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摇头:“我没事……”
卢恪看着他叹了口气:“看上去似乎并非如此……”
邓布利多苦笑:“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是有没有迟到。”
卢恪点点头。
纽蒙迦德是孤零零高耸在荒原上的塔楼,它周围有一圈高耸的墙壁,门口旁边有个小小的房间。
这所有的建筑都是一片漆黑,卢恪看着感觉好像附近有什么特别的黑石矿一样。
邓布利多低下头大步朝围墙的门口走去。
门旁边的小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卢恪有点意外:“格林德沃……他没有看守?”
邓布利多摇头:“本来应该是有的,至于现在没有……”
卢恪点点头,心领神会。
也许是有人觉得他够老了,可以放在这里自生自灭,也许是格林德沃的残党赶走了守卫。
两人穿过门洞的时候卢恪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方似乎刻着一句话,用的是卢恪不认识的文字。
“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卢恪笑笑:“真是自负。”
邓布利多转身看了卢恪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卢恪忍不住笑了:“会说这种话,就是觉得,当时所有人努力争夺的利益都还不够伟大,一个人要否认整个世界,就算他是对的,也是自负。”
邓布利多笑笑:“所以你绝对和他不同,这样最好。”
卢恪笑笑,两人一起走进了高塔。
沿着狭窄阴暗的台阶一路向上,所至之处一片漆黑,整座塔楼没有一丝光线,没有窗户,没有照明,简直像是黑暗地狱。
卢恪摇摇头:“有必要做得这么夸张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了卢恪的问题:“因为这座塔楼本来是格林德沃为他的囚犯建造的。”
卢恪忍不住笑了:“巫师还真是……传统。”
邓布利多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直沉默着走到了塔楼的最高处。
这里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墙壁上有一道裂缝,微弱的光线从其中落下。
光线中有一个苍老的人影,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面。
邓布利多站在房间门口,长久地沉默了。
卢恪侧身从邓布利多身边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他有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你居然带着一个哑炮来看我,阿不思……”
邓布利多摇摇头:“我……”
格林德沃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看着卢恪:“你叫什么?”
卢恪回答:“我叫卢恪。”
格林德沃点点头:“魔法石的主人,看样子我的部下们确实成功了。”
卢恪沉默了。
他原本以为,格林德沃会遵守约定,并不插手外界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不过这就不是卢恪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这是我为什么带着卢恪来这里的原因。”
格林德沃点点头:“他们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邓布利多沉默着点点头,然后这片黑暗就被死寂笼罩了。
卢恪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落魄的格林德沃。
他确实是个非常英俊的人,美人画皮难画骨,卢恪看得出来,他年轻时一定能轻松得到任何人的善意。
而且是毫无保留的那种。
相较而言,邓布利多就差了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让卢恪十分尴尬的气息。
然后一个人的脚步声突然出现,打断了三个人的沉默。
卢恪笑了。
毫无疑问,那就是格林德沃的残党。
“你的人确实很专业。”
格林德沃看着卢恪沉默了一下:“他们如此杰出,你却只给这样的一个评价?”
卢恪笑笑:“巫师之中几乎没有对战争专业的,我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然后一个魔杖悄然停在了他的后脑上。
“放下你的魔杖……”
卢恪笑着举起了双手:“我手里没有魔杖……就和你一样。”
在说话的瞬间,他转身折断了身后巫师手里的魔杖。
那个巫师一脸惊怒不已,但是在他做什么之前,格林德沃的话打断了他。
“够了!”
那声音完全不是一个衣衫褴褛,缩在阴影中的老人能发出的声音,他站了起来,那个瞬间,卢恪惊觉自己眼前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巫师。
而且无比强大。
“你们从霍格沃兹里面偷走了魔法石,很了不起。”
卢恪向侧面走了一步,把门口让出来,让后面的巫师能看清站在光线中的格林德沃。
“现在,把魔法石还给他。”
卢恪笑着伸出手。
失去了魔杖的巫师在黑暗中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伤心,但是他最终还是拿出了魔法石,放在了卢恪手中。
血红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过。
“谢谢。”
卢恪转身。
邓布利多在黑暗中点点头:“我们已经是过去时代的人了……谢谢,盖勒特。”
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曾经制造过两个黑魔王,现在轮到第三个了,放心吧,很快的。”
邓布利多陷入了沉默。
卢恪看了一眼格林德沃:“你居然对一个哑炮有这么高的期待?”
格林德沃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斯莱特林自己都没办法确定自己选择的道路终点是不是黑暗,你跟着他,真以为能走到光明的结局?”
卢恪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帕拉斯:“谢谢你的支持,不过我不需要,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格林德沃点点头,然后就坐回去,摆摆手。
邓布利多点点头,转身带着卢恪走下了楼梯。
走出围墙,邓布利多长长地叹了口气:“忘记他的话吧,他只是太无聊了。”
卢恪摇头:“格林德沃是一个因为无聊说话的人?”
邓布利多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卢恪:“如果是别人,我大概不用解释,如果是你的话,也许能听懂。”
“你知道我对格林德沃有多警惕,更知道他有多么强大,所以才会把这句话当真,并且,相信我也会当真。”
卢恪愣了一下:“所以他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