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的黑暗,只有微弱的烛火在微微摇曳,照亮着丁点的地方。
“霓千鸿死在牢中,派去屿堰的人到了,我们寻得墨皇踪迹,是否要动手。”那人背对着微弱的烛火,面朝向黑暗。
“加点阻碍便是。”
王府
“岂有此理!他们居然敢如此议论我王家!”王夫人听说了外面的流言,气愤不已,拍桌而起。
“都是因为梦儿。”谭梦自责,因为她的事,王家成了他人的茶饭趣谈。
“你没有错,是他们不知真相,妄加议论。”王夫人拉着谭梦的手拍了拍“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谭梦摇头,一个人委屈受多了,便不会再把这些委屈放在心上。
“夫人不好了,老爷气冲冲的去了大少爷院子。”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
“糟了!”王夫人急忙往王祎院子赶去。
谭梦和管家在后面跟着。
“可知是何事?”
“不知,但能让老爷如此大怒的怕是只有少爷参军一事吧。”
“你这个逆子!逆子!”
她们一到院门口,便听见王尚书气急败坏的骂声。
王夫人加快脚步,进去便看见王祎跪在地上,王尚书举着棍子。
“老爷!”王夫人抓住他挥棍的手。
“表哥!”谭梦来到王祎身边,看到他背后的血迹,秀眉微蹙,原本快愈合的伤口,渗出了血。
“你放开,你知道这个逆子做了什么嘛!”王尚书甩开王夫人,王夫人撞到桌子。
“娘!”
“姨母!”
...
王祎跪在院外,背后的伤口不再流血。
王夫人躺在床上,额头上的伤口包扎好了,但迟迟没有醒来,谭梦陪在床边。
“怎么还没醒呀!”王尚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甚是担心。
“大福!大福!”
“诶,老爷。”管家进来。
“再去把大夫请回来给夫人瞧瞧。”
“是。”管家走到外面又折返回来“老爷,少爷还在外面跪着呢,他身上还有伤。”
王夫人的手从被窝里出来,拉了拉谭梦。
谭梦一喜,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王夫人,心里了然。
“还不快去!”王尚书气愤。
“是。”管家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姨父。”谭梦来到王尚书面前微微行礼。
王尚书看着谭梦乖巧的模样,心里的怒气平复不少。
“你不必替他求情,他做什么事我都可以依着他,唯独这件不行。”王尚书甩袖转过身去,他虽然如此说,但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强硬。
“我不为表哥求情,只是想跟姨父说说梦儿自己的看法。”
王尚书转过身来看着她,思虑一番,坐了下来“你说吧。”
谭梦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梦儿每每听到保家卫国,匹夫有责这八个字,很是热血沸腾,幻想自己驰骋沙场,保家卫国,梦儿身为女子都如此,何况是表哥这样本就热血的男儿?”
“梦儿知道,姨父是担心表哥,战场上风云变幻,不可能不受伤,梦儿也担心,可梦儿也知道,如果表哥不能去驰骋沙场的话,他每天都会觉得自己如同废物一般。”
王尚书端起茶杯,神情有些松动。
“姨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战场的,想必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热血沸腾的感觉吧,表哥是您的儿子,您既然可以平安归来,他也一定可以。”
王尚书喝下茶,放下杯子,态度柔软下来“这还不算求情?”
“谢谢姨父。”谭梦面露喜色,跑了出去。
从小便是如此,他们犯错,给王尚书倒杯茶,王尚书喝了便是原谅他们,气消了。
“表哥,姨父同意了。”
“谢谢爹,谢谢娘。”王祎朝屋内一拜。
谭梦扶他起来“我们去上药。”
“我娘她?”王祎担心。
谭梦小声的说道“老计策。”
王祎笑了笑“这计策也就你和娘用才好使。”
“你也该醒了吧。”王尚书极为无奈。
王夫人睁开眼睛,下了床,来到王尚书面前,给他倒了一杯茶。
王尚书端起茶一口闷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以前你从军,我可有拦着你?”
寒王府
古曦儿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倚在树下抱着剑的泠渊。
“想去便去吧。”
泠渊转过身来看着她。
“古家已经不在了,你不必再一直待在我身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泠渊握剑的手紧了几分“你在哪,我便在哪。”
“那块帕子还在嘛?”
他从怀里拿出那块丝帕。
古曦儿把丝帕拿了过来“就让它代你陪着我就好。”
泠渊不明所以的看着古曦儿。
“去见你想见的人,做你想做的事,如果想我们了就回来。”古曦儿把丝帕收了起来,朝他嫣然一笑。
“好!”泠渊点头看着古曦儿,他们之间似乎不一样了。
唐子衿一个人在房间里,门窗都是关着的,有些暗,她就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随后一阵风吹来。
“来了。”
“嗯。”狱袍来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换面具了?”唐子衿坐直来故作轻松道。
“嗯。”
“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最了解我来龙去脉的人也就你了。”
狱袍手一挥,房间外面多了一层结界,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说话。
“说实话,我在这里遇到许多危险,哪怕命悬一线,我也不曾害怕担心,毕竟有主角光环嘛。”
狱袍坐了下来,并没有要打断唐子衿的意思。
唐子衿继续趴着,食指敲打着桌面“可是当我的世界真的一片黑暗的时候,我害怕了,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撞到。”
“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我也担心复明的代价,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却不知道在通往结果的道路上会遇到哪些危险。”
“你还在?”唐子衿一直没有听到回应,怀疑狱袍走了。
“在。”
“我想说的说完了,现在心情极其不好,轮到你了。”
“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呀,故事,笑话。”
狱袍想了想起身。
“不许偷偷溜走!”唐子衿指着狱袍的方向“我现在耳朵可灵了。”
狱袍又坐了回来,他看着唐子衿,想了很久。
唐子衿知道他还在,并未催他。
“极荒之地,一火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