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慕桐拿着这件衣服,看着曹菁菁,曹菁菁一指卧室,说:“难道要我帮你?”
土慕桐一听立刻仓皇跑了进去。
也不知道在里面多长时间,土慕桐给马伊兰打了电话,说在一家小旅馆住了,又给可可打,可可关机了,他呆坐在床上,对着自己说:“土慕桐,你该怎么办呢?”
“土,你不会在里面不出来吧?”
土慕桐只好躲躲闪闪的走出来,曹菁菁一看“扑哧”笑了。
“这还是我上次不小心买大了的一件睡衣,你穿起来怎么这么小?”看着土慕桐胳膊露了一般,裤腿短了半截儿,还是露脐装,曹菁菁此时才显示出一个小姑娘的天性,趴在沙发上笑得抬不起头来。
土慕桐无聊的打开电视,新闻正播报着突袭的大雪,曹菁菁笑够了,突然搂着土慕桐的脖子说:“让我抱抱你好吗?”
“叮铃铃”电话响了,土慕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拿起来,说:“哪…位?”
“香巴巴,是我。”可可声音压得很低,“我在厕所给你打电话呢。”
“你不是关机了吗?”曹菁菁的呼吸就在耳边,嘴唇已经靠近了脸颊。
“妈妈睡着了,我才打开。你回到家了吗?担心死了。”
“我也要去住,陪你。”可可说的情真意切,土慕桐慌了神,“这么大的雪,不要打乱了,快睡吧,小心妈妈听见。”
“可是我真的担心你。”
“我没事,明天我请假去看你,乖可可。”
挂了电话,一身汗又出来了。曹菁菁看着土慕桐,眼睛睁得大大的。
“怎么这样看我?又不是外星人。”
“你不是外星人,可却让我刮目相看。”曹菁菁的手还在土慕桐的胸膛上,忽然缩回来,笑着说:“看不出,真的看不出,一个这样老实的人还有个可乖乖?”
“瞎说八道,我是给儿子打电话。”
“编,你就编吧。”
土慕桐看着曹菁菁狐疑的神情不再言语,解释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他说:“今天的雪不知道有多少人回不了家。”
“问什么?我认识你都快半年了,还需要了解?”
“土慕桐!”曹菁菁大喊一声,“你欺负人!”
一转身,曹菁菁跑进卧室里哭泣起来。
土慕桐刚站起来,马上又坐下了,看一宿电视也不错,总比在风雪里好。他一个台一个台的换,没有一个自己喜欢的,除了丰胸广告就是立竿见影的医药托儿,卧室里的哭声更是搅得他心里很乱。
卧室里的哭声渐渐地小了,屋子虽热,土慕桐渐渐感觉冷了,他胡乱的找了件大衣盖在身上,躺在沙发上合上了眼。
梦里不知做了什么,只感觉泰山压顶一样,举了一宿的杠铃,抬了一夜的麻袋,累的土慕桐睁开眼的时候还喊着累死了。
土慕桐的口水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电话又响了。
“土,救救我。”
“你是?”土慕桐听着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怎么会出人命呢?土慕桐想也想不明白,霏霏和自己不熟悉,只是一面之缘,如果不是大事肯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海淀医院,土慕桐看了看指示牌,直奔妇科。
“怎么了?”土慕桐着急的样子让霏霏“哇”的一声扑到怀里就哭。
“我有了,可是已经四个月了,医生说必须要有人签字,还可能出现危险情况。”把土慕桐拉到了楼梯口,霏霏才说出实情。
“那怎么不找应该负责的那个人?”土慕桐长叹一声,心想:“现在的女孩子只图快活,没想到快活也要有代价的。”
“孟超农他不是人,他说不是他的。”霏霏咬牙切齿,完全忘记了当时和可可的争论,也忘记了鱼水之欢的快乐。
“那该怎么办呢?”土慕桐无奈地看着霏霏,这个漂亮的女孩小腹真的好想有些鼓起,脸也胖了,忍不住摇摇头。
“各种检查我都做了,只剩下签字了。”
这哪里是救命,根本就是杀人。土慕桐跟着霏霏到了护士台,脑子一片混乱,护士说了半天的危险系数,一句也没有听下去,就在手术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眼才知道霏霏姓陈,看着她走进去,土慕桐坐下来真想吸根烟,他脑子真的很乱,一件件事让他感觉莫名其妙。
曹菁菁为什么喜欢自己,还主动?霏霏流产为什么要让自己签字,难道就是因为她害怕家里人知道,学校知道吗?
还有马伊兰,她最近对自己很好,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不到初恋时的那种温情。
可可呢?
想给可可打个电话,还没等拨通,护士就喊:“谁是陈霏霏的家属?快到护士站。”
土慕桐小步跑到里面,护士就说:“胎儿都多大了才来,看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这么没有经验?”
护士带着白色的口罩,看不见任何表情,手里熟练地摆弄着药瓶和器械。
“对不起,让您费心了。”
“时间太久了,需要引产,要住院,去交钱吧。”护士很利索地开了单子,土慕桐刚要走,有喊住他,“还有在这个上签字。”
土慕桐签了字拿着胆子就办住院手续,好在昨天刚发了奖金,医院里有atm机,这才顺利的办完了,等土慕桐走到手术门口时,护士一看见就喊他:“快去看看吧,晕倒了,嘴里就喊着你的名字。”
土慕桐此时已经麻木了,一宿没睡好,在医院里来回折腾了几个来回,刚进了观察室,医生说:“你是陈霏霏家属?”
