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师父让我传话,他愿亲自来为司徒将军超度,话传到了,告辞。”颜笙说完便走了,临走之前还拍拍墨谦寒的肩膀,邪魅一笑。
墨谦寒厌恶的看着被颜笙碰到的地方,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唐子衿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心里想着狱袍。
“唤我何事。”狱袍的声音响起。
唐子衿睁开眼睛,发现一鬼魂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她一颤。
“待会再渡你。”狱袍手一挥,那鬼魂消失不见“不好意思。听到你的召唤,直接就过来了。”
“呵呵。”唐子衿还是觉得那鬼魂有点渗人,自己当初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嘛。
“你比他好看。”狱袍依旧可以洞悉唐子衿心中所想。
“没想到你这个鬼差还挺会说话的。”听到这话唐子衿心情好了不少。
“实话而已。”狱袍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声音倒让人信服。
“我叫你,是想请你帮个忙。”唐子衿回归正题。
“何事?”
“上次你帮我看到了现代的爸爸妈妈,这次我想让你再次施法,让我看一个人。”
“此人我见过?”
唐子衿摇头“应该没有。”
“闭上眼睛,脑海里想那个人的模样,自会看到你想要看到的。”
唐子衿坐下来,闭上眼睛,刀剑声打斗声在她耳边响起,愈发清晰。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将士们正在奋勇杀敌,一士兵提着刀朝她冲过来,唐子衿双手交叉挡住,那士兵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砍向她身后的士兵。
唐子衿转过身去,他们看不到她,她在这不过是一个看客。
她在战场上走着,一会便看到与敌军厮杀的司徒铮,一把大刀正从他身后袭去。
“小心后面!”唐子衿出声提醒,可是司徒铮看不到她,也听不见她说的话。
刀砍伤司徒铮的后背,司徒铮拿刀撑着地,吐出一口鲜血,吐完之后他马上提起刀杀了前面的敌军。
“义父。”唐子衿眼睁睁的看着伤痕累累的司徒铮,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呀!”敌军一将领,将长枪刺进司徒铮肩膀处,步步紧逼,司徒铮被逼的后退。
“将军!”将士见司徒铮被刺,过来帮忙,逼向那将领,将领拔出长枪,与他打了起来。
司徒铮退后好几步,又吐出一口鲜血。
“义父!”唐子衿看着司徒铮,朝他跑去,发现一支箭正对着他。
箭发射,唐子衿挡在了司徒铮面前,可是箭穿过她的身体,射中了司徒铮。
司徒铮单膝跪地,拿刀撑着。
“义父。”唐子衿想要去扶司徒铮,可是自己怎么也碰不到他。
“醒!”
唐子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脸颊上还有泪水。
“你看到的已是事实,你改变不了的。”狱袍。
“后来呢?我们再来一次。”唐子衿抓住狱袍的手。
“你最后看到的便是。”
“不,不可能。”唐子衿摇头,看着自己的手,她刚刚只能那么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你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
狱袍摇头。
“难道灵棺里面的真的是义父?”唐子衿气馁,明明早已经知道了,但还是不想相信。
“小姐。”桃酥在外敲门。
“有事找我。”狱袍消失在房内。
桃酥没有得到回应,便推门进来了,看到唐子衿的模样与司徒箬筠无异,担心的进来“小姐。”
“筠姐如何了?”
“侧妃睡下了,王爷陪着她的。”桃酥观察唐子衿的神色,生怕她更加忧神。
“好,我知道了。”唐子衿躺下“你出去吧。”
“桃酥就在外面,有事唤桃酥便是。”桃酥说完就出去了,带上了门。
唐子衿躺下来,闭上了眼睛,来到了子虚界内。
洛瑶翻看着奇珍异草的书,案前还掉落了不少。
唐子衿把书一一都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看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红萝卜。
“咕叽咕叽。”红萝卜委屈巴巴的看着唐子衿,它已经被关好久了。
唐子衿叹了一口气,坐到洛瑶身边,抱着自己的双腿,头耷拉在膝盖上。
“人的一生跌跌落落,大起大幅,终有一死,即便是神也有羽化的一天。”洛瑶手一挥,桌上的书不见了,变成了琼酿。
“尝尝。”洛瑶倒酒,放到唐子衿面前。
“我现在不能喝酒吧。”唐子衿看着那酒,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光是闻就让人沉醉。
“这是用晨露浸泡的花琼,喝了无妨。”洛瑶自饮托着下巴,看着杯中花琼“他最是喜爱这一口。”
“你想起来了?”唐子衿看着那花琼,抱着试着的心态,尝了一点点,貌似还可以,就把杯子里的都解决了,而且感觉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想起来的不过都是一些虚影,不觉得真切。”洛瑶倒酒,唐子衿把杯凑了过去。
“还是要少喝。”洛瑶给自己杯中倒酒。
“噢。”唐子衿默默的收回了酒杯。
“等你能喝了,本尊送你几坛。”洛瑶喝完杯里的酒,拿着酒壶坐在了树上,独自饮了起来。
“我还是默默的忧伤吧。”唐子衿紧紧的抱住自己。
霓浮裳睡不着来到庭院当中,坐下来看着天空。
刘雪之开门看到霓浮裳,便走过去拍拍霓浮裳,待她看向她时,打手势“怎么了?”
“有些想故人罢了。”霓浮裳笑了笑。
刘雪之坐下来打手势“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霓浮裳这些日子已经学会了不少手势,可以看懂雪之大部分的手势。
“我不后悔。”霓浮裳拉着刘雪之的手“原本下月初的婚事,现如今被推迟了,我们还能有时间出去逛逛走走。”
刘雪之点头。
银杏林,颜笙坐在河边钓鱼。
苦弥大师来到银杏林见颜笙这般悠闲的模样,拨动手里的佛珠。
“看来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颜笙手一挥,旁边多了一张躺椅,苦弥大师坐下来。
“嗯,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秉烛夜谈了。”颜笙嘴角微微一勾。
“你也许久未下凡尘了吧,我跟寒王说了,你要亲自主持司徒将军的法度事宜。”
“本早该与凡尘断绝联系,但有些东西忽的就放下了,或许有些路要靠他们自己去走。”
“这才对嘛,普度众生,哪里普度的过来呢,你终于算是想通了。”颜笙看去,苦弥已然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