之后,就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身影,就算是去孟义庄边上侦查的时候,他也是小心翼翼,不知这人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刚才出来之时,只看到一个身形,这人身法极快,绝不是江湖中的无名之辈,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送给自己草隶大阵破阵之法。
这人既然不是孟义庄的人,必然是空驼派中的人,既然他是空驼派中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草隶大阵的精要。
这座草隶大阵是他师父孟贤花了数十年所创,阵法繁杂无比,在当年学艺之时,他曾听大师兄刘强提起过,这就算是他,师父也没有把这草隶大阵传给他。
林枫沉吟片刻说道:“今天晚上我要去一趟孟义庄,去看一看这阵法中的精要是不是这八个字。”
千亦闻看着那薄纸之上的一行小子,有些担心说道:“这人身份不明,这几人是真是假还不知道,我看还是在思索这字中的意思,再去吧。”
林枫心里也有这样的疑问,可是他来到曲阜也已经有了两日,这两日他一直在思索草隶大阵中的精要,可是他思索两日,面对这样的阵法,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如今师父他们被困于庄中,就算这些为了引自己前往,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可若是这些人让师父等人在里面吃些苦头,终究是有可能的。
他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些焦急,所以他不能再等,就算明知是陷阱,明知是个圈套,总要闯上一闯。
他想到这慢慢说道:“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今晚你先留在客栈之中,我先去探探里面的情况。”
千亦闻说道:“我们一块去。”
林枫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次送信之人,敌我不明,这一次去毕竟是凶险万分,你万万不可涉险。若真是有什么意外,我自己反而能更快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