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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在蒙蒙细雨之中的城市显露出原本的面貌——

深灰色、锈红色、铁黑色的墙面因为雾霾的长期侵蚀而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大片大片墨黑色的斑点正在掩盖建筑最初的模样,即使沐浴在雨点之中,那些污渍也无法清除,如同丑陋的伤疤一般耷拉着。

微弱的白色光线和点点的黄色光芒,穿行在那些暴露出来的钢筋和电线之间,让细细雨丝编织出一片光怪陆离的大网,严严实实地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每个人都如同孤岛一般被困在其中,无处可逃。

霍登喜欢下雨,哪怕是寒冬,他也喜欢。

因为雨天总是能够唤醒那些童年回忆,穿着自己心爱的雨靴和雨衣,在一个个水坑里蹦蹦跳跳着,哗啦哗啦的水声就好像连绵不绝的掌声,不需要其他游戏,甚至不需要小伙伴,只是一个人也好像拥有全世界。

此时,绵绵细雨也让霍登稍稍有些紧张的情绪缓解些许,至少,掌心里的汗水就不会泄露马脚了。

面露凶光的表情展露出自己的狠辣与决绝,但他绝对是一位良民,这种胁迫陌生人的事情还是首次。

等到自己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之后,内心深处才稍稍有些后怕——如果真的是专业杀手,自己的鲁莽与冲动可能就直接交代在这儿了;但认真想想,面对职业杀手的话,他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地等死。

不管结果如何,总是要挣扎一下的。

“你是谁?”霍登压低声音,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羞涩与拘谨,笃定的眼神有着一往无前地决绝。

但出人意料的是,面对霍登那近在咫尺的锋芒,尤其是脖子之上的锐利,那名跟踪者却丝毫不为所动,风平浪静的表情让人怀疑是不是面部神经损坏,脚步丝毫没有因为滚滚气浪而条件反射地发软。

相反,对方的眼神深处也爆发出一股残暴的戾气,与霍登惊涛骇浪般的声势正面碰撞起来,毫不示弱。

“危险!”

霍登的脑海深处拉响警报,隐隐可以感受到一股烧焦的气息,却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就如同通电一般,肌肉僵硬地微微颤抖起来,然后压制对方的力量就土崩瓦解,对方反而是掐住霍登的脖子,一个攻防转换,就这样狠狠地将霍登压制在墙面上。

“砰!”

霍登的后背狠狠撞击上去,一片酥麻,主动与被动的转换也就是眨眼之间。

霍登却没有懊恼,就连紧张也都消失不见,嘴角勾勒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果然,在一片全然陌生的大陆之上,自己那一点点战斗力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灵能也能够战斗——

现在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愚蠢。

“塞缪尔去哪儿了?”此时,低声威胁的人轮到了对方,那冰冷的嗓音就如同混杂着千年寒冰的北冰洋海水一般,在淅淅沥沥洒落下来的细雨之中,让霍登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塞缪尔-谁?”霍登微蹙起眉头,满脑子都是问号。

“不要和我耍花招!”对方再次抬手狠狠地掐住了霍登的脖子,根本没有看到他如何做手势,一股细细的雷电就蹿过霍登的脖子,背部肌肉再次僵硬起来,“我看到你了,两周前,在阿德里安先生的裁缝店里,和塞缪尔一起。”

对方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能够从紧绷的肌肉之中微微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显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上个周末,塞缪尔说他将和你一起碰面,然后你们就一起消失了,整整一周。霍登-赫洛,这就是你的名字,对吧?现在,你出现了,但塞缪尔依旧没有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等,不是职业杀手?所以,不是乌玛尼教会派来的?

霍登立刻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是说,我已经消失了整整一周?而且,还有人和我一起消失了吗?”

霍登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对方的意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细细观察霍登的眼睛,却没有找到太多信息,但他依旧拒绝轻易相信霍登——刚才在乌玛尼教会之中,他就可以感受到霍登笑容背后的懒散与随意。

即使不是虚伪,至少也不是表面呈现出来的模样。

此时霍登也意识到对方的抗拒和怀疑,但他同样意识到,对方和自己一样,正在调查昨晚的火灾——

“你刚刚也出现在乌玛尼教会里,对吧?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了异常?你是顺着什么线索前来教会的?”

霍登发现,其实刚才对方就坐在乌玛尼教会的长椅上,视线余光曾经扫视到,却不曾发现到对方的注视。

现在就唤醒了记忆。

但显然,以对方拙劣的跟踪技巧来看,他没有一路尾随自己,应该是在乌玛尼教会之中才注意到了自己。

眼前那张冰山脸依旧不为所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信任的气息。

霍登稍稍犹豫片刻,他决定信息共享——虽然他也才刚刚认识对方,无法信任对方,但现在他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主动分享一些信息,也许反而能够得到线索,“过去整整一周,我的记忆全部消失。”

“我不相信你。”对方终于开口了,生硬的语气根本没有任何动摇。

但霍登却不在意,继续说道,“昨晚,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出现在菲洛子爵的私邸,整栋别墅都起火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时间搜索其他地方,唯一能够确认的是,我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我从窗口跳河逃生。现在也正在试图寻找真相。”霍登满眼诚恳地说道。

对方没有回应,似乎正在思考霍登话语的可信性。

“我没有必要欺骗你,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必要伤害塞缪尔,没有利益冲突也就没有动机。”霍登为自己的陈述画上句号,然后就摆出了一副“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情,那任割任宰的懒散表情着实有些欠揍。

对方稍稍迟疑片刻,“那么,你为什么会前来乌玛尼教会?”

“这位没有姓名的冰山先生,请问有名字吗?还是说,你就是神秘的XYZ先生?就好像古老传说之中的魔术师一样?”霍登却是不紧不慢地展开了还击——

明明此时被胁迫的人是霍登,但居高临下、游刃有余的模样,却让对方陷入了困境。

“我已经分享了信息,那么,现在应该轮到你了,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乌玛尼教会的?你又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反客为主,也就是眨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