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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的天气是典型的海洋气候,潮湿,温热,偶尔下几场小雨,冷羽不敢告诉诺言自己的房子漏水,至于怎么漏水的,冷羽当然知道是自己一指戳破了屋顶。

还好周杰伦和温岚没有在上面唱歌。

好吃好玩地度过了几天,新的身体强度也试验的差不多了,冷羽对自己的新异能十分满意,这食指的威力基本上已经是跨一个等级鲜有对手了,没办法,谁让冷羽这个筑基期修士其实是冒牌的,真实实力应该可以比得上结丹期后期的高手了吧,但是冷羽乐得扮猪吃老虎。

“冷羽啊,你说你这一天天的,不是吃,就是在这里钓鱼,诺宗主看你应该很不顺眼吧。”曾不举笑着说道。

此时冷羽正拿着大黑棍“临时充当”的钓竿,坐在七海宗最东面的高墙上,看着蔚蓝的海面,钓竿的另一头一条细长的鱼线落在海的远方。

“不举,你觉得我这里距离海面大概有多少距离。”

“垂直距离大概百来丈。”

“那你说我钓的到鱼么?”

曾不举看了一眼有道和白毛正在烤着的巨大海鲈鱼,心里想着这冷羽真会调教,有道都会烤鱼了,会烤鱼的河狸兽绝对是平生仅见,看这洒香料的手法,啧啧啧,太专业。

“可以啊,放长线,钓大鱼,你这鱼不是都已经架在火上了么。”

冷羽扭头看着不举,“对啊。

你说我这鱼线长,所以就算在悬崖上的城堡里也可以钓到海里面的鱼,现在我人都在七海宗里面了,这诺言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日久见人心,诺宗主肯定会了解我善良的本质的,对,你记好,关键在于“日久”两个字。”

“你的意思是,你要打持久战,慢慢打动诺宗主?”

“我的意思是,无所谓,做真的自我就行,毕竟要过半辈子的,一直戴着面具,多累啊。”

“嗯嗯,洒脱。”

“当然啦,实在不行,生米煮成稀饭。”

“稀…饭。”

“额,熟饭,熟饭,但是要煮的稀烂。”

曾不举:……

冷羽看着海岸边的舞倾城,她似乎特别喜欢看海,而且喜欢近距离地看,听着海浪的声音,光着脚踩在沙滩上。

因为沙子的原因,她就没有穿丝袜了,光腿更显得腿长,靠着可可,坐着看向远处的海岸线,似乎怎么样都看不够似的。

“倾城,她…”

“她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蔚蓝的大海,所以就像是看不够一样,一连看了好几天,而我也在这里钓鱼,守护着她,怕她被什么大鱼给叼走了。”

曾不举心想,你是为了看美腿吧。

不晓得为什么,冷羽看着舞倾城的身影,总觉得这一刻的倾城特别特别的孤单。

将鱼竿丢给曾不举,冷羽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倾城,你在看什么呢?”

“啊,吓死我了”,舞倾城正在发呆,冷羽的脑袋突然出现在眼前,“有你这样倒挂在空中,吓我的么?”

一个翻身,站在了沙子上,冷羽也坐了下来,“你这是无聊,想把每朵浪花记清么?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我第一次看到海,听着海浪的声音,感觉很舒服。”

“幸亏你皮肤底子好,晒不黑。”

舞倾城含羞一笑,“对了,再过两天就是七院争霸了,你要去夺个名次么?”

“没兴趣,我只对吃的感兴趣,虚名只是过眼云烟罢了。功法、灵器什么的,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人么,活着开心就好。”

“对了,你的房间据说漏雨了?”

“你消息这么灵通?”

