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以后,我终于勉强恢复了正常状态。虽然我还是特别畏惧黑暗,时时刻刻都需要光,但是我已经能够做到与别人交流而没有异常了。
这就够了!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回到大陆去了。我不能允许自己放过害我的人。
且不说这次去能争得几分功劳,至少要把告我状的暗线弄死。没有能力动王室,我还没有能力动几个小喽啰吗?就是王室,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添堵。
反正杰西卡·斯塔姆已经死了。我也不需要怕珂丝·帕拉雅的报复了。
此番磨难以后,我已经完全归属了海神殿。祭司也不好意思让我再当海神殿和王室的桥梁。
我不明白,海王明明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平日里虽然老是受珂丝·帕拉雅的欺负,但是王室给的待遇还是可以的。这么多年来,替珂丝·帕拉雅顶罪这种事情也一直没有轮到原身。自我来后,我就一路倒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能够为自己讨回公道。
在祭司的帮助下,我重新变回了人身。这次依旧是借用了信仰的力量。
其实信仰的力量并没有女巫说得那么不容易。海神殿会定期举办一些宗教活动获取信仰的力量。在每年都有的祭月里,很多虔诚的信徒都会以近乎是自虐的方式度过这段特殊的日子。
不过,这种靠虔诚的信徒疯狂自虐所产生的信仰力量虽然非常纯正,但是其中蕴含的负面情绪也大。神职人员使用以后,如果不能及时调解这种负面情绪,那就很容易被这种负面情绪扭曲原有的性格。
神职人员魔力的源泉就是对海神的虔诚和仁慈博爱的善心。一旦迷失了本心,身上的魔力也会受到影响。
因为用纯正的信仰力量化作的人形会最大限度地保留原形的力量,所以我本来是打算用纯正的信仰力量的。
但是祭司坚决不同意。祭司以我目前的精神状态不符合要求为由,拒绝了我用纯正的信仰力量的请求。
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波涛,我在一个月色迷人的夜晚上岸了。
人的想法真的是随时都在变动。在回到大海前,我曾经计划着要带很多很多很多的金银珠宝到大陆上消费。
而事实上,我这次什么也没有带,只是一个人赤条条地回到了岸边。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享乐已经不重要了,报仇才是关键。既然我想要报仇就不能大张旗鼓地在明处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我用魔力往之前藏东西的岩洞里探了探。好在,东西都在。
我通过另外两个祭童传回来的消息,找到了阿尔邦的住所。
我是用魔法直接飞过去的。当我找到阿尔邦时,月亮还在云中做梦。
阿尔邦也沉浸在梦乡深处。这一点,从他如雷的鼾声中就可以听出来。
我飞了这么久也累了,就直接在他的豪宅里找了一间无人的客房准备休息。
因为怕黑,所以我把房间里的烛台点亮了还觉得不够,又从别的空房间里拿了不少烛台来。直到十余座烛台一齐发出暖光来,我才感觉自己松一口气。
也不知道阿尔邦是什么毛病,放着好好的电灯不用,非要烧蜡烛。
正当我一边抱怨着阿尔邦一边朝梦乡走去时,一阵巨响把我震回了人间。
怎么回事?是地震了?还是天花板塌了?
我从床上惊起。环顾四周后,我发现巨响来自房门。我在睡觉之前,把房门反锁住了。是有人在用破坏性的工具在砸门。
虽然一时之间,我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实在是怕了这种不确定的事情了。我想都没想就给自己套了一个水球躲到了窗外。
过了没两分钟,一群人就闯了进来。除了拿斧子和锤子的人外,还有一堆提着水桶的。
这群人闯进来以后,看着满屋的烛台和散乱的床铺,以及床头柜上的宝石(因为裙子上的宝石太硌人,所以我干脆把它们都剥了下来。),不自觉地往门口退了退。
“噢,上帝啊!”有那胆小的人不自觉地发出声音后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手中的水桶也被颤抖的手给抛弃了。被抛弃了的木桶很快就与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咚”地一声巨响炸开了令人窒息的氛围。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体。
打头的那个人最是倒霉。听到声响后,他因为受到惊吓,不自觉地松了手。结果,被他的手抛弃的锤子转头就和他的脚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在场的人显然都慌了,争先恐后地退出了这个古怪的房间。
此刻,我猜他们每个人都在脑袋里翻着一部恐怖小说。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我才又回到了房间里面。
我先是看了看地上的水桶和锤子,又看了看被砸坏的门,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
在这么大的动静下,阿尔邦应该醒了吧?我决定再去看看他。
结果,阿尔邦睡得那叫一个香,连口水都流出来了。我真想一脚出踹醒他算了。还好我最后克制住了自己。
毕竟,我现在是有求于他。虽然我的身份比他高,但是想让他用心替我办事就不能太苛待人家。
没有人能够事事洞察,人家稍微动动手脚,我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倒霉。就像我当初坑珂丝·帕拉雅一样。
我不喜欢狭小的房间,更不喜欢昏暗的环境。虽然他的房间面积能有一百平左右(一个普通的教室的面积大概是六十平),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呼吸不畅。
主要是太黑了。如果房间能亮一点,这个面积对我来说,不至于引起不适。
那晚的月色不错,我干脆乘着水泡往上飞,一直飞到再也飞不上去为止。看着近在咫尺的月亮和仿佛可以伸手触碰到的云朵,我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就这样凝视着月亮,一直到太阳来接班为止。
我飞下来时,城市的街道上渐渐有了行人。阿尔邦宅子里早起的人已经点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