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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火车的少年叫暮十三。
剪的寸长短发,稚嫩的面容初现棱角,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由于日晒时间长,皮肤微黑,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憨厚。
第一次出远门的暮十三,好奇的打量着车厢里的人,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眨着迷糊的大眼睛,一脸的老实样,有美女看他时,甚至会脸红。
让车厢里的人禁不住的感慨,还是山里的娃纯朴,傻憨憨的。
他们哪里知到,这纯朴的娃子正在心里给她们打分,眼中自动过滤臭男人和姿色差的女人。
五十分以上的三十八个,其中六十分的八个,七十分的四个,八十分的一个,九十分的一个。
能跑飞机的八个,一手握住的十三个,一手握不住的十个,两手握住的五个,两手握不住的一个,闷倒驴的一个。
他的脚步不自觉的朝九十分、两手握住的女人走去,脸上带着纯朴的笑容,看起来傻傻的。
……
美女对面座位空着,暮十三坐下后,双臂重叠放在小桌子上,腰杆挺直,身姿端正,很像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
先生说过,坐如尸,站如齐。
他向来听先生话的!
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憨厚,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
在他对面坐着两个人,除了九十分美女外还有一个青年。
九十分美女双十年华,微厚的嘴唇具有温吞感,细长眼睛带着妩媚,冲突又和谐。皮肤白到发光,嘴唇红润香软,眼睛里好像有光芒闪烁,让人想起一个词:又仙又欲。
脸上化着淡妆,气质稍冷,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正聚精会神的看笔记本电脑里的东西,一看就是上位管理者。
“这就是先生说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难怪他偷吃灵兽肉被抓后,为辩清白总是诅咒发誓说偷吃就会被万虎噬身,这样的老虎我也愿意被她吃。”
暮十三脸蛋红红的,好奇的偷偷打量着女子,同时心中琢磨,“可那句先生常念叨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什么意思?问他,他就总说你以后会明白的。”
……
再看旁边的青年,面容俊朗,尤其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隐藏着高高在上的傲意,让人忍不住侧目。
就是穿着上让人觉得很不搭,一副山民打扮,浑身脏兮兮的。
上身穿着发黄破旧的白衬衫,下身大裤衩子,脚上一双沾满泥土的拖鞋,嘴里叼着根草,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上车的是他。
暮十三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腰杆更直了。
……
“姑娘,鄙人叶晨,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很高兴认识你。”
火车开动后,对面自称叶晨的青年男子主动贴过去跟旁边女子打招呼。
女子名叫何西烛,被人打扰工作,心中难免不快,皱皱眉,合上电脑,转头看向窗外,故意装作没听见,不愿跟男子搭话,以为这样对方就会知难而退。
叶晨也不在意女子态度,他喜欢这种从厌恶抗拒到乖巧粘人的征服过程,对方越抗拒他越觉得有意思。
他对美女向来很有耐心的,他自信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脱自己掌心的,眼前这个类型的猎物是他从未品尝过的,他心动了。
他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自信的说道:“姑娘你身体有恙,而且这世上只有我能治。”
治病这手段他屡试不爽,要是有个自称名医的人出来挑衅自己,然后被打肿脸,那就更好了。
看了一圈,没有出头鸟,他把目光瞄向暮十三,问道:“小兄弟,你认为呢?”
……
被人说有病,何西烛脸色冷了下来,她很注重身体,每年做体检,都很健康。
压下心中的怒气,她不想跟一个神经病纠缠,将电脑装起来,起身准备换到对面位置,对面少年看起来憨厚老实,不像这个叫叶晨的,流里流气。
尤其是眼底隐藏很深的冷漠,这是一种将女人当玩物的眼神,跟家族里的一些长辈一样,让她十分排斥甚至厌恶。
暮十三想起先生说过的话,做人要诚实,于是点点头,认真的对何西烛说道:“姐姐你确实有病。”
嘎!
