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临安城中与那八方神将-海平潮以及南海的敖丰斗法的时候,因为四周暗中观战的人太多,他还有一些法宝神通并未涌出,佛剑、昊天镜、佛指、佛掌他都并未使用,怕的就是被某些人看出自己的真是身份乃是佛修,进而追查自己。
“你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没有,当天出现在临安城的乃是修行蜀山剑法的王生,与无生和尚无关。”无生笑着道。
也不排除有很多人在暗中猜测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估计他们之中不会有人往佛修方面想,关键是当日的剑法太过耀眼了,没见过哪个佛修还擅长使用蜀山的剑法,
如果你想打着蜀山峨眉的到处招摇撞骗?你好大的胆子!
蜀山剑圣,了解一下。
“师父,人仙之上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无生曾经问过,而且不止一次,空虚每次都是避而不谈,说他修为境界尚浅,不要好高骛远。
“踏长虹,登天梯,入仙门,朝天帝。”空虚和尚缓声道。
咳咳咳,呃。
“烧鹅有点咸,齁着了。”
每次说到关键时刻就出幺蛾子!
每当这个时候,无生都忍不想要欺师灭祖。
“追星逐月,身在九天,仙上是仙,人仙之上自然便是天仙。”
“听着也不怎么样。”无生听后稍稍有些失望,还以为会是一个让人身躯一震,惊叹莫名的称呼。
“你想怎么样?”空虚听后不解的望着无生。
“响亮一些,威风凛凛的那种。”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谁还会在乎一个称号呢!”
“天仙较之人仙有何不同?”
“这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试过。”
“那我换个问法,现在天下有几人是天仙之境?”
“嗯,我也不知道。”空虚和尚摇了摇头。
“你又诓我?”
“没有谁登天之后会到处吆喝,剑圣、夫子、阁主、昆仑掌教都有可能是。”
“还好,人数不多。”无生点点头。
“你现在离着他们还远着呢!你还站在地上,人家已经站在天上了。”
“师父,佛门也讲悟性,说不定我哪天一下子顿悟,成了天仙。”
“唉,好傻好天真。”空虚和尚听后摇了摇头,“所谓的顿悟,那也是厚积薄发”
“师父,到了剑圣那般修为,是不是就能胜过罗刹王?”
空虚和尚沉思乐良久然后摇了摇头。
“这还不行?”无生听后大吃一惊。
“不是不行,是为师不知道。西南蜀山以峨眉为首,其实那里一直有一个大魔头,乃是蜀山的心腹大患,甚至曾经险些覆灭蜀山一众修士以及峨眉派,当年剑圣的师尊以牺牲自我为代价,将那大魔头一身修为尽数毁去,却仍旧被他以一丝残魂逃脱,这些年来蜀山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这个隐患。”
无生听后挠了挠头,这个听着怎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师父你说的那个大魔头不会是幽泉血魔吧?”无生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魔头的确是有滴血重生之能,因为身穿一身血色的红袍,都称之为血魔或赤魔,也有叫他红袍老魔的,倒是没人称呼他为幽冥血魔。”
“或许差不多吧。”无生盘着自己的光头。
“但是师父你说的这些事情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传闻昔日剑圣师尊一身修为也是极其高深,而血魔那魔头纵然厉害也未必比得上幽冥罗刹王,我说这么些是让你心中有个参照。“
无生听后沉思了好一会。空虚和尚用满是油腻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生修行,我说过,你所修行的大日如来真经最为克制幽冥罗刹王,你若修到高深处,定然可以毁掉这罗刹王的肉身。”
“师父,你的手好脏唉。”无生颇有些嫌弃道,空虚闻言表情瞬间有些尴尬。
“我是有些心急了。”
“其实你修行的进境已经很快了,称得上是勇猛精进,你在修行上的天赋也确实是惊才绝艳,颇有几分为师当年的风采。”
无生听着前几句话还觉得挺舒心的,可空虚最后后一句话让他觉得就跟吃了苍蝇似的让人恶心。
真是不要脸啊!
“有些日子没入阵炼魔了,刚好最近又有所悟,正好修行一番。”无生心想。
“师父,你说这一次灾难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受到牵连啊?”
“每逢大乱,死伤的百姓都是多不可数,甚至有可能一城的人都死绝。”说到这里,空虚和尚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
“既然皇帝已经成了人仙之上,心满意足,也该管管这天下之事了吧?”
“帝王的心思是最难猜测的,虽然京城出现了七彩虹桥也不能证明那皇帝就已经成了天仙,人仙登天是要遭劫的。天下大乱,妖邪四起,那些方外之地怕是要派遣弟子下山了。”
“可是他们不都讲弟子召回了山中吗?”听到这里,无生不解问道。
“那是一些方外之地的大能之人感知到了一些东西,暂且让弟子回山,如果这世道继续这么乱下去,他们想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天下乱了,妖魔四起,祸害的不只是百姓,还会有大魔试图抢夺那些洞天福地。而且乱世也是机会,方外之地会有人试图抢夺气运。”
“不会有人打我们兰若寺的主意吧?”
