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刘力扬,控诉出声,“你什么时候能多抽出时间陪陪我?而不是一心事业事业,要不管就干脆不管啊,现在又来管我算什么意思?”
说完,她低下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所有的强势和伪装收起来,所有的爱恨情绪都收起来,只剩下一个脆弱的,时时刻刻也想着有一个宽厚的肩膀让她依靠的刘佳宜,这个才是真的她,脆弱的,渴望关爱的刘佳宜。
大道理谁都懂,可懂有个屁用,如果每个人都能操着大道理一辈子不犯错,那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破事了。
她呢喃出声,“你除了骂我之外,给过我什么?爱吗?关心吗?别告诉我是钱和地位,我从来……不稀罕!”
直到刘佳宜消失,刘力扬也没回过神来,她的表情太脆弱,又太倔强,她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眼神里都是疲惫和哀绝,那一瞬间,他心口揪着疼。
时间过得总是特别快,姜皎就快到预产期了,刘佳宜突然出现去看她。
而正好他们科室都在姜皎家里聚餐。
饭桌上有单身的男孩子给刘佳宜敬酒,刘佳宜礼貌地拒绝:“谢谢,我现在不能喝酒!”
那人不依不饶,“刘小姐这是?”
折腾了好一会儿,就是解释不清,刘佳宜也生气了,“孕妇不能喝酒,您应该也知道吧?”
沉寂,以刘佳宜和姜皎为中心迅速安静下来,愣愣地看着她。
刘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的,但是……她好像还没有订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呢,突然怀孕了?
豪门不都是挺忌讳未婚先孕的嘛?
姜皎也愣了,一口菜差点喷出来,呛进喉咙里,喝了半杯水才逐渐恢复过来,不可置信的看了刘佳宜一眼,拉着她直接走了出去。
昏暗的走廊,刘佳宜垂着头靠在墙上,面目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她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姜皎有点懵,她觉得自己对刘佳宜的关注的太少了,她有些难过,伸手抱了抱她,“对不起,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她顿了顿,又问,“那孩子怎么办?真的要打下来?”
“打掉啊,不然生下来谁养?老娘连个结婚证都没有,生个屁啊生!”刘佳宜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陷入这种生还是不生的纠结中。
这又不是猫猫狗狗,这可是一个孩子,生下来就要付出时间精力去陪他长大,这样就算了,他的成长过程中,还缺少了爸爸那个角色。
成长在这种家庭里的刘佳宜,更知道亲情的重要性,她知道作为一个孩子会多渴望父亲。
再说难道在这些慢慢长大的时间里,她的孩子都要被别人叫“野种”?在需要爸爸的角色里永远找不到爸爸?
亲子活动?家长会?毕业典礼?
这一切都没有作为那个是“父亲”的角色的人参与?
刘佳宜想,她不想让她的孩子受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