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军道:“你走在街上,身边的路人突然给你一镖,你会怎么样?”
李时明白田佳军的意思了:“你是说,他知道我反应灵敏,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怕暴露了目标?”
田佳军微微一笑:“我跟黎伽人一样,已经养成了相当细致的观察力,也许我们功夫一般,可是俗话不是有说,术业有专攻,我们的强项不在打斗上面。”
“你这话说的很对。”李时点点头,“那就请你注意观察,尽快摸出那个黎伽人的行动规律,当然,能知道是谁派他来的就更好了。哎对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活捉这个黎伽人,我很想弄个活的问问,到底是谁派他来的?”
田佳军稍一愣:“你以前接触过黎伽人?”
李时笑道:“何止是接触过,有两个黎伽人跟踪我,都被弄死了。呵呵,我感觉黎伽人跟现在的黑蚊子似的,黑蚊子咬人奇痒无比,动作也相当迅速,可是你打到它,会发现黑蚊子的身体相当脆弱,轻轻一搓就碎成黑灰。那些黎伽人也那样,隐身的时候看着挺厉害的,可是一旦抓住他,好像一碰就死似的。”
“他不是一碰就死,是自己吃了毒药。”田佳军说,“既然以前有两个黎伽人跟踪你,而且任务失败了,那就可以肯定,这个黎伽人还是上次那个雇主派来的。因为黎伽人诚信度相当高,只要任务没有完成,哪怕把族人全部搭上,也要前赴后继地来继续任务,接下的活一定要完成。”
听田佳军这么说,李时就明白了,不用问,这个黎伽人还是替龙钟办事的。
“那么不管死的活的,这个黎伽人好抓吗?”李时问田佳军。
“这个不好说,我需要观察几天。”
“那好。”李时说道,“这几天我会尽量跟梵露在一起,多给你观察的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你及时跟我沟通。另外今晚我们俩要去参加一个同学所谓的生日宴会,那个同学是富二代,跟我有过节,我觉得他肯定是不怀好意,想借机整我,你帮我防着点。”
“这个简单。”田佳军说,“我密切监视你那个同学,发现什么问题了及时跟你说,我会传音入密,说的话只有你能听到,你想说什么可以微微张嘴不发声,我能读唇语,这样咱俩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交流,但是别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李时听了很兴奋,想不到田佳军还真是人才,什么都会!他说的这个交流办法不错,自己能透视,再加上一个隐身的田佳军,对付钱文涛绰绰有余。
……
开车往新东方大酒店走的路上,梵露嘱咐李时:“其实咱俩都看得很清楚,今天不是钱文涛的生日,他突然说出这么一件事来,肯定不怀好意,你既然答应他了我也不好埋怨你,但是回头想想,你结下的仇人够多了,只要抬抬手能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跟钱文涛结仇了。”
“你说得很对啊!”李时也是相当感慨,“自从毕业以来,我是有了太多仇人,可是你想想,为什么我这个四面树敌的人,有点越来越让你喜欢了呢?”
梵露脸上微红:“臭美去吧,谁喜欢你了!”话虽如此,但是口气里分明像是滴了蜂蜜,“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焉能看不出好人坏人,看不出公平与正义。大概正应了书上的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果你还像在学校里那样老实,看起来很无能的样子,你肯定没有仇人。就像钱文涛,如果以前那个告别宴会上你装得很窝囊,任由他们取笑挖苦,他也不会恨你。”
“那也未必吧!”李时笑道,“我就是再老实,只要跟你在一起,只要你对我好,他就会把我当成敌人,情敌!”
“别胡说。”梵露不高兴了,“做你的情敌,你不觉得侮辱,我还觉得侮辱呢!”
“对对对!”李时发现自己确实说错话了,就钱文涛那样的,要说他是自己的情敌确实很侮辱,至多他属于那种红眼病患者,妒忌别人才心生仇恨,“四面树敌我也无怨无悔了,我的仇人全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之辈,现在钱文涛又想整我,那是他自找死,没办法。”
到了大酒店,果然看到搞得很隆重。李时和梵露在礼宾的引领下进来,这次不是在包厢,而是改在宴会大厅,果然如钱文涛所说,老同学来了不少。不过不全是话剧社的,换句话说话剧社的并不多,大多是钱文涛在校时的一些狐朋狗友。
“梵露,你来了。”钱文涛见到梵露来了,顿时一脸欣喜,连忙走了过来。
“嗯。”梵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礼节性地祝钱文涛生日快乐。
今晚钱文涛请的全是老同学,大家彼此都认识,见了面当然要互相打招呼。然后钱文涛请梵露和李时入座,就跟钱文涛一桌,还别说,这一桌上面几乎全是话剧社的同学。
大家又站起来招呼说笑一番,还有两个女同学开始皮里阳秋地跟梵露开玩笑,意思是什么时候吃你和李时的喜糖啊!
