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感觉肚子被填满了,我吃饱啦!”
“...”
小树林,野原白外衣沾满树叶,身体发软,有气无力的瘫在泥土里。
不愧是有榨汁姬之称的千刃,暴走起来凶如饿鬼,被抽掉大半真气不说,还直接嘬了他半管血,差点儿把他送去见老祖。
“千刃,吃饱的话,就从我身上下来吧,哥哥禁不起你折腾了...”
小脸微红的千刃撒娇般舔去野原白脖颈处残留的血珠,这才心满意足的挪开身体,将他从泥地里抱起来。
“哥哥,我们现在要去那?”
“...”
“阿勒?哥哥,你怎么睡着啦?快醒醒!”
千刃摇晃着摊在胸口处的野原白,小脸上闪过几丝担忧。
她知道刚才吸过头了,可没办法,不知怎得吞掉那条奇奇怪怪的小蛇后,脑袋就晕乎乎的,这才...
眼前,野原白瞳孔涣散,双耳轰鸣,皮肤也因为过量失血而呈现不健康的灰白,萎靡不振的样子,像极了通宵熬夜后的宅男。
鼓膜在轰鸣,头皮在颤抖,身体好似被榨干的甘蔗渣一般无力,野原白脑袋混沌不堪,处在半休克的昏迷状态。
全身一半的出血量,换做普通人早就去见天神了,好在野原白体内有清气快速修复,否则今晚就得死在千刃嘴里。
“好麻烦唉...哥哥把人家叫出来自己却睡着了...”
千刃指甲轻轻按在野原白脖颈处,细细感受了番刚才吸过的动脉还在跳动。
确定野原白还活着,千刃小脸稍微缓和,这才回忆起野原白出门前说过的话——要去练马区救千岁。
“是了,练马区,把哥哥带过去的话,应该还能赶上。”
千刃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思虑片刻后,搂紧怀里的野原白,小脚一跃踩上红色煞刀的刀背,御起狂风,化成流星向练马区疾驰而去。
......
灵光暴动,怨火灵被神谷甩出的符篆砸得滚出几米,焰尾畏畏缩缩瘫在地上抽搐,疼得哇哇大叫。
“你是...上次的怨火鬼?”
本能反应后,神谷盯着丑萌丑萌的怨火鬼,逐渐将它与记忆中黑市里的看门忠犬重合在一起。
“rua!rua...rua。”
“说人话!”
神谷琼鼻轻皱,她可听不懂什么鬼语。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神谷十指再度结印,打算直接消灭眼前的火鬼。
“神谷巫女,等等,那只怨火鬼知道藤宫施主的下落。”
三葬见神谷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赶紧伸出光头,横在一人一鬼中间。
“和尚,你能听懂鬼话?”
“当然啊!怨火灵说得是恶灵通用语,只要是阴阳师都会吧?神谷巫女该不会...”
三葬面带疑惑的盯着神谷,理所当然的说道。
恶灵通用语是每个阴阳师的必修课,也是检验某个阴阳师是否合格的标准。
‘恶灵通用语‘并不是指灵怪们彼此交流的语言,而是阴阳师们为了理解恶灵的行为,特意制作的某种特殊的翻译样本。
众所周知,每只恶灵在诞生之初就会形成特定的磁场,这种磁场会随着恶灵的情绪而发生变化,这时通过恶灵语解析磁场变化,阴阳师就能知晓恶灵所表达的含义。
当然,恶灵的实力越强,情绪越高亢,翻译出的话语就越精确。
“...”
气氛顿时沉默,神谷心虚般错开视线,手上轻捻着裙边,小脸浮现出难为情的红晕。
可恶啊!被揭穿了...身为大神社的巫女,竟然不会恶灵通用语,说出去真丢琉璃神社继承人的脸面。
要知道,在两个月前,她还是一个贪玩懒惰的‘天才’巫女,连灵符课和功法课都懒得修习,哪儿还有心思去钻研枯燥至极的‘样本’?
见神谷支支吾吾的样子,三葬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之后迈动脚步走到怨火灵面前,和它详细交谈起来。
“rua...rua...”
“......”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一人一鬼交谈片刻,三葬略带歉意的向怨火灵微微低头,将它从碎石墙壁里拽了出来,带到神谷面前。
“神谷巫女,这只怨火灵不是敌人,它是藤宫施主签约的式神,现在想带我们去找它的主人。”
“你怎么能确定?万一它是骗子呢?”
“当然不会,你看。”
三葬指了指怨火灵额头上的签约印记,印痕呈火焰流线型,上面刻着藤宫千岁四个大字。
“这...好吧,我相信它,那我们赶紧动身,时间紧迫,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三楼的东西好像要出来了。”
神谷神色凝重,按下腹的尿意感来估量,祸野中的正主要出现了。
“你们快进前面的教室,我要下结界了,记住千万不要出去。”
神谷扶起地上的琳子,催促般把两人送进木门后,在教室里的四处夹角,以及木质天花板上摆好灵符,再用红豆将前后木门的锁孔塞满。运转灵力,丰润的嘴唇念念有词,坑坑洼洼的墙壁逐渐散出微光,一道鸡蛋壳般的透明结界将狭小空间笼罩其中。
“好了,和尚快叫怨火灵带路,我们得赶紧找到千岁酱。”
“神谷巫女,前面好像有东西!”
“啧,事儿多,让我看看。”
神谷烦躁的瘪瘪嘴,探出小脑袋,接着明目咒的效果看向黑漆漆的走廊。
眼前,一道枯瘦身影正举着硕大的灰白牛角,脚踩在硕大的牛首人身的怪物头上,发出胜利者般的癫狂笑容。
“哈哈哈,蠢牛你怎么不动了?这么轻易就死了吗?”
狂笑着发泄一番后,男子象征性踢了踢早已冷却的猛牛,将手里的牛角扔进教室施加好封印后,哼着小曲晃晃悠悠走进拐角的楼梯口。
现在第一波的守卫猛牛消散,剩下的只有虚弱的八尺和处于献祭状态动弹不得的姑获鸟,再加上色欲已死,这次轮到他坐收渔利了。
要知道,东京的蛇神大人陷入沉睡,色欲的献祭早已失去最大作用,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色欲奋进心血的‘成果’。
“噗哈哈。”
想到趾高气昂的色欲被自己阴死,所留下的心血也尽归他手,怠惰不禁心情大好,甚至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