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粟把头发吹好后，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卫生间。
宿舍里，陈尤安和安楠已经吃饱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陈尤安一边拉着大提琴，一边看向阮粟，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
陈尤安扭过头哼了一声：“别以为你给我带吃的我就会感谢你，当是弥补你下午放我鸽子了。”
闻言，阮粟笑了笑：“你怎么想都行。”
“我再提醒你一句，我有朋友在柯蒂斯音乐学院，她说校方好像已经听说你在最后一场巡演上拉错了一个调的事了，你也知道他们有多严格。所以我劝你这段时间还是别想什么情情爱爱的，最好把你的心思放在音乐上面。”
阮粟听完，情绪没有特别大的波动：“知道了，谢谢。”
她穿上外套拿起手机，到了阳台，拉上了玻璃门。
陈尤安：“……”
这人到底是知道了还是字敷衍她？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整个宿舍区都很安静，平时楼下依依不舍缠缠绵绵分别的情侣都没有了。
吹进来的每一寸冷风，都带着寒湿的凉意，像是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阮粟站了一会儿，才拨通了顾从南的电话。
隔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顾从南那边的声音一会儿吵闹，一会儿安静，阮粟分不清他到底在哪里。
她没开口，顾从南也没开口，电话两端都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阮粟轻轻出声：“你又在喝酒吗？”
顾从南声音嘶哑的厉害：“嗯。”他看着面前显示屏上还在播放的画面，喝完瓶子里的酒，突然开口，“你认识沈燃？”
阮粟回答的很直接：“他是我男朋友。”
电话那头，陷入了无休无止的沉默。
阮粟就这么静静等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问顾从南和沈燃为什么认识吗？还是问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今天晚上沈燃来找她，很明显不愿意说。
既然她没有问沈燃，也不会去问顾从南。
只是她知道，顾从南现在的心情不会很好，她不怎么会安慰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顾从南再次开口：“阮粟，你觉得我讨人厌吗。”
“不。”
“即便是我曾经做了伤害沈燃的事，你也觉得我不讨厌吗。”
阮粟默了默：“我相信你不会故意伤害他的。”
顾从南又道：“那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吗。”
“是，你和方阿姨都是。”
顾从南终于笑了，笑的有些控制不住：“阮粟，你太单纯了，没人告诉你永远不能只看一个人的表面吗。”
笑着笑着，他停了下来，语气里夹杂了悲凉，像是在自嘲：“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妈……也不是。”
阮粟闭了闭眼：“顾从南，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沈燃曾经因为你，受到的那个伤害，大吗？”
电脑屏幕里，正好给到的是Dawn的操作画面，流畅又利落。
顾从南靠在椅子上，双眼没什么焦距：“很大，可以说，是我毁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