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书恒神情复杂,望向李幼薇的目光中既有失落又有担心还夹杂着回忆,郭丰发誓从来没有想到可以从一个男人的眼神中看出这么的戏。
“幼薇,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
李幼薇说:“担心我死不了吗?”
“别人不了解我,你不懂吗?我对你从未变过。”
“我当然懂,你已经卡在炼气三重五年了。”
“你不也是吗?坐忘功九九八十一重,你也卡在炼气二重圆满三年了吧!”
“我们不一样!”李幼薇说。
郭丰在旁边云里雾里,听到这句话出现,立刻打了一个响指。
矗立在荷花池旁的石狮子突然开了口,大壮那独特的嗓音BGM为李幼薇奉上——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太多太多不容易……我们不一样,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上次在崇玄署也是这样!
侯书恒突然情绪激动,一剑将石狮子砍头,接着又是十八股剑气打入狮子身中。
“我们不一样!”
郭丰见那石狮子好似挨了一发榴弹,四分五裂,乱石纷飞。
“我们不一样……”
石狮子旁边另外一座石狮子刚刚开口,也步了它的后尘,被炸的粉身碎骨。
“我们不一样……”
侯书恒颓然的坐了下来,恨恨的看了眼郭丰,然后转头对李幼薇说到:“坐忘功突破三重,唯有极于情才可,我不信还有人比我更合适!”
李幼薇冷冷一笑:“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侯书恒说:“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两人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合则两利?呵呵!然后等着被你斩杀,成为你的踏脚石,助你炼就绝情大道吗!我没那么自甘下贱!”
第三个石狮子的歌唱到了尾声——我们都希望来生还能相遇。
两人的冷嘲热讽,彗星撞地球的斗嘴也露出真章。
郭丰和小狐狸完全的成了看客,搞不明白俩人的恩怨情仇!
侯书恒说:“你知道绝情大道不是这样的!”
“是哪样?”郭丰对此并不了解,小声的问小狐狸。
“绝情大道是灵山佛门修士八万四千证道法门的一种,要求修炼者必须全身心的爱上对方,极于情之后再绝情,斩杀心中爱人证道!”
乖乖!
阎浮世界还有这样的法门!这不就是杀妻证道吗?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小狐狸又到:“大唐此前有位叫吴子的大能,卡在元婴期修为几十年不得突破。最后修炼此法,杀妻证道,成功晋升分神,成为当时一大盛事。”
盛事?
郭丰再次确认不是反讽,感觉整个人生观、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不要用凡人的眼光判断修士的世界,在修士眼中,万物皆为刍狗。只要能修炼晋级,他们什么做不出来?”
“他们?”
“当然是他们,你想什么呢!我们涂山氏从来不去追求捞什子的羽化飞升,为了修炼晋级,绝情断欲不是我们涂山氏的风格。”小狐狸气的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这么邪门功法,真有人会配合修士去练?”
“要绝情的前提是极于情,要求必须放开身心真真正正爱上对方,中间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欺骗之意。很多人赌的就是修士最后沉迷于情不可自拔,与自己浪漫一生。而且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要远远大于修士炼成绝情大道。”
郭丰瞅了瞅李幼薇,又看了看侯书恒,觉得这小子算计的真精。若是爱上对方真的走不出来,那就收获了爱情。若是杀妻证道,那就突破了瓶颈。
怪不得这小子死活都要纠缠!
侯书恒又说:“李幼薇,是不是你已经用情他人?”说完,他斜着眼睛瞅了郭丰半天,不知道转过什么龌龊心思。
“关你屁事!”李幼薇叱了他一眼。
这一眼仿佛点燃了侯书恒压抑了很久的怒火,他大声咆哮:“是谁?”然后劈手便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婢!”
这一掌蕴含的真元看的郭丰都肉疼,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世家大族就是世家大族,随便一掌出去就是百多转真元。
按照大唐给登记修士的待遇——每个月领一粒禄米来算,百转真元足足需要领取一百个月,也就是八年零四个月。
还得完全无损耗的吸收,并且平时没有任何消耗,才能积攒够。
实际上怎么可能,修炼法术,与人切磋,炼制法宝哪一样不需要真元,每个月一粒灵米,仅仅够基本开销,要想拿到更多,得替朝廷做事。
要不怎么那么多修士前赴后继不管正的邪的都往朝廷跑,都要给李二做老师呢!
都特么是利益!
说白了没有利益的事情,哪个修士搭理你!
阎浮世界的修士界,就是这么现实!
侯书恒为什么随随便便教训一个女人都能百转真元的挥霍,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出身,河北侯氏在大唐也算一等一的家族了。家中除了与朝廷发放的禄米,还有自己的药田,能够给他提供更多灵米。
郭丰没空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现在只想把李幼薇救好,抱紧太上道祖的大腿,好好的站稳崇玄署这个大坑,等着天庭开放公务员招募,赶紧的活动活动飞升仙界。
在这个目标下,谁要害李幼薇谁就是跟自己作对,谁就是要断自己的仙路前程。
他心念一动飞身而出,抽出长剑就是一道月牙形剑气,阻止侯书恒对李幼薇的伤害。
侯书恒自是不甘示弱,也拔出一柄黑漆漆的宝剑,当啷一声与他战到一起。
俩人外表看区都是文弱书生,动起手来却全不似那样,个个声如霹雳,暴烈无匹。只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吓的路上行人纷纷躲藏,暗地里的鬼魅魍魉趴窝不动。
这一场,来来往往,斗经三十回合,不见强弱。
侯书恒站在殿阁的檐角之上,居高临下的骂道:“原来幼薇找的是你这个贱人,挂不得要冒充我的装扮!”
“放屁!”郭丰见小狐狸两眼含泪,虽然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大感头疼,“我们火云山的男儿各个带种,岂是你这种烂脚丫子没**的风流成性,夜夜新郎的混账玩意可比。”
说完,他又甩了一记半月型剑气射向侯大郎,“老子跟你个哈儿解释什么,老子救人纯属乐意。”
侯书恒躲开剑气,冷冷的扫了在场的三人一眼,并指在胸前划了个圈,立时一个荔枝大小的银色春睡美人凭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