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郑楷轩和一众大臣过来,各家千金也闻声赶来。
“刘小姐没了。”乔司林琛起身。
霓浮裳想到她刚刚在后花园看到那一抹鬼鬼祟祟地身影,一抹愤怒在那震惊的眸子转瞬而逝,手微动,细看会发现她的手发白的厉害。
司徒箬筠看着刘孟之,刚刚还在咄咄逼人的人,现在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报了案,天卿府少卿林志清带人过来,把现场围了起来。
仵作检查尸体“大人,死者有挣扎的痕迹,不排除他杀的可能。”
“大家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林志清环视一圈。
大家都面面相觑,闭口不言。
“我们看到了。”之前路过的千金站出来,她与刘孟之有交谈过几次,算是朋友,朋友出事而且她看见了,她定要说出来。
“噢。”乔司林琛看向那千金,眸子微眯,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千金只感觉背后发麻,冷汗直出,心中泛起惧意,但话既已说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千金立马拉出身边的同伴“她也看见了!”
被拉出来的千金心一紧,结结巴巴的说道,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是…是…我们……看见了。”
“你们看见什么了?”林志清眉头一蹙。
她低头不语,紧紧地拽着手中绣帕。
“我们刚刚看见筠侧妃跟孟之在河边争吵,筠侧妃步步紧逼,把孟之逼到了河畔。”刚刚那千金又出声了。
“你们可看见筠侧妃,把死者推下去!”乔司林琛眼里寒风肆意,警告意味十足。
“没有。”她别过脸。
林志清看着瘫坐在地,浑身湿漉漉的司徒箬筠走过去“筠侧妃,还请筠侧妃随下官回去,协助调查。”
“还请林少卿秉公处理。”郑楷轩看向司徒箬筠。
“那是自然。”
司徒箬筠站起来,脚有些麻了,一个踉跄,身边的乔司林琛扶住了她,担心的看着她。
她甩了乔司林琛的手,直了直身子,凶手真正的的目标是她,但她没想到这人竟能如此丧心病狂。
“林大人,我跟你回去。”司徒箬筠收回目光,看着自己这一身。
林志清立马接道“侧妃可先去换身衣服。”
“多谢。”司徒箬筠并没有因此而慌神,她淡然的走到郑楷轩身边停了下来。
“还望姑父替筠儿告诉姑姑一声,筠儿清者自清,没有做过,自然不会有事,请姑姑不要担心,只是这宅子第一天便见血,姑父还是另寻他宅吧。”
说完司徒箬筠从容的从众人身边走过。
她的从容,在他们的眼里是清高自傲,杀了人还能如此泰然处之,高高挂起。
“来人,把死者抬回去,轻点注意些!”林志清看向众人“待会还要麻烦各位大人和令嫒们做个笔录。”
正在巡逻的刘安之停了下来“什么事?”
“宫门口有一小厮来找您,说是有急事。”士兵。
“你们继续,不可松懈!”刘安之吩咐完,便提步朝宫门口走去。
到了宫门口,一个穿着刘家下人衣服的小厮在门口急的打转,看到刘安之出来,立马上去“少爷不好了,小姐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刘安之看着小厮,眉间皱出一个川字,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若是小事家人是不会派人来找他的,加上小厮支支吾吾的,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小姐现在在哪?”刘安之抓住小厮双臂,小厮被他吓了一跳,惊慌道“小姐在天卿府。”
刘安之变了脸色,松开小厮,拉了一匹护送路过的马,骑上马扬长而去。
天卿府是处理皇都命案的地方,孟之在那里……但愿是自己想错了……刘安之又加快了速度,行人纷纷避让。
刘安之赶去天卿府路上的同时,墨谦则也收到了消息。
“怎么会这样!”他虽然没有皇兄那般与司徒箬筠要好,但他每次跟着皇兄时,司徒箬筠都在,所以两人也算是从小认识一起长大的,他自然知道司徒箬筠是不可能做出此事。
而且死的偏偏又是刘家的千金,当初司徒家与刘家有婚约在先,但皇兄却毁了这桩婚约,娶了司徒箬筠,因为这件事他一直对刘家有愧,便在官职上多多提点刘安之,现如今又发生这事,他该如何是好。
墨谦则头疼时,白芷拍了拍他的手,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她,墨谦则好了不少。
“林志清一人处理此事恐怕有些棘手,传朕之意,让太傅和刘统领协助林少卿查办此事!”
“是!”
太傅是司徒箬筠的姑父,定会帮司徒箬筠洗清嫌疑,而他只能帮司徒箬筠到这了,为显公正,派刘安之查此事,好让他们刘家不会觉得他偏袒司徒箬筠。
刘安之到了天卿府,直奔停尸房,林志清和仵作也在,正对着尸体犯难。
“刘统领。”见刘安之来了,林志清松了一口气。
刘安之看到尸体脚上的那双绣花鞋,放慢了脚步,他走过去,手微微颤抖,碰到了白布,他缓缓地掀开……
司徒箬筠坐在草席上,看着窗户洒落进来的阳光,在阳光下飞絮的尘埃,尘埃细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但却能在阳光下自由浮动,证明它的存在。
刘孟之在这盘棋局里,不过是还没落入棋盘上的棋子,不,或许她和霓浮裳走在一起时,就说明她已是这棋盘上的棋子,想到霓浮裳,司徒箬筠的眼里有了波澜。
她心里泛起一股酸楚,她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不久后,她眼角落下晶莹的液体,滑过她的脸颊,粉唇轻呢“寒哥哥你在哪?”
许久,不知司徒箬筠梦见了什么,挂着泪痕的脸上,竟浮现了一抹笑容。
丞相府书房
“是大伯派人做的对吧!”霓浮裳想到刘孟之,心就隐隐作痛,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霓千鸿不悦“你不需要知道。”
“孟之是我的朋友!”霓浮裳紧紧的抓着衣袖,仿佛是鼓足了勇气。
“朋友?”霓千鸿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
“你忘了老夫是如何教你的嘛,你身边没有朋友,只有棋子,以前的司徒箬筠,现在是刘孟之。”
“那我也是大伯手上的棋子对嘛!”
霓千鸿不语。
霓浮裳冷笑,她刚刚到底的期许什么?她早该明白,从她被霓千鸿从旁支带回来时,便是他培养的一颗棋子,她竟傻到以为他带她回来是真的因为老太太对她的喜爱,还有他们之间那点稀薄的血缘。
开锁的声音吵醒了司徒箬筠,她眼帘微动,一道黑影笼罩着她。
她睁开了眼睛,是刘安之,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应是哭过。
司徒箬筠站了起来,看着面如死灰的刘安之,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许久,刘安之才开口“不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