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并没有课程，所以现在就开始吧。”
麦格教授随手一挥魔杖：“我首先需要一篇有价值的论文，简单点就是说清楚你的想法。”
一根羽毛笔和一张羊皮纸落在了卢恪面前的桌子上。
卢恪点点头：“巫师可以施展魔咒，但哑炮不行，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两个截然相反的表象，要看清原因，首先就要排除两者相同的地方。”
麦格教授点点头：“但是巫师和哑炮之间的相同点太多了。”
卢恪笑笑：“这反而是个好事，因为不同的地方很少，那么需要排除的干扰项就越少。”
麦格教授摇头：“那么在你看来，巫师和哑炮都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卢恪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最重要的一点是能不能释放魔法，但这一点是表象。重要的是内在的不同，而考虑到哑炮和巫师都是天生，所以很可能决定性的因素是先天遗传的。”
麦格教授愣了一下：“遗传？”
卢恪点点头：“也就是像是男是女这样生下来就已经确定的东西。”
麦格教授脸上浮现起感兴趣的神色：“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划分，因此你恐怕很难分清什么东西是生来如此的。”
卢恪笑了：“很简单，生来如此的是身体，而可以在成长中改变的是思想。”
麦格教授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我必须提醒你，很多研究巫师身体的，都是黑巫师。”
卢恪摇摇头：“我当然不会研究黑魔法，研究巫师的身体去医院不就行了。”
麦格教授愣了一下：“你确定？”
卢恪点头：“没有任何人能比医生更了解巫师的身体，而且说到底，如果身体上与正常的巫师不同，导致了不好的后果，这样可以被称为疾病伤残的话，我现在这样也可以算作一种特殊的先天疾病。”
麦格教授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节课的课堂作业我可以给你满分。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找到了一个可行的研究方案，确实很让我意外。”
卢恪笑了：“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麦格教授点头：“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太着急，也不要太高兴了。”
“霍格沃兹的校医院从来没有研究过怎么治疗哑炮，因为那毫无意义，也不实用，因为同样的道理，圣芒戈医院也没有任何相关的研究。你想要得到帮助，恐怕很难。”
卢恪有点意外，但是他并没有多么失望：“这就是研究者和实践者之间的区别，科学和技术之间的区别了。”
麦格教授愣了一下：“科学？我记得这是个麻瓜的词汇。”
卢恪点头：“科学指的是认识这个世界的真相，而技术，是指改造这个世界的方法。麻瓜们数千年的经验已经得到了结论，一切技术都基于科学，只有科学有足够的发展，技术才能发展得更快。”
麦格教授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脸意外地看着卢恪：“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只有去做没有用的事情，看清楚为什么会有某种疾病，才有可能治好这种疾病？”
卢恪笑笑：“难道不是这样吗？”
麦格教授沉默了。
虽然听上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现实就知道这种说法有多独特了。
现在所有治疗巫师的医术，都是从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魔法，魔药，医院从来只在乎能不能治好，根本不在乎病从哪儿来。
“在你看来，大多数医生都错了，圣芒戈医院也错了？”
卢恪摇头：“当然不是，这就是我说的研究者和实践者的区别。医生只需要治好病人，也只应该关注这一点，为了节省精力。而应该搞清楚生病原因的，是研究者，在麻瓜的世界通常是研究机构的员工，高校的教授。在这个巫师的世界，我不知道有没有专注于研究魔法的机构，高校的话，就是霍格沃兹。”
麦格教授一脸感慨地看着卢恪：“所以你在指责，所有魔法学校的教授都失职了。”
卢恪连忙摇头：“怎么可能……”
麦格教授抬起右手阻止了卢恪的解释：“我觉得你说得对。但是我必须向你解释一句，我们做得不够多，并不是我们不够努力。”
“邓布利多教授曾经和尼克·勒梅合作研究出龙血的十二种用途，这同样是非常了不起的研究，我们很多教授，包括你们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教授，都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做过很多深刻的研究，得到了不少成果。但是我们毕竟人太少了。”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整个嘤格力士都没有多少巫师，整个欧洲只有三所巫师学校，愿意花费时间精力在研究魔法奥秘上面的巫师少之又少。”
卢恪笑笑：“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麦格教授点点头：“那么关于研究巫师的身体，你有什么计划吗？”
卢恪点点头：“这里有一个绝佳的样本，那就是我自己，关于身体的研究，有两点是我觉得可以试试的方向，一个是血液，一个是大脑。”
麦格教授沉默了一下。
“很多巫师都认为血液是魔法力量凝聚寄宿的地方，你能想到血液很正常，但是大脑？理由呢？”
卢恪想了想：“像是魔咒这样奇迹般的力量，不太像是其他部分的不同能够带来的，大脑是人类体内最特殊的部分。”
麦格教授看了卢恪一眼：“那很危险，我建议你先不要涉足大脑，先想想怎么研究血液吧。”
卢恪点头：“当然，先易后难。”
然后他好奇地看着麦格教授：“对于血液，巫师有什么研究吗？”
麦格教授一脸严肃地看着卢恪：“关于血液的研究，绝大部分都属于黑魔法的范畴。”
卢恪无奈地笑笑：“但是我是个哑炮。”
麦格教授无奈地点点头。
黑魔法会影响施展它们的巫师，在心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