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也是见过世面的,她知道曲凤溪是个有本事的人,她的医术还有她的武功,不能说天下无敌,最起码能比很多人强了不少。
最关键的是,曲凤溪竟然还说了,她只教苏祁三年。在这三年里,她会倾囊相授。过了这三年,就让苏祁去拜别的师傅。
这也是,为什么不让苏祁告诉别人,拜她为师的原因。
“原来如此,”苏琳有些歉意地看着弟弟,又看着曲凤溪,道:“倒是应该让小祁给您行拜师礼,……”
苏琳在赵鸿飞的工坊里做事,趁手的兵器做了不少,收入也不是一般的高。她也是大家族出身,人情往来的事情,也知道不少。
才拜师完成,脑子里已经开始在盘算逢年过节该送什么礼物合适了。
曲凤溪到不知道她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只是看着这孩子顺眼,便收下了。她要在此呆三年,收个徒弟,还能解解闷。
曲凤溪从苏家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徐颖坐在她的屋子里,点着灯,在等她。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发射出莹润的光,像是照在最圆润的珍珠一样。若是男人看到,会忍不住把她收藏起来,不让人看到。
曲凤溪有些疑惑,但她很聪明,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你找我来,是因为之前在墓地的事情?”
徐颖其实挺喜欢和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有那么些文绉绉的话。
徐颖放下手中的杯子,道:“那时候敌我不明,你的做法虽然过激,但可以理解。我来,是想问你,几件事情。”
曲凤溪点头,“问吧,我不一定回答。”
徐颖扫了一眼,曲凤溪也回看她,火药味渐浓……
屋外,赵鸿飞和羊角辫还在树上待着,顾秋没了踪影。
“你就真的放心两人在里面聊着,不怕打起来?这女人,可是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把你们两个都给杀了啊。”
赵鸿飞面上不紧张,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担心,“义父说,她是可相信之人。”
“相信她?”羊角辫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顾秋怎么还不回来,只是去买个冰糖糕而已,就这么慢。”
赵鸿飞无语,继续看着底下,捏好暗器,准备一有不对劲,随时可以冲过去。
“瞧你紧张那样儿,明珠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也有本事呢。”
赵鸿飞道:“我但凡能,必不让她出手。”
羊角辫翻了翻白眼,“腐儒。”
两人说话间,顾秋回来了,直接跳到树上。
“还热着呢,快点吃吧。”顾秋把冰糖糕递给羊角辫,又拿了一小坛子酒,递给赵鸿飞,道:“这家的女儿红十分地道,据说,是老板娘的陪嫁呢。”
看着赵鸿飞接过那酒,羊角辫有些眼馋,“我也要喝。”
顾秋瞪眼,“你还小。”
羊角辫“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恨恨地咬了两大口冰糖糕,不理人。
赵鸿飞接过酒,自己却不喝,直接跳下去,敲了敲曲凤溪的门……
接着,屋门忽然打开,飞出一道白练,赵鸿飞几个纵身,堪堪躲过白绫的袭击。
顾秋和羊角辫看着情势不妙正准备跳下去,不成想,两人还没有动作,就被人隔空点了穴道,登时定住了。
接着两人就眼睁睁看着,赵鸿飞在那白绫下,辗转腾挪,四处奔命,但只是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鸿飞感觉到浑身的真气,好像被什么压制一般,一点都使不出来。一边担心徐颖的安危,一边要躲避白绫的攻击,赵鸿飞已经躲得满头大汗。
此时又飞出来一条红绸,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就往赵鸿飞的命门上去撞。
明明是最软不过的白绫红绸,都可以贴身穿在身上。可是,飞出来的这两条,却怪异得紧。
像是用最坚硬的陨铁制成,能断世间一切兵刃。
好似浸过无数鲜血,有骇人的杀气和戾气。
曲凤溪,你到底……
就在赵鸿飞体力不支,快要倒下之时,一身白衣白裙,轻纱覆面的曲凤溪走出来,掰开赵鸿飞的嘴,给他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丸,还在他身上拍了几下,让他咽下去。
“放心,不是毒药。”
然后,曲凤溪起身,又对着屋子里的徐颖说了句,“好了,你们走吧。没事不用过来找我,否则……”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众人,都看出来了,这位真不是好惹的人。徐颖从屋里出来时候,面色惨白,神情有些复杂。
赵鸿飞给有些心疼,“她可有……”
“大哥,一言难尽。”徐颖欲言又止,可当她看到赵鸿飞眼里的怒火,害怕他报仇,赶紧补了一句:“她,总之,是我娘亲那边的,一个长辈。往后,还是敬着些吧。”
赵鸿飞给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必定很复杂,但是,看着徐颖为难的样子,也不逼她。
“明珠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以后,我必然把她当成是长辈敬重。”
徐颖点点头,道:“多谢大哥。”
此时,树上那两人身上的穴道也解开了。
羊角辫看着掉在地上的冰糖糕,心里有些可惜。
顾秋看了看曲凤溪的屋子,心道:这还未入江湖,就遇到如此高手。以后,还不知道会……
说来也奇怪,这边都打斗成这个样子了,苏祁苏琳那边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两人睡了个好觉,到了第二天时候,只是三人,吃了一桌席面,算是拜师。
这几日,因为忙着苏家苏祁还有曲凤溪的事情,倒是没有和赵国公府的人多来往。这日,徐颖刚睡醒,宣和就拿着一张帖子过来。
“竟是要弄诗会,这个我不成的。”徐颖忙合了帖子,对宣和道:“我一向不会那些诗啊词的,过去了,要是说不上来,还被人笑话。倒是不如不去了,你想个说法,回了她们吧。”
宣和点头,“小姐要是回了她们,只消一两句,奴婢便能打发她们。只是,小姐怕是不知道,这诗会,还是有别的门道。”
徐颖来了兴致,道:“不就是和赵国公府的几个姐妹,还有几个嫂子,坐在一起,吃吃酒,写写诗什么的吗?”
宣和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小姐怕是不知道,最近府上是有喜事了。老太君一高兴,便让人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杂耍班子,好像是这里头连说书唱戏的都有。”
看着徐颖好像不大感兴趣,宣和又开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