何西烛小腹一热,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淹死这个混蛋。
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要不是知道两人不是一起上车的,她肯定认为两人一伙的。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暮十三,你这家伙,看起来憨厚老实、眼神清澈,其实也不是个好东西。
暮十三无辜的挠挠头,我说的实话嘛。果然先生说的对,越漂亮的女人越凶巴巴!
“希望我未来的媳妇丑一点……”
暮十三嘀咕着,又瞅了何西烛一眼,尤其那衬衫胀开的缝隙里的一抹雪白,脸蛋又红了起来,没羞道,“可我好像还是喜欢凶巴巴,越胸越好!当然,小花花除外。”
……
这时,过道旁边座位上,一位觊觎何西烛美色,早就想找机会搭话的健身教练看准了时机,站了起来。
贴着头皮的短发,圆滑的五官,古铜色肌肤下凸显出健硕的肌肉,抱胸的双臂比普通人大腿都粗,像一尊铁塔,居高临下的对叶晨说道:“小子,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车厢里的人听到动静,都停止了说话,开始伸着脖子看热闹,心中难免羡慕起英雄救美的健身教练,这事后说不定还能跟美女一夜春宵,美女与野兽,想想就鸡动!
都后悔自己没早出头,同时暗暗决定,回去也办张健身卡去。
健身教练被关注,心中得意,愈发张扬起来,开始趁机为自己打广告。
“小子,我健力壮养生馆首席健身师吴彪问你话呢!”
问完后,车厢里一片寂静,静待看戏。
可好一会,叶晨都没反应,甚至看都没看吴彪一眼,这让他恼羞成怒,喝骂:“小小年纪就知道耍流氓,真是找死!”
说着伸手就要抓叶晨肩膀,想给他来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这时,情况突变,有声音响起,如雷霆轰鸣,震耳欲聋。
“滚!别脏了少主的衣服!”
随声而至的是一道模糊的身影,随着一声重响,两百斤的健身教练,像被火车撞击一般,飞出五十多米,砸在地板上,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直接昏死过去。
这时,大家才看清楚,那道身影是一个黄衣男子,正单膝跪地,对叶晨说道:“黄奴来迟,让少主受到惊扰,请少主赎罪!”
嘶!
车厢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看向叶晨的眼神立刻变了,没想到一身山民打扮的他,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奴仆,跟电视里演的一样,纷纷猜测起他强大的背景起来。
同时心中暗暗庆幸没跳出来抱打不平,再看昏死的健身教练吴彪,都幸灾乐祸的骂一句:活该,彪货!
至于办健身卡的事,早扔到车窗外去了。
……
何西烛也被镇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叶晨,手下竟然这样厉害,她害怕了。
身为一方公司老总和某些特殊身份,她知道普通人不知道的一些东西,这个世界有一批实力超出普通人想象,高高在上的人。
他们俯视众生,世俗界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游乐场。
叶晨很可能就是那批人,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就算他对自己来硬的,自己恐怕也没有脾气。
一时间,心中难免有些悲哀,心高气傲又如何?被人称为商业女王又如何?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还不是任由揉捏?
她这次出来只是临时起意,去山里考察一个项目,只有这列火车才能到,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
……
“姑娘,现在我说你身体有恙,你相信了吗?”
叶晨看都没看跪地的黄奴,对何西烛露出招牌邪魅的笑容,“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不想姑娘你耽误了病情,像你这么娇媚的一朵花,出现一点点瑕疵我都会心疼的,正所谓:自古人间最多情,不许红颜见白头。”
何西烛犹豫了,这个人自己惹不起恐怕也躲不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说的真好听!”
暮十三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好奇宝宝一样,如饥似渴的学习着,这些话先生从来没教过他,他要背下来,回去说给花花听,保证她傻笑小半年。
叶晨见何西烛这么快就服软了,心中闪过深深的失落,但果实他还是会享受的,他宁愿烂在自己框里,也不允许别人采摘去。
至于对面这个眼神支楞的傻憨包子,识趣的话就送他一场造化,让他飞黄腾达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姑娘,来,我先给你诊诊脉,顺便看看手相,然后去我府里扎一针就好了,嗯,我们慢慢地扎……”叶晨坏笑着,就要去拉何西烛白皙的小手。
啪!
