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好似没有看到她眼中惶恐的神色那般,浅浅勾了勾唇角,柔声道:“冰冰,你的头发还没有吹干,正在滴水,我帮你吹头发,乖,坐好。”
言毕,陆淮南便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
杨冰冰略微有些傻眼,这么温柔的陆淮南,他还是第一次见。
须臾,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唤回她的神游天外的心志。
杨冰冰下意识的动了动脑袋,不想被对方的大手亲昵的摩挲,只听他来了一句:“乖,别动,不然一会烫到你。”
杨冰冰怔住,整个过程晕晕乎乎的,空气中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杨冰冰羞赧一笑,出声打断。
“过几天我要和凉凉一起去泰国旅游,我们刚刚商量好的。”
话音刚落,头顶飘来了男人如瀑布击打磐石般磁性悦耳的声音。
“嗯!这样也好,你们两个出去散散心吧。
我还要工作,不能陪你了,等今年冬天接近年关的时候,我带你去瑞士滑雪,怎么样?”
杨冰冰听了,兴奋地说:“一言为定。”
陆淮南:“一言为定。”
接下来,二人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房间里只听到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不稍片刻,陆淮南收起吹风机的时候,杨冰冰的思绪还没上线。
她宛如一个二傻子那般,眸光仅仅追随着陆淮南。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炙热灼灼的目光,让陆淮南很是享受。
男人将吹风机收好后,走回床边,弯腰将杨冰冰抱起,轻手轻脚放在床上。
发懵的杨冰冰,下意识的抬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这个动作像是做了千遍万遍那般,完全出于潜意识。
当陆淮南放下自己的时候,杨冰冰幽幽回神,她从对方的动作中感觉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疼惜。
她的心,轻轻为之一颤。
身子碰到床的一瞬间,杨冰冰咕噜一个转身,快速地滚进了被子里。
陆淮南的手猛然一空,他不由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床上正在努力把自己裹成一团的人,眸底滑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飞快地翻身上床,伸手将那人捞入怀中抱住。
杨冰冰下意识的挣扎不休。
属于女孩身上独特的芬芳馥郁倏地闯入他的鼻子,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点别的东西。
陆淮南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蓦然发现,那是自己身上香水的味道。
杨冰冰的身上,染上了自己的味道。
陆淮南的心,不禁又向下落了落,一股热意,从小腹下飞快窜出,随着血液,流入全身,深邃的眸中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暗芒。
杨冰冰不知,仍在不弃不休的挣扎着。
“老婆。”
忽地,男人阴沉的声音在房间内猛然响起。
杨冰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自己听到了压抑的感觉,身子不由自主顿然僵住。
惶恐不安袭上心头,她挣扎的更厉害了。
贴在了一起的两人,时间久了,异样的气息,渐渐在两人之间弥漫。
“老婆。别动了,不然,今天晚上,你可休想好好睡觉了。”
杨冰冰心头一颤,顿住。
她抬手抵在对放的心口,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问:“你……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陆淮南低头,微凉的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哄道:“乖,我只想抱着你睡觉而已。”
男人沉沉的声音中,夹杂着点点克制的气息。
“哦!”
杨冰冰瓮声瓮气的应道,为避免某人擦枪走火,她乖乖躺下,任由陆淮南抱着。
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
温暖用完早餐,准备去上班,刚刚推开门,迎面走来四个素不相识的人。
她胆战心惊的后退两步,凝着他们穷凶极恶的脸庞,害怕的灵魂都在颤抖。
遂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须臾,从这四个人的身后,走出一位穿着体面,梳着油亮后背头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西装,擦得锃亮的皮鞋,脖子上挂着一个黄色的大金链子,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雪茄。
虽然他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功者的气息,但是模样并不和善。
他抽了一口雪茄,漫不经心的问道:“小姑娘我想问一下,这是曹可慧的家吗?”
前不久,温暖刚还了赌债,难不成妈妈的老毛病又犯了?
有了前车之鉴的温暖很是胆寒,她战战兢兢地问:“你……你们是谁?找我的妈妈做什么?”
这名中年男子听了这番话,眼前豁然一亮,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嘴里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悠悠的说道:
“妈妈?你说曹可慧那个老女人是你的妈妈,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
温暖被这个男人盯得有些发怵,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道:“你们找我的妈妈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你的母亲曹可慧上个月欠了我们四千万赌债。
当初她把房契抵押给我们,说月底一定还。现在都过期一个多星期了,我还没有见到钱,所以只能登门拜访了。
那老家伙人呢?叫她给我滚出来!”中年男子恶狠狠地叫嚣着。
温暖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多么希望自己听到的不是真的啊!
于是,带着最后的一丝希冀反问道:“欠了四千万赌债?”
中年男子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对呀!念在我们是老相识的份上,利息我就不要了,但钱必须要还清!”
就在这时,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曹可慧看到这幅景象,她飞快地走到中年男子身边,“扑通”一声跪到他的脚边,拽着他的裤腿求饶道:
“张哥,张哥,我求求你了,你再宽限我几天好不好?我很快就会凑到钱的。”
男子脸上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二话不说,抬起腿飞起一脚将曹可慧踹倒在地,厉声呵斥道:
“曹可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已经宽限了你一个星期。
今天我如果还看不到钱的话,你们母女两个立刻从这里给我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