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棵石榴树旁边,一身穿深紫舞衣的妙龄女子,脚尖轻扬从半空中慢慢落地,似水的眼眸看着石榴树下为自己弹琴的白衣公子,白衣公子眼中无不惊艳,只是愣愣的半响不敢出声,深怕惊醒了这如幻的仙境。
君如亦面含羞涩的走到景身边,问道:“你看我跳的如何?”
景右手半握拳放在嘴边假意咳了一声,看着琴面道:“我倒是一直小看了你,想不到...。”景剩下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后面的话语不言而喻。
君如亦得意的扬起眉,弯下身看着景的脸道:“景你夸人怎么都不看别人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我跳的很一般,不好意思当面打击我?”
景抬眼看着君如亦,笑道:“我是真心觉得你跳的很好,只是好的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有点儿吃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君如亦被景这么一夸,脸上的得意之色就更加猖狂,高兴的提着裙摆转了两圈,看着自己的裙边飞舞,撇头看着景道:“我就想着练好了,第一个跳给你你看。”
“我是第一个看到这个舞蹈的?”
君如亦认真的摇摇头,看到景脸上流露出的失落之色,叉腰笑着道:“你是这个世界第一个看过我跳舞的人。”
景自然理解的是君如亦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很是不解的问:“那你的跳舞是和谁学得?”
君如亦停下转圈,十分认真的看着景道:“我没有人教,我说我在这个世界是自学成才的,你信吗?”
景点头走进君如亦,伸手揉了揉君如亦的头顶道:“我信。”
“呵呵...我去把衣服换下来,免得一会儿弄脏了。”君如亦笑魇如花的说完,转身就跑进屋内,景看着关上的门,嘴角荡漾开一抹醉心的笑容。低头轻语道:“我在你心中也是最重要的,是吗?”
...
一晃入夜,玄玉殿内萧临棋高坐在龙椅上,面目亲切却不失威严的看着站在殿下的缅国使者。一朝大臣文左武右相对而战,缅国使者双手交于胸前对高高在上的萧临棋行了一礼道:“缅国使者阿慕皆格勒代表我王向垣国国主带来我国最真挚的问候,我王亲自为国主精选了十二颗深海明珠,还有二十五匹血统纯正的通灵,以及缅国特产,望国主笑纳。”
萧临棋在听到难得一见的深海明珠之时,表情也一直是淡淡的,可听见缅国既然还送来了二十五匹血统纯正的通灵宝马,萧临棋脸上的神色不免柔和了许多,这片大陆上那个国家不知缅国的通灵宝马身材比一般马匹高出许多。四肢肌肉匀称,全体通黑,而且能日行千里。
“格勒大人和各位使者一路沿途辛苦,阿里王的友谊朕已经收到,带朕谢过阿里王。”萧临棋语含谢意道。
阿慕皆格勒双手交叠于胸前。向萧临棋弯下腰道:“阿慕皆格勒一定带回国主对我王的一片真意。”
萧临棋笑了笑道:“今日朕特意准备了一桌美酒佳良,望格勒大人和各位使者可以尽兴。”
阿慕皆格勒双手再次交叠于胸口,行了一礼没有言语,萧临棋大手一挥道:“今日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友国使者,众爱卿一定要尽好地主之谊,让格勒大人和使者可以尽兴而归。”
“微臣遵旨。”众臣整齐划一的拱手应答,萧临棋笑道:“格勒大人、各位使者请坐。”
一直跟随在阿慕皆格勒的两位使者对萧临棋行了一礼。跟着阿慕皆格勒上座,众大臣看见使者坐下,才一一落座,刘德看了看萧临棋,看见萧临棋微微颔首,上前几步大喊道:“传膳。”
刘德一声落下。就听见殿外此起披伏的“传膳”声,菜肴美酒早就准备好的,就等着宴会开始,御厨里的人看到一小太监跑来道:“宴会开始了,国主传膳。”
御厨内的总管立马有条不紊的端起蒸锅上的热菜放在一个个托盘上。专门负责传膳的小太监也打起十二分精神的端起托盘向玄玉殿走去,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今日这么重大的场合自己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是脑袋搬家的大事。
陪坐在缅国使者旁边座位的是贤王萧玉漠,他适时地向缅国几位使者敬酒打趣,惹得几位使者对他态度还算友善,有时还会兴奋地向萧玉漠说几句缅国的话,萧玉漠兴致勃勃的听着,常常摇头笑道:“缅国文化博大精深,这语言的魅力更是妙不可挡,本王一句都听不懂的人,也对缅国的语言带着莫大的兴趣。”
阿慕皆格勒听见是夸自己国家心里自然高兴,不免神色又温和及几分道:“贤王爷客气了,垣国地大物博,文化历史悠久,我一路路过之地百姓都是安居乐业,垣国百姓个个生性纯良。”
