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船弦上打盹的小人儿立即就清醒过来,睁大了黑白分明双眼,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幻想。
上了岸口,沈飞瑶手诀一动,灵舟便不见踪影,周围的脚夫见此纷纷止住步伐,又坐了回去。
“娘,他们是做什么的?”
小人儿却不懂,为何明明想要上前来的人突然就停住了。
“他们是脚夫,就是替人拿重物行李的!”
小人儿恍然点头,“哦,那他们是看我们没有行李,所以就又回去了!”
“嗯!”
沈飞瑶似是而非应答一声,其实这些人不过是看出她们是修士罢了。
修真界中的凡人,生活起来更为艰难,她无法想象,若是没有改变想法,仍旧待在山海岛上,她儿是不是也会过得这般辛苦。
穿过长长木廊,一扇华丽玉色拱形大门映入眼帘,小人儿一本正经念出声来,“云梦之泽!”
“飞瑶妹妹!”
“回煌兄长,你怎么来啦!”
仍旧一身土黄色劲装,小麦肤色,方脸浓眉模样,笑得爽朗。
“五长老说你要来了,我便先过来候着了!”
“回煌兄长有心了!”
“这位是?”
梦回煌颇为诧异看向那身高不过腰的小娃娃,一身宝蓝法衣,黑白分明双眼好奇盯着他,小嘴紧抿,玉白色抹额绕至脑后。
“云泽,叫舅舅!”
“舅舅好!”
稚嫩呼唤响起,梦回煌很是诧异的看向沈飞瑶,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沈云泽,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难不成是,飞瑶妹妹的?”
“正是犬子云泽!”
“我竟没想过来!”
梦回煌震惊到脸色都变形了,据他所知飞瑶不过才二十余岁吧,竟就有了个六岁娃娃?难不成在她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成?
“飞瑶妹妹受苦了,快些进来,兄长我已备好接风宴了!”
梦回煌怜惜的看着母子俩,能够在那海盗猖獗的辰海中安全归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沈飞瑶颇有些诧异梦回煌的态度,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跟着进了酒楼。
正是用餐之时,酒楼客人众多,生意旺盛,梦回煌领着二人来到包厢,挂上门帘,倒上将一楼嘈杂都屏蔽在外。
竟然是个小型隔离阵法!
这二层总共五个包厢,每个包厢都安装一个,这酒楼倒真是家大业大!
“这酒楼是梦家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菜色也是最好,飞瑶妹妹,快尝尝!”
难怪了!
沈飞瑶率先夹了一筷子时蔬放入小人儿碗中,便开始自顾自吃了起来,二人一边叙旧闲聊,一边喝着酒水,倒也很是融洽自在。
“才几年不见,飞瑶妹妹竟已筑基,可喜可贺啊!”
“诶,回煌族兄不也筑基有成,修为还盛妹妹几分呢!”
沈飞瑶脸色发红,说起来她这筑基还真不是靠修炼得来的呢!
“汗颜汗颜啊!要说起这几年修为增长最快的莫过于我小叔了,说起来这一切还多亏了飞瑶妹妹你啊,当初要不是你那两株万年灵草救我小叔,他怕是还不得修炼呢!”
想到那风华正茂之人,沈飞瑶也唏嘘不已,“你小叔啊,现在修为如何了?”
“他都结丹大圆满了,前几天说要闭关呢,怕是都快元婴了!”
都快元婴了啊?
沈飞瑶大为震惊,看来这几年没什么长进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哦!”
“可不是吗,五长老也是这样说的,想着等她结丹大典办完,我小叔的元婴大典就要来了!”
梦回煌砸了口酒,继续道:“不过这也多亏了你,我们一家一直想向你表达感谢呢!”
毕竟这样大恩大德,当初若不是沈飞瑶不见了踪影,他们一家人乃至整个家族都要予以感谢的!
沈飞瑶不在乎笑笑,举杯共饮,“有你代表,就够了!”
借着酒劲,梦回煌终是将那在嘴里酝酿已久的问题说了出来,“这孩子的父亲不会是梦回圆吧?!”
听到这话,乖乖吃饭的小人儿也不禁抬头看向自家娘亲;这回煌舅舅口中的人名,他可是从未听说过呢,而且他确实也不知道自家父亲姓甚名谁!
这一段往事梦回煌也是知道一些的,梦回圆同沈飞瑶一同消失在蓝月秘境之内,世人都当她们死了。可没想到,当梦琴声倒台之后,梦回圆也回来了,只剩下沈飞瑶仍旧漂流在外。
沈飞瑶冷笑一声,“呵,他不配!”
不过,她差些忘了,她与梦回圆的账也该算算了。
“不过,他现在过得如何,我倒是很想知道!”
见到那笑得邪恶沈飞瑶,梦回煌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回话:“他在梦琴声败露之后就被赶出梦家,你干娘追查了许久,却不想仍旧让他给跑了!”
沈飞瑶眸色一闪而过失落,“哦,那真是命大!”
可不是命大吗,若是那梦回圆现在在此,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娘,那我父亲叫什么啊?”
小人儿趁机发出疑问,知道叫什么了,往后也好寻找不是。
梦回煌喝酒动作一滞,谁知酒水却顺着咽喉滑落腹中,气管受阻,“咳咳~”
“我没事,没事!”
见到二人担忧目光,梦回煌赶紧摆了摆手,他只是诧异这征服了飞瑶妹妹之人到底是谁,竟然连自家儿子都不知道!
沈飞瑶转头间就想要躲开这个疑问,毕竟这名字她也不知道不是,可是小人儿却异常坚定,灼热眸光烧在她后背,让她像逃避都不行。
哎呦!
沈飞瑶心中直叹气,她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说那人死了算了,这样后续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不过,也不知道现在说他死了来不来得及!
见沈飞瑶久久没有回答,小人儿不由得有些失望道:“娘亲也不知道吗?”
沈飞瑶心中暗骂,她是真不知道啊!那该死的男人睡完就跑了,她就是想找,也得有线索才行啊!
没得办法,看着手旁酒杯,沈飞瑶一饮而尽,还没出声已伏倒在桌,没得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