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这是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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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厅中，女人打了一局篮球，她笑意仿佛面具套在脸上没有变化，转过头来，视线却准确的落在了陆谦所在的位置。
陆谦刚刚打输了一局丧尸对战，在屏幕上弹出“GAMEOVER”而后暗下去的那瞬间，屏幕上倒映出了身后女人的身影。
她低头，微笑着看着陆谦。
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你好啊，我的名字，叫可可。”
游戏机继续新的一局，画面回到了被轰炸之后的都市之中，没有帐篷盖顶的大卡车摇摇晃晃向前开去，两边传来的丧尸嘶吼的声音，如果不是周围太过热闹，这声音听着便是阴森又恐怖。
而陆谦不过回想不到一秒，他就直接道：“我以前认识你吗？”
可可笑着：“你忘了吗？”
她道：“我们当然认识，在现实中，你是我学生时代的......一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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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去吃了个快餐，她本来想吃日式料理，想想还是有点慢，转头就去茶餐厅吃了个简单的炒饭。
等她拎着冻柠茶回去找陆谦时，整个游戏厅中，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不仅仅是陆谦，连跟踪对象也一起不见了。
容初拿出手机，她确定没有收到任何地点变动的信息。
她再一次仔细的看了一圈整个游戏厅，这一次，她确定了，陆谦和那女人都不在这里了，而手机上，依然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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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陆谦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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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坐在游戏厅门口休息用的长椅上，她把吸管塞进冻柠茶里，一边喝着冰冻的饮料，一边仿佛在发呆。
其实，在和陆谦分开行动的时候，她已经有所预料。
凡事皆有最坏结果的预测。
这是容初的习惯。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还算不上失望或者难过。
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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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慢慢喝着冻柠茶，未融化的冰块在吸管的搅拌下碰撞着，身后，是游戏厅热闹的声响，不管哪个年龄段，不管在开始之前多么生疏或者抱有偏见，在游戏开始的那一个瞬间，没有一个人可以逃离游戏之中的氛围。
没有一个人。
容初，傅时离，陆谦，包括那个女人。
他们，这四人，又或者远远不止这四人。
究竟是谁才是真正的玩家，谁又是伪装成玩家的NPC。
已经到了这一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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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游戏之前，容初曾经问过厉烨。
“你究竟是人类，还是AI。”她问。
而厉烨的回答，则是：“此处，已是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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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游戏，连现实也是。
都是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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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把柠檬茶慢慢喝完，最后剩下冰块在杯中，她随手把杯子连同冰块丢到了垃圾桶中。
垃圾桶随即自动分离归类垃圾。
她站了起来，没有再去看游戏厅，而后折返回一家文具店中，她翻出了一把美工刀。
不，不是美工刀。
应该叫雕刻刀才对。
仅有顶端的一截是刀片，但为了切割的那一刹的流畅，采用了完美的32.8度，让人落下刀尖的那刻，感受最无阻碍的手感。
大概是容初的气质过于清冷而文雅，连收银台后的服务员都默认她是一个美术生。
“这把雕刻刀可以裁纸可以雕刻印章还可以切割模型，只是刀刃锋利，请小心使用。”服务员微笑着提醒道。
“谢谢。”而容初回以同样的微笑：“希望它真如广告上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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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想要杀人的冲动。
出现于踏出游戏厅门口的那一个瞬间。
杀意如偶然的一个意外，猝不及防就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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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名为可可的女人告诉陆谦，她的同伴因为破坏游戏规则，而被游戏强制退出后，她希望可以和陆谦一起组队继续剩下的剧情。
“毕竟单独一个人，还是很可怕的嘛。”可可这样说。
陆谦下意识的就拒绝：“我已经有同伴了。”
“我知道呢。”可可依然微笑，下一句话，却是：“可她只是个NPC呀。”
一瞬之间，陆谦神色冷漠下来而后才是质疑。
“不信我吗？”可可道：“那我带你去验证一下。”
陆谦转头看住她。
“你的小女朋友，在资料上显示，可是一位隐藏级别的大BOSS，不是随便就能动的，并且在正常情况下，我们可是不允许攻击到她的呢。”她扶住游戏机的边缘，手指敲了敲了屏幕，道：“除非她先攻击我们。”
“你想要引她攻击你？”陆谦道。
“不是我一个人呢。”可可笑了开来：“一旦进入攻击状态，你也是她的攻击对象呢。”
听起来莫名胡扯又莫名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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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会设定隐藏BOSS，这也是常规到有些老套的方式，曾经有很多游戏也这样设定，从刚一开始的伙伴，到最后的身份揭露，从开始的信任，到最后的互相厮杀。
如果这是个游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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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看向游戏厅的门口。
才过了不到五分钟。
正常的用餐时间再短，也不可能五分钟内来回。
他想等到容初，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我准备走了。”可可说：“信不信，你自己选择吧。”
可可玫红的唇膏色在游戏厅纷纷乱乱的灯光下，显出了一种柔弱的魅惑的光泽感来，尤其她的唇线，勾勒得精致至极。
“好。”陆谦终于道：“那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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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带着陆谦从逃生通道绕路去了第八层。
在推开通往第八层的门之前，她回头对陆谦道：“进去了，就是我的搭档了，你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呢。”
“别说废话了，进去吧。”陆谦说。
可可把手放在门把上，用力一拉，厚重的铁门发出了生锈的刺耳的声响，在空荡荡静悄悄的楼梯间里，回响一遍又一遍。
陆谦看见可可在门把上手印，在那厚厚的一层灰尘上。
光线再不好，他依旧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说的话半真半假，隐瞒着的意图又做着离间的事。
他看着她一举一动。
如果说容初在此，或者已经猜测到她意图，又或者，已经直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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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容初已经轻轻掩上七层逃生通道的门。
很谨慎也很温柔的动作，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然后，她听见了楼道中传来的细微的说话声。
而后，光线昏暗的看不见的第八层，传来了门开又门关的声音。
随即，楼道中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