萧玉漠礼貌的点点头,向阿慕皆格勒客气几句,阿慕皆格勒回头对身边的使者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讲着什么,讲的那人频频点头。
大殿中央几名腰肢灵活的女子翩翩起舞,坐在一侧的乐师也是卖力的演奏着,瑜贵妃一群妃嫔坐在纱帘遮挡的内殿,正好可以看见殿中央的节目,她歪着头看到端坐着闷头喝酒的太子,嘴角上扬,大有种好戏开场的感觉。
高坐龙椅的萧临棋偶尔对殿下使者举杯致意,大多时候都是蹙眉看向使者身后不远处的一屏风,屏风后面坐着一身穿暗红锦衣的男子,男子腰间别着把通身雪白的白玉扇子,男子身边站着一不苟言笑的年轻男子,坐着的男子一手执起酒杯,小嘬一口,温声道:“看来国主很不喜欢我在宫中。”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站在一边的年轻男子,低声回答:“主子您从前一直不愿入宫,这段时间连续入宫两次,想必让国主误会了。”
男子低声轻笑,手指在桌面上颇有节奏的敲打着,“要不是她在宫内,我也不愿进这肮脏之地。”说着还伸手拍了拍长衫下摆虚有的灰尘。
站在一边的男子低垂着头,不加言语,施予昂轻叹一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道:“我只愿她好,这宫中乌烟瘴气,要是伤了她可怎么办。”他说完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完。
站在一边的零,眼睛闪了闪,低声恭敬道:“主子,再过几个节目就该君小姐表演了。”
施予昂看看未来及放下的酒杯自嘲道:“难道你是怕我喝醉,一会儿看不得节目?”施予昂放下酒杯,好像是在对身边人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就是醉的不醒人事,她~我总是依旧可以看清。”
屏风从内可以看清外面所有的动静,而从外向内看,却是什么也看不清的,施予昂脸上带着一丝柔和,嘴角上扬痴痴的看着屏风外,零看着主子侧面,收敛眉宇不再言语。
待在大殿隔壁屋子的君如亦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希望可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正在擦拭琴面的景嘴角轻勾,带着笑意问:“刚才不是还好好地,怎么这会儿又紧张了。”
君如亦长吐一口气,转头看着悠闲擦拭琴面的景,走近试问道:“你说我不会出错吧?”
景抬眼看着君如亦一脸的紧张,放下琴伸手揉了揉君如亦脑袋,细声宽慰道:“你 跳的那好,怎么可能出错,而且你不是练了那么久吗?”景看君如亦依旧很紧张,笑容更加温柔,“放心,我陪着你。”淡淡的语气,没有多余的甜言蜜语,可君如亦看着景脸上那专属于自己的温柔神色,心底还真的就放松下来不少,景看透君如亦的想法,拉着君如亦的手腕让君如亦坐在自己身边,接着道:“你现在要想的是他们那些人看见你惊艳的表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君如亦仰着下巴想了想,才看着景回答:“自然是一个个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景轻拍君如亦额头,/宠/溺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还担心什么。”
君如亦摸了摸被景拍的地方,瘪瘪嘴道:“我这紧张才正常,我一向都不是那种淡定的人。”景嘴角微勾没有反驳君如亦的话,君如亦闭上双眼做最后的心理准备,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倾身上前,差一点儿两人的嘴唇就要相触时,门外有小太监敲门,景立马抽身离开,尴尬的站起身,君如亦犹不自知的去开门,小太监知道这是瑜贵妃/宠/爱的君如亦姑娘,见面自然是先行了一礼,才恭敬道:“君小姐,马上就到您呢!贵妃娘娘叫奴才来提醒你早些准备。”
君如亦颔首道:“谢谢公公。”小太监笑着弯下腰身说:“君小姐客气了。”就规矩的离开。
大殿内的萧玉鸿懒洋洋喝着酒水,本着是垣国的太子,他偶尔也会礼貌性的对缅国使者敬酒致意,可看着缅国使者和贤王萧玉漠相处甚是不错,萧玉鸿也乐得清闲,放下心安静的喝酒,也不愿多看殿中间表演的节目,偶尔对上萧临棋那双冷漠的眼,萧玉鸿经不住苦笑摇头,坐在高位上的萧临棋自然把萧玉鸿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其实已经对萧玉鸿很是不满,但面上依旧露出淡淡儿不失威严的笑容,刘德伺候萧临棋这么久,自然看出萧临棋心情不好,他做事更加的小心翼翼,深怕自己无辜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