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等乔尔反应过来,他和邓布利多已经落在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上。
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四面的墙壁都镶着乌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许多镀金的壁炉嵌在木板里,修饰风格华美而庄重。
每过几秒钟,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就有一个巫师从左手边某个壁炉里突然冒出来,而在右边,每个壁炉前都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离开。
他们行色匆匆,手里揣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很多人身着便衣——大多是黑色或是白色长袍,还有一小部分人身着米色制式长袍,胸前有一个代表魔法部的“M”标志。
“那是法律执行司的人,”邓布利多带着乔尔顺着人流向前,“追捕一般性罪犯的打击手和追查黑巫师的傲罗会穿这一身衣服,他们比一般职员的等级要高上一些。”
“这种衣服不会很显眼吗?”乔尔跟在邓布利多身边,看着一袭米色服装的打击手和傲罗昂首挺胸进入壁炉,像是要去执行任务,“如果晚间行动,这种衣服不是活靶子吗?”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需要执行伪装潜行任务的角色装饰黑色或是迷彩色比较合理,方便行动,打击手和傲罗这一身米色长袍容易脏不说,还极易暴露自己,乔尔是想不明白设计者是怎么个脑回路。
邓布利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乔尔的问题,“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考量?”
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入门厅,乔尔第一眼先看到悬挂在空中的条幅,上面画着现任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条幅长度不亚于礼堂颁发学院杯时的那条,条幅下方,众多巫师只顾埋头看报。
“哇哦……”乔尔不由得感叹道。
“康奈利总喜欢玩这一套……”从邓布利多口中听不出褒贬意味。
进入门厅没多久,一处喷泉横亘在大厅中央,一个圆形的水潭中闯竖立着一组纯金雕像,乔尔目测雕像要比姚明高一些。
站在C位的是一个风度高贵的男巫,他高举魔杖直指天空,乔尔差点误以为他是要召唤九天玄雷,以杖引之。
围在男巫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都用崇拜的眼神抬头望着男女巫师,一道道闪亮的水柱从巫师的魔杖顶端、马人的弓箭、妖精的帽尖、家养小精灵的两只耳朵中喷射出来。
“这是魔法兄弟喷泉,”邓布利多很有耐心的给他介绍,“你可以往水潭里丢些硬币,收益将会捐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这是巫师做的吧?”乔尔又瞄了一眼喷泉里的雕像,“准确来说应该是个自大狂男巫,我从未听说马人和妖精对巫师表达过崇拜。”
“乔尔,你有时要理解各个利益群体的诉求,”邓布利多带着他来到一排金色大门前,“每个群体的立场不同,做出的行为,创造出来的作品也截然不同,这都是很浅显的道理。”
“包括我们今天来接管你父母的遗产,道理也是一样。”
他们并没有通过金色大门,而是来到一张木桌前,那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巫。
“早上好阿不思,”男巫睡眼惺忪,“带了个孩子?”
“没错,来见康奈利。”邓布利多示意乔尔把魔杖交出。
乔尔没多犹豫就将自己的魔杖递了出去,是那根葡萄藤木魔杖,熟悉原作剧情的他早有准备。
男巫将其丢到一个黄铜制成的天平上,魔杖的重量将天平压向另一侧,稍高处的天平托盘却像打印机一般慢慢吐出了一张字条。
“十一英寸,葡萄藤木配龙心弦,使用两年对吗?”男巫打了个哈欠。
“没错。”
听言,男巫将天平上的魔杖还给乔尔。
邓布利多带着乔尔穿过大门,进入一个较小的大厅中,那里有数十部升降梯,用金色栅栏将其围起。
正值上班高峰期,二人等了好久才坐上一部没有多少人的升降梯。
魔法部职员们向邓布利多问好,这并不稀奇,按岁数来看就连康奈利·福吉当年也是邓布利多的学生。
五分钟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地下一层(门厅位于地下八层)的部长办公室。
这里的走廊空空荡荡,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两间办公室。
乔尔眼尖,路过时看到靠近升降梯的那间办公室门上挂着“后勤处”的牌子,邓布利多带着他一直往里,来到最里侧的办公室。
他轻轻敲响木门,得到里面男人的回应,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灰发男人正坐在办公椅上翻看手中的文件,看到邓布利多打开门走进来,脸上立马洋溢出灿烂的笑容,乔尔在门厅里见过他的画像——现任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他站起来迎接邓布利多,福吉部长个子不高,大概比乔尔高出半个头,二人拥抱的时候堪堪撞上邓布利多的锁骨。
“亲爱的阿不思……”福吉语气很是夸张,“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忙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是我,康奈利,”邓布利多沉声说道,“是这个孩子。”
福吉似乎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邓布利多身边的乔尔。
“这位是……”福吉有些纳闷。
“乔尔·泰勒,先生。”乔尔开口回答。
“他是梅多斯夫妇的孩子,”邓布利多说道,他看着福吉若有所思的脸,“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梅多斯,康奈利。”
“阿不思你、你带着他来做什么?”被戳中心事的福吉语无伦次的说道。
“十一年前他父母失踪,但是留下的那笔遗产被魔法部扣押到现在,”邓布利多掏出魔杖,给自己和乔尔变出了一把椅子,“他现在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也该把遗产还给他了。”
福吉抿抿嘴唇,之前的笑意已经全部收敛干净,他现在看上去才更像一名政客,“恕我直言,邓布利多,那些遗产他现在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