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听说叶鸣在张嫣的电影里投资了三百万元,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忙追问:“小嫣,这是怎么回事,叶鸣怎么会有三百万元投资到你的电影里來的,他工作才六七年,就是不吃不喝,也不可能积蓄这么多钱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嫣这才想起自己情急之下,只顾想安慰开解夏楚楚,却忘了叶鸣那三百万元是他跟着自己打擂台赢來的,但是,这件事却又不能告诉夏楚楚,否则的话,她不仅会责骂自己不顾叶鸣的安危,带他去打黑拳,说不定还会怀疑自己与叶鸣的关系,那样的话,可就糟糕透顶了。
幸亏张嫣是个有急智的人,在愕然片刻后,立即想到了应对之词:“楚劣货,你别想歪了,叶鸣这钱,是在我的一再鼓励下,从陈梦琪那里借的,陈梦琪自己也入了五百万股份,当时我告诉他:我这部电影绝对会火,绝对会赚钱,但就是缺少资金,所以让他想想办法投点资进來,他就将这件事讲给了陈梦琪听,陈梦琪便一口答应投资,但她想要演一个角色,所以,后來她就借了三百万元给叶鸣,不过,这一次我估计叶鸣赌对了:我这部电影,总投资只有几千万,但是,我估计将來从影院票房分回來的钱,会翻好几倍,所以,你现在算是有一个千万富翁的老公了,哈哈哈。”
夏楚楚啐了她一口,想起叶鸣跟陈梦琪借钱的事,心里很是不爽,不过,过了一阵子,她又释然了:陈梦琪与叶鸣本來就是那种关系,自己即使想要割断,也无法做到,叶鸣如果想要钱,根本不要他开口,陈梦琪就会毫不犹豫地帮他,别说是三百万,就是一千万、两千万,只要她拿得出,只怕也会眼都不眨地拿给叶鸣……
夏楚楚在机场与鹿念紫、张霖江回合后,坐八点半的飞机,两个小时后到达省会机场,在登机之前,因为知道叶鸣与天江省电视台台长章英芝的特殊关系,所以,夏楚楚特意打了章英芝的电话,告诉了他叶鸣负伤的事情。
章英芝一听到叶鸣身负重伤,不由大惊失色,赶紧说:“楚楚,叶科长现在是在天西市中心医院是吗?我现在立即驱车赶到机场去,接到你们后,我们一起赶往天西市
。”
按照张霖江和鹿念紫的意思,他们此次來天江,纯属私人性质,所以,本來他们是不想麻烦任何部门、任何地方领导的,准备从机场直接租的士赶到天西市去,但是,章英芝在接到夏楚楚的电话后,却一定要亲自赶到天西市去看望叶鸣,他们也不好怫了他一番好意,只好同意一起坐他的车去天西市。
当飞机到达天江省城后,飞机刚一落地,夏楚楚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她的父亲夏必成,泣不成声地问:“爸,你去看了叶鸣吗,他现在伤势怎么样。”
原來,夏楚楚以为李书记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叶鸣负伤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并邀他父亲一起去探望叶鸣,所以,她一开口就直接问夏必成叶鸣的情况。
孰料,李书记现在对夏必成却有点成见了,觉得他首鼠两端,太过圆滑精明,所以,平时基本上不大跟他來往,因此,他根本就沒想起要给这个叶鸣的未來岳父、自己的“亲家”打个电话,通报一下叶鸣负伤的情况。
所以,在听到夏楚楚的话之后,夏必成不免大吃一惊,忙急切地问:“楚楚,叶鸣怎么负伤了,在哪个医院治疗,我对此一无所知啊,怎么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夏楚楚听说父亲不知道叶鸣的事情,心里很是诧异,但转念一想,也许是李书记心里太牵挂叶鸣的伤势,所以忘记给自己父亲打电话了,于是,她便哽咽着对夏必成说:“爸,叶鸣昨天晚上在天西市一个县里面,被一伙歹徒持枪追杀,负了重伤,现在还在天西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呢,我和鹿念紫姐姐、张霖江姐夫、陈怡姐姐都回來了,现在正在机场,准备赶往天西市。”
夏必成忙问:“楚楚,鹿书记知道此事了吗,他老人家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心。”
此时,夏必成并不大关注叶鸣的伤势,首先想到的是鹿书记的反应:如果他表现得很悲痛,或者是非常关注叶鸣负伤的事,那就证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叶鸣很可能是鹿书记的私生子,反之,如果鹿书记对叶鸣负重伤表现得比较淡然,并不如何伤痛,拿自己这个结论就要再斟酌一下……
鹿念紫本來想从自己父亲那里得到一点安慰,或者至少听到他几句对自己心爱的人负了伤表示痛心和惋惜的话语,但是,沒想到他一开口既不抚慰自己,也不问叶鸣的伤情,却打探鹿书记对此事的反应,心里不由老大不快,悻悻地说:“爸,你到底是关心叶鸣还是关心鹿书记,我告诉你:叶鸣可是你的毛脚女婿,是你女儿的未來老公,他现在在生死边缘挣扎,你第一句话不是问他的伤情怎么样,而是问鹿书记对此事的反应,你让我怎么想,你这么势利,这么沒人情味,将來我老公怎么跟你相处。”
说到这里,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唔唔哭了起來。
夏必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听女儿在电话里委屈地哭了起來,忙尴尬地解释说:“楚楚,你别把爸爸想得这么不堪,其实,我是非常关心小叶的伤情的,只是,我知道鹿书记非常关心小叶,如果知道他负了伤,心里肯定会很伤痛,所以,我才先问了你这句话,这样吧,你先去天西市看望小叶,等小叶伤势好一点,转到省城医院來做后续治疗的时候,我再专程去看望他,这样总可以了吧。”
夏楚楚现在对她父亲很是不满,又听他说要等叶鸣回到省城后才去看他,心里更加生气,便恨恨地说:“你爱看不看,我不稀罕,等叶鸣伤好后,我就立即跟他扯证结婚,我们在省城另外安家,我从京城回來就住我们自己的家,省得回家看你那双势利眼。”
说着,她就“啪”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