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民工里边不止一个尝过被扫黄的滋味。要知道民工整天被个女人缺得恨不能爆炸,想找个温暖湿润之处安放下边那个惹事精,又拿不出多少钱,只好去花个五十块钱就能放一炮的地方。那些地方条件脏乱差不说,安全系数也低。要知道五十块钱的档次,干*鸡的也是穷苦人,没有安全部门的后台,派出所没钱花了都喜欢到这些地方来,一抓一个准。
弄进去什么都不说,先是电棍子皮锤的暴打一顿,再让他打电话让人来送钱交罚款,一罚就是三千五千啊……那滋味经历过一次终生难忘,回忆起来内分泌都哆嗦。
甚至有那路边店和警察是一伙的。被鸡拉着进去了,刚刚脱了裤子,还没捞着,警察就恰到好处地破门而入。进来就打,据说有一个民工被打得太狠,头发都给撕得没剩几根,打得五迷三道,也不管警察是真的还是假的,让拿钱就拿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那样的路边店就是针对民工和过路的司机,因为这些人好欺负,民工没后台,习惯于吃了亏忍气吞声,司机是过路的,一次性买卖。有个有才的司机还专门给这里留了副对联,广南人民多奇志,敢叫警鸡演双簧。
现在关键时刻,警笛响了,那还了得,警笛声一进入耳朵,民工们吓得血液都凝固了,一霎时好像被速冻了一样。
警笛停了一停,喇叭的声音响起来:“警察,检查!”
警笛又凄厉地响起来。
果然警察是冲着工地上来的!
就像一群屎壳郎被砸了一石头,民工们轰然而散,刚才被刺激得分泌出滚滚的荷尔蒙,现在这一吓,荷尔蒙全变成尿了,一个个吓得就差尿裤子,纷纷跑开生怕被当成扫黄对象抓起来。
转瞬间民工们跑得一干二净,现场就剩下芹芹一个人,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来。
李时见芹芹安全了这才松一口气,这时想起一个笑话来,一窝老鼠跟一只猫狭路相逢,幸亏大老鼠学狗叫吓跑了猫,全家人才逃过一劫,大老鼠感慨地教育孩子:“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
工头正跟几个民工奇怪地议论,明明听到警笛响,怎么没见警车?
李时叫他一块儿去吃饭。
“不去,我吃了。”工头闷闷的。
“一块儿去吧,刚才在电话里还说没吃,现在又说吃了。”
“我说吃了就是吃了,你自个儿去。”工头很不耐烦。
李时知道再解释也没用,工头就这犟脾气,认死理。其实不光是工头,大多数山里人都这样,他认准的事儿,你就是怎么解释他也接受不了,即使他能听懂了,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脑筋里那个弯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扭过来的。
山里人思想僵硬,没有城里人那么活。
工头在城里干了也不是一年两年,据说城里边的事懂得不少,但是城里人的活络性格是一点也没学来。
“那好吧,我们去吃点,芹芹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干活?”
“干什么活,我们都快没活了。”口气依然十分烦躁。
芹芹很清楚工头想什么,拉拉李时,俩人跟工头告别,从工地出来了。
……
吃过午饭,还是联系不上杏杏。李时本想介绍芹芹直接去自己的店里先帮着看看门,给三个店员做做饭啥的,估计自己从西部回来,就该张罗公司的事,芹芹这样吃苦耐劳的员工都是急需的。
可是看看芹芹一心去找杏杏,非得信守她的诺言,而且自己给芹芹卜过一卦,知道她没有在那种场所做一次鸡的经历,也很难祛除命运的魔咒。
那就继续联系杏杏,她不可能消失,总有开机的时候。
俩人在城里闲逛,芹芹时不时打杏杏的手机。
不知不觉天黑了,又该吃晚饭了。
李时正跟芹芹商量晚饭应该吃什么的问题,芹芹的电话响了,电话屏幕上分明显示的是“杏杏”二字,芹芹从背包里找出纸笔,一边写一边点头:“好好,记住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急火燎烧地叫李时:“快点晓明哥,杏杏叫我过去。”
俩人打个出租车,芹芹把纸条递给司机:“师傅,去这个地方。”
李时问她:“我被你搞得很乱,杏杏这人我觉得越来越不靠谱,到底怎么回事,她明明跟你联系好了,为什么一整天都关机?”
“昨天晚上有个包宿的把她的手机关机藏起来了,天亮了还不让她走,又包了她一天。现在她刚回去,这不就给我打电话。”
“回去就回去吧,联系上了跟她说定,明天你再过去也不迟。”
芹芹一笑,居然有点惭愧似的:“不是说过她把客户都给我定下了,客户已经去了,我过去就算上工。”
李时听着这个别扭,上工?
“那烂杏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就那么相信她,这里边不是有别事吧!”李时心里相当别扭,自己怎么会陪着一个女孩去干那种营生呢!
芹芹很理解晓明哥此刻的心情,认为他肯定是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她抓着李时的手:“晓明哥,真难为你了!
“烂杏不是又耍什么花样吧,跟那样人格有问题的人打交道,你得多个心眼。”李时毫不掩饰自己的偏见。
“晓明哥。”芹芹攥着李时的手,“看在小妹面子上,以后请你嘴下留情,不要对那些特殊职业者有偏见,理解一下好不好!”
嗯,李时点点头,对啊,自己那样说杏杏,芹芹岂能不心惊?
想想芹芹的苦难经历,是怎么一步步下定决心进入这个行业的,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太狭隘了。
她总是个人,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心早就死了,能是死的吗!活生生的人,自甘自愿把自己折价出售,不是被逼无奈,谁能走上这一步!
自己就不要说些讽刺挖苦,打击人格的话了。
李时拍拍芹芹的手,送给她一个宽厚的微笑:“好,我理解,你一下子提醒了我,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等到那里,烂杏又打过电话来催:“到哪里了,客人都等急了。”
客人!李时心里依然别扭,为什么不说“客官等急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老*鸨*子形象,还是古装戏,一脸褶子风骚无比,手里甩着花手绢。
出租车在一个街口停下:“到了,就是这里。”
李时付车钱,芹芹急了,一边拉着李时的手不让他拿钱,一边掏出钱来给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