“对啊,我就住在你对面,”舞倾城凑近冷羽的耳朵,“你晚上过来,我和你一起睡好了。”

冷羽:……

冷羽一脸尴尬,舞倾城却银铃般笑个不停。

正在此时,一阵熟悉的“嘟,嘟”声传来,冷羽从腰间取下令牌,只见令牌开始发光,并且发出声音。

学院的长老已经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飞回了七海宗。

汇合了诺兰和曾不举,四人各显本事向南边而去。

飞在半空,白云相伴,底下是小聚大杂的村落和棋布的文娱之所,海湾里停泊着收帆的船只,绿荫间纵横着白石磊的行道,人们往来其间,速度都不快,在七海宗的治理之下,这座海滨小城的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节奏也是宜居的“从前慢”。

砖石整齐拼凑而成的长龙般的沿海走廊,迅速往众人的身后退去,

而顺着天龙令的指示方向,

云之彼端,一只大雕模样的巨鸟扇动着翅膀,停在高空,一身紫绿色的羽毛闪动着光泽,长颈赤喙,

但是更吸引众人视线的却是鸟背上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绿色上衣和红色长裤的狗屎搭配,头发犹如霜打过的枯黄败草,此时可趴在大鸟身上,身子随着呼吸而起伏,竟然是在睡觉,但是腰间露出的长老玉佩却表明了此人的显贵身份。

万兽学院的二代长老,至少也是化神期的高人吧,只是这长老莫不是等的久了,竟然在百丈高空之上酣睡?

“长老,你醒醒。”冷羽上前喊道。

“长老,醒醒了,我们来了。”冷羽用手指戳了戳。

“你快点醒来!”冷羽左一拳右一拳。

“等等,冷羽,你这样我怕被你揍晕过去。”曾不举上前制止了动作越来越大的冷羽。

“还是我来吧。”诺兰上前,右手一展,一朵水花,绽放在了学院长老的脸上。

“冷羽,你来了。”那长老醒了过来,端坐在鸟背上看着冷羽,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

这长老的脸色不是很好,有点苍白,以至于豆大的雀斑挂在脸上非常的醒目,但是看上去年岁到了不大,长着一张娃娃脸,显嫩,搭配上他那一头姥姥黄的枯发,倒是有点“山中百寿童”的感觉。

“长老,你认得我?”

“当然啦,你的黑锅背的这么明显,我当然知道啦。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学院二代长老,巴旦木。”

“哦,巴旦长老,我是曾不举。”曾不举自我介绍道。

“呼~,呼~”

舞倾城:......

诺兰:......

无奈,四人只能再将巴长老弄醒,然后继续“盘问”。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了,这次由我带队前往缥缈学院,明天启程,所以我们这次汇合就住在......”

“呼~,呼~”。

“走吧,我们还是回七海宗吧,跟这长老一句话要说半年,这.....怎么随时会睡着?”冷羽表示很绝望啊。

“你,跟着我们,知道么?”曾不举上前说道,但是不是对巴旦木说的,因为巴旦木已经睡着了,是对他的鸟说的。

那异兽倒也通人性,竟然点了点头。

于是乎就这样,四人带着巴旦木长老回了七海宗,总不能一直在半空聊天吧,曾不举和诺兰御器飞行可是很吃力的,只能让诺兰彻底尽一回地主之谊了。

好在诺言宗主仗义好客,见到这个没有礼貌的“瞌睡虫”,倒是也不怎么觉得失礼,一来巴长老乃学院长老,二来修士大多都有些与众不同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冷羽给巴旦木找了个好位置,就在七海宗东面大平台绿地花园的喷泉旁边,这大绿鸟就这样静静地驮着巴旦木,一人一鸟竟然非常的稳当,看来平时这个姿势没有少用,特别是这绿鸟还是“金鸡独立”的。

冷羽和曾不举依旧在旁边钓鱼,等着这长老醒过来。

诺兰和舞倾城则是带着白毛又去沙滩上玩耍了。

“冷羽,你说这鸟是什么品种啊,看上去很通人性啊。”

“这鸟很厉害的,我刚刚摸了一把它的羽毛,你看看我这手,都绿了。”冷羽伸出自己的右手,上面确实有点绿,而且仔细看似乎还在冒白烟。

“你这手,中毒了?”

“恩,我想这就是毒鸟之王,绿野仙鸩吧。”

“这巴长老就这样趴在鸟背上睡觉?不会毒死了吧。”

“不会,你看他睡的可香了,你看看,口水都落在羽毛上了,还舔......”

