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响声,大皇子带头推门而入。
明月当空,诺大的园子里空荡荡。
金虎,还有那几十口箱子已没了踪影。
若不是那一团被子的存在,他们都以为在做梦。
“父皇,父皇——”
来不及多想,大皇子上去掀开被子,试了试金炎帝还有气,他便试图唤醒亲爹。
“逆……逆子……”
不知道那些黄金白银有没有被拿走,光想想金炎帝就心疼,虚弱的睁开眼睛,还不忘骂人。
看来金子屁股下留情,他这时还有力气。
“快送陛下回去!”
福公公顾不得大皇子与二皇子,先发号施令。
侍卫抬起金炎帝飞奔而出。
就怕金子再窜出来,把他们陛下叼走。
古往今来,被虎叼着玩的,也就金炎帝一人了!
得此殊荣的金炎帝,此时恨得牙根儿痒。
荒凉的园子里只剩大皇子,和二皇子兄弟俩。
“还真是不简单!”
这是二皇子自晚上出场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真正不简单的该是那位神女大人!”
大皇子叹气,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走吧!”
大皇子说着就出了园子。
二皇子四处打量一圈,没有任何发现,随也跟着出去。
……
在皇宫后门儿,安意与阿巴尔汇合。
“走吧——”
“主人,我们就这样离去?”
阿巴尔想着,还没搞事情呢,就这样离开?
“内库搬空,金子又讹……又挣了这么多银子,今天就放他们一马。再说金老头的大儿子还不错,就给他个面子!”
见安意这么说,阿巴尔就没了意见。
“主人,那我们现在就去北门?”
“好——”
两人一路杀到北门,和同几人早已经准备好,就等安意下令。
“神女大人——”
“神女大人安——”
看见安意,几人欢喜的凑乎来。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安意发话,阿巴尔从腰间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疙瘩。
这东西几人不陌生,看着这玩意儿他们就来劲儿。
“少首领,让我试试可好?”
和同跟随阿巴尔一段时间,这玩意儿他也扔过一回,那响声,那威力,真真让人爱的要死!
“你都扔过一回了,这次我来!”
“我来,我力气大扔的远……”
“还是我来……”
和同一开口,后面的队员也争了起来。
这种事儿安意从来不管,任由他们相互争抢。
“为了公平,还是我来。”
阿巴尔一锤定音,其他人也没办法。
狼多肉少,也只能这样!
拉环,稍作停顿,然后朝着城门扔去。
“轰……”
一声巨响,结实的城门立马摇摇欲坠。
“杀——”
城门外响起了喊杀声,看来罗猡他们也是兵分几路行动的。
可能不放心安意,所以抽出一队兵力在照城外配合。
“罗猡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
出于好奇,安意问阿巴尔。
“回神女大人,是小的给他们发的信号。”
和同上前回答,以为安意生气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城外?”
“我族有联系的特殊暗号,小的隐约听到,就和他们联系。”
和同见安意没生气,便松了一口气。
“那万一是敌人故意发出声音迷惑你们呢?”
见罗猡带着人马推翻城门而入,已经里应外合,看守城门的蒙兵已经倒下大半,安意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这种暗号只有我族人才懂,除非有人出卖族亲,不然不会有这种可能。”
和同说的极为肯定。
安意看着前方的战况,没心思再关心这些。
“援兵一到,不要恋战,我们的人兵分两路,一律撤到南门待命。”
“是——”
阿巴尔回答的声音响亮。
“我在南门等你们。”
说完,安意人已经飘远了,眨眼没了踪影。
和同看的咂舌,他经常听神女大人本事通天,可一直没亲眼见识过。
今日算得偿如愿!
罗猡带人把城门口不多的蒙兵收拾完,就见远处街道涌来一队人马。
他虽然很想过招,但也谨记安意的命令,不可恋战。
“我先走一步,驾——”
他对阿巴尔高喊一声,带着自己的人马穿街,直奔南门。
“我们也走——”
阿巴尔带着他的人马朝另一边退去。
援兵到时,除了残破的城门,就剩满地尸首,攻进城的人马一个也没发现。
“大统领,刚才有人马向南边跑去,我等要不要追?”
“自然要追——”
照城禁军总统领——唐自芳望着南城方向,眼里多了几分寒意。
说起唐自芳,此人出身名门,本事了得,年纪轻轻就做了禁军总统领,掌管上京照城的兵马和所有安全问题。
此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傲气!
旁人要说起唐家自芳,只会说他年轻有为,卓尔不凡。
就连高傲的性子,也被夸成矜贵自持,才高傲然。
反正怎么说都好,二十六岁的唐自芳是照城闺秀最理想的夫君人选。
也是世家公子们的标杆模范。
简单一句话,唐自芳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赵江河,你带人速去调集兵马,其他三城门加派人手,万事小心。”
“是——”
唐自芳吩咐完,叫赵江河的队长带着一小队人马匆匆出发。
“吴成延,你多带些人手,在城内搜捕可疑之人,切记,不能放过一个角落。”
“是——”
吴程延接令,也带人出发。
“张胜,去宫中给大皇子传信。”
“是——”
张胜带着两个小兵,骑马转身飞奔而去。
“朱详全,带人收拾好这里,加派人手务必守好北城。”
“是——”
眼前如此惨景,唐自芳却异常冷静,下着一道道命令。
“其他人跟我走。”
唐自芳调转马头,冷眼寒光盯着城南。
“驾——”
用力抽打胯下马,带头向南门出发。
“驾——”
马蹄踏青石板街巷而过,留下一串响亮回声。
这是个不平之夜,百姓们就是听到动静也不敢出门查看。
他们只能等待光明的到来。
等待光明的,还有皇宫内院的众人。
金炎帝被紧急送回前殿,十几个太医轮番诊治。
看着面色青白,流血过多尔晕过去的金炎帝,太医煎熬,侍卫恐慌。
就连陪金炎帝一同长大的福全公公,此时也心力交瘁。
他陪着金炎帝一起受惊吓,一起熬夜,此时已经支撑不住。
可皇帝没醒过来,只要不死,他就得守着。
他们迫切的希望天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