“暂时不会,只是乱世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很多的事情都是防不胜防的。”
禅房之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天下才安定了多久啊,看似天灾实为人祸。为今之计,我们还是要先守好兰若寺。”
无生听后点点头。
当天无生就进入了兰若寺下的伏魔大阵之中。这座大阵之中还是红雾弥漫。他能够感觉到这里面佛法的力量越发的微弱了。
只有消耗而没有补充自然是越来越少。
大阵之中的罗刹王依旧是端坐如山岳。
无生缓缓的抽出了佛剑,然后便有火焰从剑锋之上燃起,瞬间便化为十丈长虹。所过之处,那些血雾一下子就被烧尽。
驱散雾气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火焰和阳光。
他用的乃是焚天剑,剑出而火生,催动此道剑意的乃是佛法大日如来真经,正是取大日至阳至刚炙热与佛法相合,如此这般运用真是克制这血雾的绝佳之法。
佛法化火,在这大阵之中燃烧起来,红雾翻腾,烈焰熊熊。
这剑无生只看了一半,修行时日虽短,但是有所感悟,
一剑接一剑的催动起来,火焰连绵不断,无生还试着将他所掌握的其它的两道剑也融入其中,取天河直绵绵不绝,横断之斩断万物之意境。
那火焰之中除了炙热之外似乎也增加一些什么,那是犀利,是斩断万物的犀利,一片火就是一道剑,跃动的火苗也是剑。
剑生火,火也是剑。
大阵之中无日无夜,无生练剑,专注忘我。
他身放佛光,剑出一片火,大阵之中烈焰熊熊,却只是将那些血雾切割、焚烧,一点也没有损坏那些坐化的高僧还有大阵之中的阵法。
大阵之外,寺院之中,菩提树下。空空和空虚两个和尚对坐,对弈。
“师弟此番下山,那位老朋友说什么了吗?”
“说了一些,我去见了他之后,又去了京城一趟。”
“什么?”空空方丈抬起头来望着空虚。
“师弟不该去,太冒险了。”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又易了容,在京城之中只有我认识别人,他们不会认出我来的。”空虚和尚微微一笑。
“我这次去京城也是为了想要确认一件事情。”
“山下乱七八糟的,估计快要赶上我落草为寇的时候了,师弟你说萧广那老儿下一步会做什么啊?”
“这个我还真想不出来,他做的这些事情一件比一件过分,我事先是一件都没有料到。他做的这些事情也超出了那几位的预料。”
“观天阁和书院是什么态度啊?”
“还不明确,但是已经很警惕了,如果他真的成了天仙,又有那么多的重宝,这天下能够克制他的人可就没几个了。”空虚和尚叹了口气。
“不过短短的几日,夫子和阁主就已经见过两次面了。”空虚和尚盯着棋盘,想的却是山下的大势。
这师兄弟二人正下着棋,整座兰若寺突然晃动了几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两人同时望向大殿,然后又看了看外面的佛塔方向。
“这个家伙,在下面做什么呢?”
“无生的修为又有进步吧?”
“师兄也看出来了?”
“直觉。”空空和尚想了想道,“感觉这一次见到他和上一次又有些不同,想来应该是修行上有进步。”
“老实说,我还真没见过一个人修行的进境如此之快,他每次下山回来都会有所进步,照这样下去……”
“比之师弟当年如何?”
哎,空虚听后摆了摆手。
“这几日山里也不太安静,我去山中转了转,那些野兽似乎受到了什么蛊惑,都变得疯狂了。”
“有劳师兄了。”
“小事。”
无生在伏魔大阵之中呆了三天之后,空虚和尚有些不太放心,就下去看看,还未进入大阵就看到了一片火在大阵之中席卷,火焰的中心位置就在罗刹肉身旁边。
空虚和尚入了大阵,来到了距离无生不远处,发现他正在忘我的练剑,挥剑之间便有火焰从剑锋发出,火焰犀利似一道道长剑,炙热之中透着锋芒,其中还蕴含有佛法,有剑的犀利,火的炙热,佛法的中正,三者分取其一就能克制鬼怪妖邪之物,相合在一起,自然更是厉害。
空虚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无生,呆了约么小半个时辰便又退了出去。
来到禅房的时候,空空和尚坐在桌子旁喝茶。
“无生没什么事吧?”
“没事,好的很!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够出来。”空虚和尚笑着道。
“那就好。”
九日之后,大阵之中。
无生横剑,烈焰与佛光收敛在剑锋数尺之内,剑光成金色,斩在那罗刹王的肉身之上。
一阵怪异的响声,有些酸涩、刺耳,而后便有凄厉怪声,好似百鬼奇哭。
罗刹王肉身腹部一道长长的口子,这是刚才那一剑切开,并不深,只有数寸。接着便有一道细细的血河从那剑痕之中汹涌而出,直奔无生而来。
无生剑上的火焰一下子席卷而出,每一团火苗都是一道剑。这一道剑横在半空之中,压住了那从罗刹王肉身之中宠出来的血潮。
一剑未灭,一剑再起。
那血潮始终只在罗刹王肉身一丈之内,再也没有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剑痕处的血潮停止了汹涌,创口并未愈合,好似在血玉之上划了一道。
无生并未继续磨剑,他觉得自己该休息一会了。
当他从伏魔大阵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
临近傍晚时候,天空正下着雪,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比较厚了,显然已经下了有一段时间了。
无生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终在厨房找到了三个和尚他们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一边喝酒一边吃烧鸡,一个个不亦乐乎。
“出来了,快坐,吃个鸡屁股?”空虚和尚撕下来一块肉递向无生。
“那地方还是留着师父您老人家吃吧。”无生坐到一旁。
“有收获?”
“有些收获。”他点点头。
“鸡腿?”
“好。”
外面雪落无声,屋子里篝火噼里啪啦,四个和尚吃着烧鸡,聊着天,不谈佛,不论道,无关天下,不念苍生,只是风花雪月。
如此这般无生反倒是觉得心情格外的放松,很是舒坦,很是享受。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生又恢复了曾经那般,诵经、修行、去后山走走看看。
平静的日子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无生感觉自身的修为似乎每一天都有一些进步,这件事情他有些疑惑,特意去请教了师父。
空虚和尚让他多度些佛经,多静心。可是在山中的这段时日他觉得自己很静。
或许是厚积薄发吧,他寻思道。
其实他本无厚积,哪来的薄发?
大雪封山,一片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