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泉从门卫室里疾步走出后,面色焦灼的问道:“温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郑伯伯,现在情况紧急,救人要紧,有些事情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好的!”
郑清泉赶紧追随温晴而去,来到绿色的法拉利跟前,一个年过古稀、昏迷不醒的老人即刻闯入了郑清泉的眼睛里。
“郑伯伯,麻烦您将这位老爷爷背到二楼的客房里。”温晴温声嘱咐道。
闻言,郑清泉屈膝俯身,背起老人来到一间客房,然后,轻轻的将老人放到床上去。
做完这些事情后,凝望着老者白色套装上面斑驳的血迹,郑清泉眸色深沉的问:“温小姐,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温晴摇了摇头,一脸狐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眼下得先找一个医生给他诊治一番,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
“温小姐说的没有错。”
“晴儿,这个人是谁呀?”沐母缓走进来出言问道。
温晴一边甩着酸痛的胳膊,一边不慌不忙地说道。
“伯母,这个老爷爷是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的,他晕倒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车上。
我寻思着我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到医院里去?”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床上的老人便悠悠转醒,他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最后打量的目光落到床边伫立的三个人身上。
想到刚才半睡半醒的恍惚之间,听到医院两个刺耳的字时,老人不顾身体的虚弱,立刻气若游丝的开口。
“我不去医院,打死我都不去,我最讨厌医院的,药味儿和消毒水味儿了。”
三个人陡然听到这番话,带着探究的目光,通通的转过身来。
床上的老人,此时此刻已经坐了起来,虽然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布满沧桑的眼睛却显得精神矍铄,透着圆滑世故的同时又有一种看遍人间冷暖后波澜不惊的平静。
这种眼神——慈祥又睿智。
温晴凤眸微眯,抿了抿唇,皱着秀眉劝说道。
“老爷爷,你不去医院怎么行呢?人受伤了就应该去医院呀。”
清丽悦耳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义不容辞的执着。
“我不去。”
老人执着的说道,看起来像个倔强的孩子。
温晴没有别的办法,他迅速的给沐逸尘拨通了电话。
“逸尘哥哥,你有认识的医生吗?我从半路上救了一个老人,我想让医生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不稍片刻,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磁性能够抚慰人心的声音。
“我这就打电话给S市中心的一位医生,他很快就会赶到的。”
“嗯!拜拜!逸尘哥哥!”
“拜拜!”
沐逸尘挂断电话,立刻拨通了市中心医院的热线,然后,他将平时给奶奶看病的医生高薪聘请到了“尘晴”别墅。
在高薪的诱惑下,医生并没有臣服,他推掉沐逸尘给出的高价,以正常的出诊价格收取费用,并且以火箭的速度抵达了“尘晴”别墅。
这个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高挑而精瘦,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框架眼镜,大有一番读书人的傲骨与气节。
这位医生姓钟,名楠杉,他仔细检查一番后,摘下口罩,走出门去,对翘首企盼的三个人说。
“老先生并没有什么大碍,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至于突然晕倒,是因为劳累所致。
我给他开一些药,再加上平时的疗养,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听了医生的话,温晴礼貌的微笑着说道:“谢谢你,钟医生。”
“小姑娘,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卧躺在床上的老人,向温晴摆了摆手,召唤道。
温晴快步走过去,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到床前,像个小学生一样,洗耳恭听。
见状,郑清泉和沐逸尘的母亲两个人将钟医生送了出去。
来到摇椅旁边,看到正在小憩睡得安详的沐逸尘的奶奶,钟医生小声的问道:“最近,老人家的身体怎么样?”
“婆婆的身体倒是挺好的,只是这耳朵越发的聋了,以前还能听到点声音,最近,只有跟她说话像只有吵架一样,才能听见个一言半语,否则,根本听不见我们说的话了。”
钟医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衰老是一个自然规律,迄今尚无法使其逆转。
不如给老人家安装一个人工耳蜗可好?”
听了钟医生的建议,沐逸尘母亲的脸上毫无喜色,她无奈地说道。
“一个连助听器都不带的人会同意安装人工耳蜗吗?”
钟医生的脸上也泛起了难色,他踌躇的说道。
“这件事好像有点难办,与其这样,还不如顺着老人家的心意来。”
“伯母,今年多大年龄了?”旁边的郑清泉好奇的问道。
“九十三岁了。”
听了刘寡妇的话,钟医生和郑清泉不禁唏嘘不已。
这也怪不得二人,因为老太太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九十三岁的样子。
她精神抖擞,步履生风,除了耳朵有点背,身体上没有别的什么大毛病。
老太太年近四十岁才结婚,将二十年的大好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至高无上的革命事业。
她四十四岁时,才有了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儿子,说老来得子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这个儿子自小体弱多病,最终英年早逝。让老太太尝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令人欣慰的是,孙子沐逸尘着实争气,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功成名就。
郑清泉和沐逸尘的母亲将钟医生送走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客房里,床上的老人悠悠开口。
“小丫头,你救我的时候,虽然我神志不清,但也知道是一个你救了我。
你有什么愿望尽管提,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温晴听了老人家的话,思忖良久。
其实,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可是记忆这回事,一个凡人拿它又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温晴眨了眨自己黑辘辘的大眼镜,开口:“技不压身,我想学武术和医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