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鬃的马人叹了口气:“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难道你们想看到马人的血再次填满这个水池?”
其他的马人一起摇头。
“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找一个已经成熟的种子,培育成新的药草,然后在这一株药草彻底完成使命之前,把新的药草种好。”
其他的马人面面相觑。
“但是没有赫奇帕奇,新的药草能保护部落吗?”
所有的马人一起沉默了。
卢恪转身面对着马人:“当然,因为这是一种新的药草,它完全能保护部落。”
马人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始行动。
他们其实并不是不知道现在只有这一个选择,只是没有去做决定的勇气。
好在卢恪就在这里。
虽然他没有像赫奇帕奇一样了解药草,有说服力,但其实选择只有一个,马人只是缺乏接受的勇气而已。
决定之后,马人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他们马上开始从地上挖出种子,然后给花盆装满了水边的泥土。
银鬃的马人动作十分温柔,不过当他挖出种子的时候,马人愣了一下。
“赫奇帕奇确实留下了什么东西,卢恪。”
卢恪茫然转身。
“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马人所指的东西。
一株幼苗正在马人的手指上缠绕,那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植物。
而是某种神奇的动物。
银鬃马人笑着把手伸给卢恪,然后幼苗就落在了卢恪手上。
“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
卢恪叹了口气,把幼苗放回在地上。
然后它扎根,生长,慢慢消失在地上。
“它在你身上留下了信号,卢恪,很少有药草能做到这种事,真了不起。”
马人叹了口气,然后把挖出来的种子种进花盆。
“总之,如果你是为了通过赫奇帕奇的考验来到这里,那么现在你肯定已经通过了,如果没有,你大概需要重复几次这样的事情。”
卢恪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
“朋友不是那种认识之后就可以当做不存在毫不理会,就会继续存在的东西。”
“必须多交往,人才能成为朋友。”
银鬃的马人一脸诧异地看了卢恪一眼:“为什么突然说废话,马驹?”
卢恪笑了:“谢谢,你们帮了我很大的忙,不过是时候说再见了,我要回去吃晚饭了。”
于是一个马人护送着卢恪离开了禁林。
当然其实有萝卜在身边,卢恪完全不需要护送。
“好了,现在我们去吃晚饭吧。”
但是萝卜摇头:“你需要去病房休息,晚饭的食谱要按照庞弗雷夫人的安排,邓布利多强调过。”
卢恪只能无奈地点头:“明天我们去黑湖找人鱼,对了萝卜,仔细想想,家养小精灵那里肯定有赫奇帕奇留下来的东西,就和马人的部落一样。”
萝卜点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然后卢恪就被送回了病房。
如他所料,病员餐格外难吃。
……
第二天早上很早,卢恪就在萝卜的保护下来到了黑湖。
而且直接深入水底。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力量与巫师不同,他们知道的魔咒更少,但是更加强大。
女族长看到卢恪的时候十分意外。
“如此邪恶的魔法……”
卢恪无奈地笑了:“但是我有办法对付它。”
女族长点点头:“需要帮忙?要做什么?”
卢恪点点头:“记不记得有什么是赫奇帕奇留下的?”
女族长漫不经心地沉默了一下:“刁难你的那个考验?”
卢恪笑了。
但是女族长没笑。
“赫奇帕奇留下了很多东西,基本上……整个村子都是她帮忙才建成的。”
卢恪点点头:“我现在必须通过赫奇帕奇的最后一道考验,她留下了一些药草,我要通过药草的考验。”
女族长像是读绕口令一样急速吟唱了两句。
“总有些女孩让你无法招架,
她做的一切都让你迷茫。”
女族长在水中摇摆着巨大鱼尾:“但是你对她一往情深,难以自制,陷入情网无法自拔。”
卢恪无奈地叹气:“所以这里有赫奇帕奇留下的药草?”
女族长点头。
“对人鱼来说是的,但是对人类来说显然不是,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然后女族长就带着卢恪去看了“很奇怪”的东西。
那是在人鱼村落中央的巨大雕像。
卢恪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石像,然后看看女族长。
“所以?”
女族长点点头:“我说过对巫师来说会很奇怪,所以你看到了,这不可能是药草。”
卢恪叹了口气,所以他没有看错。
“但你说对人鱼来说是的?”
女族长点头:“当人鱼的血液落在上面,就会有一片叶子长出来,几乎可以让任何外伤愈合,当然也是只对人鱼有效。”
卢恪愣了一下:“所以赫奇帕奇真的留下来了药草,难道说她把药草当做给自己朋友的礼物?”
女族长点点头:“非常珍贵的礼物,黑湖中有无数危险,但是我们的族群还是延续了下来,这座雕像帮了不少忙。”
“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该让雕像怎么喜欢上你。”
卢恪叹了口气。
他艰难地朝着雕像靠近,然后把手放在上面。
女族长不自觉地伸手:“别碰!”
卢恪像是触电一样缩回了手:“怎么?”
女族长叹了口气:“我们从来不让族群之外的任何东西碰到雕像。”
卢恪点头:“为了安全,为了过去,很有必要,但是有没有想过,赫奇帕奇就是利用这一点,让他的继承者无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都一定能通过考验?”
女族长沉默了一下,她花了点时间明白了卢恪在说什么。
“所以他相信,人鱼的族群就算过了多久,都还在这里,雕像也在?”
卢恪点头:“如果我要找朋友,我就会找能做到这一点的朋友。”
女族长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你和赫奇帕奇一样,对于朋友的要求很高,这样才叫继承者……”
卢恪摊开双手:“我觉得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