桌子上只有一个人没站起来,那就是孙宇宁,阴沉着脸,好像大家都欠他钱似的。
李时却是跟每个同学都很热情,孙宇宁不答话,那自己就主动跟他打招呼,至少显得咱素质高不是,“孙宇宁也来啦!”还冲着他满面堆笑。
孙宇宁眼睛盯着天花板,看都不看李时。
李时脸上笑容不减,冲大家笑道:“看起来孙宇宁今天情绪不高,是不是失恋了,大家对他多照顾一点。”
孙宇宁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失恋?失恋这俩字用在帅到爆的富二代身上,合适吗?你***拍马屁都不会,为什么不问问踢女人有没有累得脚疼?
“看,让我说对了。”李时一脸得意,“上次告别宴会,孙宇宁还跟王雪卿卿我我的,后来听王一哲说过,见到王雪被大东公司的老总王庆刚包养了,为此孙宇宁还带人去工地跟王庆刚干了一架。真佩服你,厉害,连王庆刚都敢打!”李时挑起了大拇指。
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还是叫故意打人打脸?虽然李时说的那些事表面上是那样,但是事实上孙宇宁很清楚,自己是跟王庆刚在电话里一言不合才约架的,并不是因为争夺王雪跟王庆刚争风吃醋。
王雪那贱货值得自己为她争风吃醋吗?再说,王庆刚也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吗?
孙宇宁那是头一次品尝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滋味!当时自己人多势众打得挺过瘾,可是打完了来了麻烦,那个王庆刚以前曾经是虎南帮的堂主,虎南帮啊,也是自己能惹的。
虽然末后孙氏物流拿出巨额赔偿,找了沈鸣鹤中间调停,但是孙宇宁还是去给王庆刚下跪奉茶,然后由王庆刚的手下当着孙宇宁父母的面儿很具有侮辱性地暴打一顿。
这可是奇耻大辱啊!但是孙宇宁又能怎样,王庆刚一伙都是亡命之徒,混迹广南多年的专业黑社会,当时真就是按照王庆刚威胁的话来办,把孙宇宁的手给砍下一只来,他也只能打脱了牙和血吞。
孙宇宁为那事最恨的就是王一哲,如果不是王一哲给王庆刚提供自己的号码,自己也不会受那份奇耻大辱。但是孙宇宁也不敢动王一哲,因为后来跟人打听,发现王庆刚之所以发那么大火,主要原因是王一哲把王庆刚堵在旮旯里好一顿胖揍,过后王庆刚跟王一哲屁都没敢放一个。
这说明王一哲比王庆刚可怕多了。
所以孙宇宁连想放屁的念头都不敢有。
受了奇耻大辱这事追根溯源就只能深恨李时了!
如果不是在告别宴会上李时挑拨离间,也许自己玩王雪的时间还会长一点,自己对王雪多玩些日子,不那么快就踢了她,她也不会被王庆刚包养,不会被王庆刚包养就没有自己跟王庆刚工地约架那事……
虽然据说王庆刚在工地上跌进结了薄冰的水坑淹死了,是十分解恨的事,但是孙宇宁心里总有个解不开的扣,反正归根结底,这事就得跟李时算总账!
“少放屁了!”孙宇宁怒视着李时,“你知道当时是什么事吗就胡说八道!”
“我又说错话了吗?”李时挠挠头,干笑两声,“你能不能给修正一下,我哪里说错了?”
“王雪那贱货是我玩够了扔掉的,我跟王庆刚那死货早有恩怨,不是因为女人。王庆刚在广南也算很牛逼是吧,现在怎么样了,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吧!”孙宇宁的意思很明白,王庆刚跟我作对,早已死于非命,看看我有多厉害!
“大家听说了吗?”李时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问桌上的同学们。
同学们纷纷点头,都听说了,王庆刚的大东公司什么背景大家都知道,虽然后来王庆刚改换门庭,但是依然受到广南黑*道的推崇,他的死肯定要引起一阵不小的震动。虽然在座的同学们大多不涉黑,但是在这种语境之下,如果不能跟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扯上点关系,甚至表现出连王庆刚都不知道,那可是太丢脸了。
“我问的不是王庆刚死了那事。”李时纠正道,“我是问王庆刚没死之前,不是听说跟一个富二代约架,当时王庆刚的人少吃了亏,后来那事怎么处理的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