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五平县的街道上静悄悄的。
五平县东南方向的一处民宅里灯火通明,正堂上,王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忽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小桃走了进来。
王莽问道:“怎么样?”
小桃坐在了椅子上:“什么怎么样?”
王莽说道:“锦娘啊,她给你说了什么?”
忽然,小桃叹了口气:“真是个苦命的姑娘!”
王莽挑了挑眉:“哦?怎么了?”
小桃说道:“还记得那封信吗。”
王莽眼睛一亮:“怎么,还真的是那封信?”
小桃点了点头:“正是,锦娘家的仇人正是薛青麟。”
“哦?”
王莽皱了皱眉:“难道……”
小桃问道:“怎么了?”
王莽摆了摆手:“没什么,你接着说吧。”
小桃说道:“锦娘的父亲想让锦娘进入侯府,去盗取那封信。”
“什么?”
王莽一惊:“让锦娘去平南侯府?”
小桃轻哼一声:“天下竟然还有这种父亲,我听说薛青麟好色如命,让锦娘一个弱女子进去,那不是羊如虎口吗?”
王莽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忽然,小桃抬起头来:“对了,哥哥,你不是还有一颗迷神丹吗?要不咱们给薛青麟用一用?”
王莽苦笑地摇了摇头:“没了,被上官婉儿给拿走了。”
小桃问道:“什么?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王莽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说这是皇帝的意思,我总不能去为了这件小事,就问皇帝吧?”
小桃轻哼了一声:“亏我还把她当成姐姐呢!”
忽然,王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小桃问道:“哥哥,你叹什么气啊?”
王莽说道:“你说,咱们要是为皇帝把这封信取来了之后,皇帝又会让我们做什么?”
小桃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哥哥,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忽然,王莽从怀中拿出了两颗珠子,正是水行珠和木行珠。
他怔怔地看着两颗珠子,没有说话。
小桃说道:“哥哥,这是什么?”
王莽叹了口气:“老师给我的。”
“袁天罡?”
小桃柳眉一竖:“他给你这东西是干什么?不会不安好心吧?”
王莽摇了摇头:“好了,这颗水行珠你带着吧!”
说着,他把水行珠递给了小桃。
小桃问道:“水行珠,这能干什么?”
王莽说道:“应该能让你延迟衰老吧!”
小桃顿时站了起来:“怎么,你这是嫌我老了?”
王莽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你知道为什么我老师的容颜一直没怎么变化吗?”
小桃摇了摇头,忽然,她的眼睛一亮:“难道是因为这什么水行珠?”
王莽点了点头:“而且我发现这东西能够加快练功的速度,虽然作用不是很明显,但也聊胜于无。”
小桃点了点头,欣喜地把天蓝色的水行珠收了起来。
忽然,小桃问道:“那这个绿色的珠有什么用呢?”
王莽说道:“这是木行珠,它浸泡过的水对人体有好处,别的我也没发现。”
小桃问道:“那……”
王莽说道:“这颗珠子对小梅小凤没什么用,她们姐妹俩已经是顶尖境界了。”
忽然,小桃问道:“那袁天罡真的这么好心?他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王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是阳谋啊!”
“什么阳谋?”
小桃看着手中的水行珠问道。
王莽摇了摇头。
见到王莽不想说这个,小桃问道:“对了,到江州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啊?
我还想回凉州呢,好几年都不曾回去了,而且黑衣社咱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为父亲和母亲报仇了!”
王莽说道:“消息准确吗?薇儿真的成了圣骑士?”
小桃点了点头:“绝对准确!只是没想到,薇儿竟然会是这样的人,怪不得那几天薇儿不见了。”
王莽站起身来:“既然这样,咱们到五平这么长时间,也该动动了。”
小桃高兴地跳了起来:“哥哥,就等你这句话了,说吧,咱们怎么做。”
王莽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件事恐怕还要联系一下魔门的人。”
小桃皱了皱眉:“要他们干什么?你不会在打青青的注意吧?”
王莽说道:“今天锦娘的事情还提醒了我,既然从外面不好着手,那咱们就从里面入手。”
小桃疑惑地问道:“什么外面里面?你在说什么啊?”
王莽莫测高深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桃不屑地撇了撇嘴:“故作高深,今晚别来我房间,去找你的小梅小凤去。”
说完,小桃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莽看着小桃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自从在洛阳娶了小桃、小梅和小凤后,她们三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王莽还是感到后院时刻在爆炸的边缘。
还好小梅小凤姐妹每天醉心武学,而小桃也很懂事,让王莽省了不少的心。
不然光是处理后院的家事就有的忙了。
忽然,王莽拿出了木行珠,静静地看着绿色的珠子,绿色的珠子在灯烛的照耀下散发着惨绿色的光芒,正堂里传来王莽的喃喃自语:“其他的珠子在哪里呢?老师,你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
……
已是深夜,江州驿馆内一片寂静。
只有二进院落的一间客房内还亮着灯火。
里面隐隐传出了说话声。
屋内的灯光将两个对面而坐的人影投在了窗上。
猛地,一个人站起身来,惊恐地喊道:“是你!”
另一人缓缓站起,压低声音道:“不错,黄文越,你做梦也没有想到,事隔十年,我还会回来找你吧!”
那个被称做黄文越的人一声惊叫,跳起身向屋外冲去。
身后的人拿起一件东西,狠狠地向黄文越的后脑砸去,“砰”的一声巨响。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良久,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留着三绺短须的中年人满头鲜血。
他瞳孔散乱,站在门前。
他的身体摇晃着,“砰”的一声,重重倒在门坎上。
一柄带血的铁椎重重地落地上,脚从尸身上横跨过去,快步离开房间,转眼间便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