暮十三不干了,一把拦住叶晨,表情严肃的说道:“医者仁心,治病就治病,动手动脚就不对了。”
叶晨看着被暮十三握住的手腕,愣神了刹那,脸色冷了下来,车厢温度也随之下降几分。
这个土包子竟然敢碰自己的身体!
“你找死!”
黄奴清楚少主有深深的洁癖,尤其对男人,他住的府邸里面的佣人、厨师、司机、管家、按摩师、咨询师……全都是精挑细选的漂亮女性。
那里禁止任何雄性进入,擅入者杀无赦!
现在这个土包子竟然握着少主的手腕,简直是找死!
斩立决!
黄奴对暮十三的命运做出了决断,他的第二次出手比第一次更凌厉,恐怖的杀意像覆城的黑云狂压而下,车厢里呼吸声都压抑住了,一片死寂。
嗡!
虚幻的腿影犹如一发重炮,带着尖锐的呼啸,踢向暮十三的脑袋,让人恍惚间好像看到一块巨石砸向鸡蛋。
一击必杀!
……
“不要!”
何西烛面色惨白,她没想到对方因一点小事就要杀人,简直跟恶魔没有任何区别,要是眼前少年因自己而死,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叶晨嘲弄的看着暮十三,敢碰自己的男人,除了家族长辈,其它的都成灰了!
回去后要用牛奶好好洗洗澡,顺便让七仙女们来个全身按摩。
“打人啦!”
杀气涌动,吹得暮十三衣衫猎猎,他似乎吓傻了,惊声大叫,连握住叶晨的手都忘记了松开,只有另一条胳膊下意识的抱住脑袋。
……
完了!
黄奴轻松一脚就能把两百斤的健身教练踢出五十米,这重重一脚还不把人脑袋踢爆。
围观的女人都吓得捂住眼睛,一些男人们眼睛通红,惊惧中带着亢奋,咬牙屏息等着看爆头这种血腥场面。
何西烛的喊声没起到半分作用,除非少主的命令,否则黄奴不会受到任何人干扰,哪怕这一脚下去会导致自己死亡,他也不会退缩!
咔嚓!
随着瘆人的骨头炸裂声响起,鲜血爆散开来,遍布小半个车厢。
所有人都被这惨烈的场面吓住了,好一会才有人难以置信的惊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
他们预想中的暮十三被踢爆头颅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他甚至连动都没动过,依旧抱着头坐在座位上,一脸的惊吓表情。
而那个杀气腾腾的黄奴正昏死在地上,踢人的那条腿扭曲变形的不成样子。
围观众人纷纷脸黑,想吐吐不出来,想笑又不敢笑。
“这尼玛的是踢在座椅靠背上,把自己小腿踢爆了?这得多点背?”
“这傻憨运气真好!”
何西烛忍着不适的同时,也放下心来,看着一脸老实样的暮十三,跟着感慨一句:“傻人有傻福!”
叶晨看向暮十三,神色变幻。
黄奴并没有失手,而是失算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憨傻的少年,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也是隐族来的?有意思!”
叶晨呵呵一笑,对暮十三提起几分兴趣,就是不知道是隐族中哪一脉的人?想来他问了对方也不会说的。当然,以他的高傲也不会主动去问。
这时,一个穿黑衣的女子走了过来,正是车厢里那唯一一个八十分,两手握不住的美女,俯身在叶晨耳边低语几声。
叶晨眼睛眯起,像一条潜伏的毒蛇,欲择人而噬,他神情不变,淡淡的吩咐道:“先处理了这废物!”
“玄奴遵命!”
女子说完,提起昏死的黄奴,三两步就到了车门前,不知用什么方法,轻易打开疾驰的列车车门,扔垃圾一样将黄奴扔到火车外的悬崖下。
嘶!
车厢里的人一脸惊惧,这真是拿人命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