红日坠海天空阔,黑布上星三两点。

一直到了入夜时分,巴旦木才醒来,“这下睡饱了,我这是在?”

“巴长老,这是在七海宗。”诺兰轻轻一拜。

“诺兰不用如此多礼,”巴旦木从鸟背上下来,双脚落在了草地上,环视四周,“不错,这七海宗临海而建,却不受斜风暴雨侵蚀,这位置选的很好啊。”

“巴长老,家父已等候多时,为长老洗尘。”诺兰说道。

“诺宗主,有心了。”

“请跟我来。”

众人跟这诺兰一起前往七海宗,宴客厅,而诺言和焦中出早已等在了厅内。

这宴客厅是在一条蓝鲸的骨架上建成的,都说鲸落是死泽万物,这骨架上也长满了奇花异卉,走入其中有一中鼠尾草与海盐的混合香味。

几人依次介绍了一番,寒暄了一下,好在巴旦木还没有睡着。

“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喝几杯吧。”诺言开口说道。

一般修仙之人都讲究辟谷,所以对于食物的欲望极低,但是酒却不同,这片大陆天材地宝众多,都可以提炼为精纯的灵液,从而增进修士的灵力,而且酒这种东西对于修炼也是有益处的,据说曾有修士醉酒突破的例子,毕竟修为突破也要看修士的心境如何。

“好好,我最喜欢喝几杯了,平常闲来无事,巴某都要喝上几杯。”巴旦木说道,作为大陆最强势力之一的长老,他其实算没有架子的了。

诺言伸手,从腰间取下那个海螺,催动,顿时海浪声充斥全场。

巴旦木连连点头,似乎对这灵器很满意的样子。

随着小螺号滴滴地吹,黑色的海平面再一次泛起了红色的光晕,

点点红霜染枫意,随波而升承风展,

一个个红色的水母,纷纷浮到了海面之上,这伞状的浮游生物,收缩扩张的游泳姿态,十分妖娆。

诺言收回海螺,手中结印,那一只只水母,纷纷从海面飞起,就像是一盏盏的天灯,脱离了这片起伏大海的束缚,投入了夜空的怀抱。

这些水母连成串,排着队,越过百丈悬崖,来到了众人面前。

冷羽和舞倾城、曾不举面面相觑,这诺言这是要干什么?不是喝酒么,这是表演?

这个时候,一旁的侍女上前,将一只只酒杯放在众人面前,

诺言双手一摊,那些水母飞到了酒杯上方,

随着单手握拳,那水母开始扭转,收缩,就像是被挤压的海绵一样,内部的水分被挤出体外,落入了酒杯里面。

制完这一杯,那些水母在诺言的操控下飞回了海中。

冷羽看着面前的酒杯,里面的液体,是一种魅惑的粉红色,上面还有些光点,似乎天上的星尘也徜徉在这一杯酒里面。

“请。”诺言取过酒杯,一饮而尽。

冷羽等人也学着诺言干了这一杯,

入嘴甘甜,口感浓郁,带有海洋的醇厚和水灵的清香,非常的清爽,简直就是异界版的玛格丽特。

虽然只有一杯,但是味道似乎一直在口齿与喉咙之间徘徊,当真是回味无穷。

巴旦木却没有动,他伸手入怀中,取出一片绿色的羽毛,然后将这根羽毛倒着插在了酒杯里。

这是仙鸩的毒羽!冷羽很惊讶,这巴旦木口味这么重?

这巴旦木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连焦中出也目不转睛,生怕一眨眼这戏法就变完了。

诺言也扭着头看着巴旦木,这家伙掏出自己的鸟毛放在酒杯里是何用意,莫不是贬低我?

这杯“碾碎星尘”在那根毒羽浸入之后,瞬间变成了深红色,透露着诡异与妖冶,真的是一杯毒酒啊。

为什么越美丽的越危险?因为美本身就是一种罪。

巴旦木似乎对这杯手调的鸡尾酒很满意,伸手,轻轻拿起,靠近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杯“血腥玛丽”,配上他白皙清秀的脸庞,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