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惶恐的把手缩回来,这个林浩的眉头微皱,但是随后轻笑一声,对我说道,“小烟,奶奶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你看我们该什么时候把这婚事办了?”
我被林浩这话弄得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奶奶已经在我九岁的时候就给我办了阴宴,她不可能不会记得吧,看来真的是这个假林浩对我奶奶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低声的对他说,“你最好不要伤害我奶奶和我爸妈。”
林浩风轻云淡的一笑,“你说什么呢,奶奶和伯父伯母的身体那么好,他们可都等着喝我们俩的喜酒呢。”
他说的格外暧昧,弄得我心里牙痒痒,我瞥了他一眼,他笑的很灿烂,但是我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吃晚饭的时候,围着一桌子。
我爸妈在默默的吃饭,林浩却跟我奶奶融洽的说话,奶奶笑的合不拢嘴,还不停的往林浩碗里夹菜。
我坐在对面拿着筷子,看着这个假林浩的嘴脸,突然想把碗直接砸过去。
随便吃了几口我就自己回屋了。
今晚上的月光格外冷,也非常明亮,我躺着乱糟糟的想着接下来应付的办法,该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假林浩原形毕露并且不会伤害到我的家人。
我又想到了这个时候米阳和苏邪应该在附近的地方守着,我起身走到窗户边,往四周扫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正当我要收回目光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了有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那孤零零的昏黄清冷的路灯下,有一个小男孩正站在哪儿。
冷风呜咽的吹着,我的心却狂跳了起来,那个小男孩就站在路灯下看着我,然后慢慢的转身往对面路口跑去。
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我觉得这个小男孩肯定就是来找我的,他知道我看到他了,他想要我出去。
想到这里我更加确信,忍住心里的悸动,也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林浩他们好像都睡了,我出门后赶紧向远处街道走。
在街道对面的小男孩看到我出来了,他连忙往前面小跑,我不敢大声喊,也追着他跑。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我都要气喘吁吁的时候,小孩子终于停下来了。
他带着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空地。
小孩子定定的站在空地,对我招手。
我一边喘气,一边跑了过去。接着我问:“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是不是林浩让你来跟着我的?”
小男孩咧着嘴,可他并没有笑出来,我感觉他的脸色有些发青。而且……小孩子的衣服,有些变化了,有一些血迹在他的衣服蔓延着。最关键的是……在他心口的位置。衣服竟然有一些破洞!
凄冷的月光,穿透了那些布条,我清晰的看见了里面空空荡荡的血肉!
这里,是心脏的位置!
他是死人!我的头皮瞬间就发麻了起来!
想要后退的时候,这个小孩却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然后他声音有些痛苦的说:“姐姐,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好难过……”他的另外一只手,颤抖的想要去摸心口,却停在了边缘。
我有些难以相信,为什么林浩要杀了这个孩子,还要挖掉他的心?
小孩子继续说:“姐姐……林浩哥哥。他说他要死了,让我救救他。我答应了,他就拿走了我一样东西,我好难过,他说只要你回去就会把那个东西还给我。”
我没有后退了,而是颤抖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说:“姐姐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你别乱跑,我一定帮你把东西要回来,好么?”
小孩子却带着哭腔说:“不,不是这样的,来不及了。哥哥说你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小孩子哆嗦的说:“姐姐,你快跟我走吧。还有一个叔叔也在那里,他也说如果你不回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脑子里面有些发懵,小孩子拉着我的衣角,开始拉着我往前面走。
而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林浩给我发的,“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要离开我不拦你,但等你回来后我就不能保证你还会不会看到你的家人了。”
一句话,让我的脚步再也没有办法踏出半点,我往后看了一眼,看向我家二楼窗户,透过漆黑的玻璃,我好像看到了在窗户边林浩站着。
他一脸微笑的看着我,等待着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
我狠狠的捏紧了手,指节都发白了,但是我现在不能离开了,我愧疚的抓着小孩的手,蹲着对他勉强笑道,“对不起,姐姐不能跟你去。”
说完,我用力的挣脱了他的小手,他抓的那么紧,但却没说话,只是渴求的盯着我,那眼神,让我的心揪痛万分。
可是,我现在不能走。
我的家人,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我自己。
我往回跑的时候,在进自己屋子回头看了一眼,那小男孩孤零零的站在夜色里,就呆呆的用单纯而渴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进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有了无名的怒火,我不想跟着这个假林浩耗时间了,我要当面跟他谈谈。
有些事拖延下去对我来说并不见的会有什么转机。
可是,当我上楼去了旁边林浩住的房间时候,门是虚掩着的,进屋的瞬间我就感觉一股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
但昏暗的房间里影影绰绰,我没有看到林浩的影子。
这房间原本是放东西的,灯是坏掉的,因为爸妈住的房子不大,房间不够给林浩安排的房间比较简陋,老旧的桌子上有台灯。
我打开后,看到了叠好的被子。
林浩,去哪儿了?
这个林浩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这房间的阴冷气息不会这么重,就在我心里有顾虑的时候,一股黑雾从血玉里涌了出来。
然后在我旁边慢慢凝实,泠修崖的身影显露出来。
他刚出现就走向了墙壁的位置,那里挂着一副漆黑如墨的画,那画很古怪,没有什么形状,就好像是打翻的墨汁随便泼出来的。
“这东西,从哪来的?”泠修崖的声音一正经,就显出令人惊栗的阴寒。
“我不知道,我记得上次我回来的时候没有这东西。”我也挺奇怪,心里还以为是我爸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