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面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伸手:“AQ您好,我是清逸集团S国分区的总经理,我受总部指示到这里来接你。”
被称作AQ的男人看了这清逸集团总经理伸出来的手一眼,藏在墨镜底下的眼睛中有几分的不屑。
他转身,也没顾这位总经理的面子,直接就带着自己身后的小弟们朝着码头的出口走。
他刚一转身,那群已经在车子旁边等着的黑衣人们纷纷对着他的方向鞠躬,顿时,整个码头就响起了小弟们的问好声:“老大好!”
那位站在AQ身后被忽视了的总经理见自己被忽视了,顿时就紧了紧自己伸出去的手,面上有几分的尴尬。
不过他想起总部交代的话,到底也是没敢在这个时候摆脸色。
没等AQ走远,他就已经重新挂上笑容追了上去。“AQ。”他笑着道。
前面的AQ被他叫着停住了脚步,他身旁的黑衣人微微低头,低声请示:“老大。”
AQ回头,看了眼正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的总经理,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他抬手,做了个不必的动作,他身后的黑衣人这才往后退了两步,重新把空间还给AQ。
总经理这时候也终于跟了上来,看到AQ站在原地等着自己,他赶紧开口道:“总部特地交代了要好好招呼您,所以我专门给您安排了车子。”
说着,他指向了停在码头出口处的那辆车子。
AQ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而后,他忍不住地勾唇一笑,转头,他不屑地开口:“你觉得,我像是缺车接送的人?”
AQ的声音有些沙哑粗噶,身上也带着几分从前在道上摸爬滚打而来的戾气,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像是这总经理这样从小就一直都生活在安定和平的环境的人,一路上都是顺分顺水的,直到坐到这个总经理的职位上,他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像是AQ这样的人的。
甚至,在收到总部的消息的时候,他都没有搞清楚总部到底是为什么要和AQ合作。
毕竟,AQ的大名在全球都是闻名的,谁不知道他不好打交道,更别说是要和他合作了。
AQ一开口就给了这总经理极致的压力,不过好在他多少也是做了功课的,知道AQ不是好接待的人,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而后抬头,笑着看向AQ,“我知道您并不缺车接送,只是这是我们清逸的诚意,只是希望您能看到而已。”
AQ顿了顿,而后又重新打量了总经理几眼。
他摇头笑道:“是我低估你了,好歹也是S国区的总经理,就算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我这样的人也应该不容易怯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的语气分明就像是在评价一件自己可以随意评价的商品,打量总经理的目光也很是让人不悦,不过总经理可不敢说些什么。
总部上面都说了,这人就连总部的总裁遇上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分区的总经理,实在是没有什么实力和面前的人比的。
AQ似乎是挺满意这位S国区的总经理,在那样短暂的对话结束了之后,他也没再多说,但是还是坐进了总经理安排的车子里。
一坐进车子里,他身旁的黑衣人就忍不住皱了皱眉,提醒道:“老大。”
AQ抬手,“没事,这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既然我们看到了他们的诚意,自然也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信任。”
黑衣人这才作罢,也跟着坐了进去,总经理没办法,只能坐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上去,然后转头开始给AQ介绍京城这边的事情。
“京城商圈这边现在是以顾家为首,其次是锦家、沈家、萧家……这十大家族的发展地。其他的企业也有不少,但是最重要的最大的还是这十大家族,他们的家族除了当代的努力之外,更多的是因为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和人脉,关系盘根错节的,要是对付他们的话,不是很好对付。”
清逸集团的S国分区前不久才刚成立,总经理在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上也是花了不少的精力,不过好在最终还是调查的差不多了。
“顾家……”后座的AQ伸手摸了摸下巴,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总经理并没有听懂他的话,见他对顾家感兴趣,便点头,“是的,顾家,顾家在京城如今的地位是越来越稳固,甚至传闻他们和上面还有合作关系,所以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都不敢擅自动他们,不过其他的几个家族倒是可以率先考虑……”
AQ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听,只是在总经理分析的时候,他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车窗外,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眼底浮现了阴鸷的光。
而此刻,码头。
夜幕已经拉了下来,整个码头都陷入了一种死寂的状态,就在码头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中,有一辆几乎隐藏在黑夜中的车子中正闪着微弱的光。
凭借着这道微弱的光看去,依稀能辨认出车上的人就是正在被他们惦记着的顾家的下一任继承人——顾墨迟。
“少主……”坐在驾驶座上的季朝阳皱了皱眉,摸不清自家少主想干什么,但是他们已经在这停了很长时间了,所以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后座的男人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那道微弱的光也只能照亮他的下半张脸,能看到他的薄唇紧抿着,气氛很是凝滞。
就算是一切都处在黑暗和朦胧中,季朝阳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顾墨迟周身散发的冰冷的气息。
他一顿,之后便不敢再说话了。
算了算了,不管少主想干什么,他听着就是了,还是不要随便叫人了,这气氛,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说话,可能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良久后,车子后座的顾墨迟微微抬眸,他那双鹰眸在黑夜中,就像是潜伏已久的狼一样,满是蓄意的算计。
而他就这样用那双眼睛看着那艘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游轮,勾唇,笑意却不进眼底,“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