土慕桐点点头,医生指了指霏霏说:“有些眩晕,可能是激动造成了,办好了住院手续就去休息吧,要随时观察,这和正常的生产一样。”
医生又看了看,笑了,说:“你应该有经验,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护士。”
土慕桐和护士推着霏霏到了病房,他又立刻办理了相关手续,才坐在霏霏的床边。土慕桐知道霏霏还是学生,特意要了一个单间,虽然一天一百多块,土慕桐认为如果能有些隐私也值。
霏霏睁开眼,嘴里还咬牙说:“孟超农,你是个畜生。”
“醒了?”土慕桐很不情愿担当在医生和护士眼里的孟超农,说话也不是很温柔。
“土哥,谢谢你。”霏霏还想直身子,土慕桐赶紧扶着她说:“谢什么,还是把身体养好,手术还没做,你请了几天的假?”
霏霏红着脸摇摇头,土慕桐说:“可能要住几天院,学校没事吗?”
“应该没事。”
“要不要通知你的家里人?”
霏霏一听立刻摇头,眼里泪水就下来了。
土慕桐还要说话,护士进来了,说:“陈霏霏,你要有陪床的,随时可能引产,千万不能马虎。”
“干什么?”霏霏羞得不敢抬头,手抓着土慕桐的胳膊死死的。
霏霏一听立刻哭起来,土慕桐赶紧关上门,护士却进来了,说:“哭什么,正在输着液体,这样对你身体也不好。”又看了一眼土慕桐,“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不小心,一点也不知到心疼自己的女人。”
土慕桐看着护士鄙视的目光,只好装腔作势的拉着霏霏的手,安慰着。
霏霏哭得却更厉害了。
马伊兰的电话也来了。
“是不是又去上班了?”马伊兰显得很着急。
“还没有,外面有点事,我还要告诉你可能要出差,过几天才能回家。”土慕桐听了护士刚才的话,只能撒谎。
“要儿子给你说话。”
“好嘞。”
土慕桐听着儿子叫巴巴,心里高兴极了,自己也“儿子儿子”叫个不停,亲了又亲,放下电话才发现霏霏那种惊诧的目光。
什么叫得意忘形?这就是。
“霏霏,你听我说。”
霏霏一摆手,说:“土哥哥,你不要说,我只知道你是好人,一个好男人,其余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可可――”
“可可是个好女孩,论眼光比我强。”
土慕桐长叹一声,说:“谢谢。”
土慕桐给曹菁菁和庞方子都打了电话请假,曹菁菁只是说声好,庞方子却说:“有事就多休息几天,不过上班后直接到我办公室,我有事给你说。”
刚放下电话,可可就打过来,着急的样子让土慕桐心疼。“我这就想见到你。”可可在路上,说话声音很大。
“冰天雪地的,好好上课,我去看你。”土慕桐知道可可可能离自己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此时就在海淀医院。
“好,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不行,我今天可能加班,说是有策划探讨。”土慕桐立刻想到霏霏离不开人,可这话怎么给可可说呢?
“那明天呢?香巴巴,我想你了。”
“明天我给你电话好吗?”
放下电话,土慕桐出了一身汗,霏霏却已经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护士推着饭盒过来,土慕桐说声谢谢就把饭放在病床餐桌上,霏霏吃了一口,看着土慕桐不动筷子,说:“我叫你哥哥吧,叫上土还很别扭。”
“嗯”了一声,土慕桐低着头也不说话,他实在吃不下,这一天已经让他从冰天雪地到香艳旖旎,从不负责任到哥哥,他自己都理不顺,胃口更是小的可怜。
两个人太不熟悉,一时找不着话题,霏霏锁在被子里,上手的液体“滴答滴答”不紧不慢的滴着。
“你爱可可吗?”霏霏实在忍不住了,还是说了出来。
“爱。”
听了这个词,霏霏再也问不下去了。从刚才的电话里霏霏清楚了土慕桐不仅有家,还有个儿子叫皮皮。他爱可可,那就是婚外恋,这是她最鄙视的,但眼前这个男人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不敢让家里知道自己流产,更不敢让学校知道,也不能让同学知道,她甚至想到死,也是想到死的瞬间想到了在茶馆里土慕桐那盅茶香。
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理解土慕桐和可可的爱。
“是不是看不起我?”
土慕桐讪讪地笑着,霏霏摇着头说:“我还能看不起你?我现在最看不起的是我自己,为了自己最向往的爱,差一点搭上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爱还是美好的,不要因为一次挫折就害怕。孟超农只是个个别人。”土慕桐嘴里说着孟超农,却想着自己,你是好人吗?你这样对可可公平吗?你抵抗了曹菁菁的诱惑,你的家你能抵抗得了吗?
霏霏的表情忽然扭曲起来,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嘴里喊着:“疼,疼死我了,哥哥救我。”
土慕桐刚要伸手给她擦汗,霏霏却一把抓住,紧紧地贴在胸口上,汗珠儿一颗颗掉下来,土慕桐赶紧喊护士。
护士进来一把扯掉被子,麻利地带上手套,伸进霏霏的下身,说:“好了,赶紧进手术房,你推着。”
土慕桐的脸已经像茄子,眼前就是霏霏赤裸的下身,耳边是她疼痛的呻吟,到了手术室,护士“砰”地关上了门。
一切顺利,手术完事后,土慕桐提着的心才落下来,护士又喊:“陈霏霏,到住院处续费。”
土慕桐把毛巾递给她,摸了摸口袋,赶紧下楼了。
回到屋里的时候,霏霏说:“哥哥,等过一段时间我还你钱好吗?”
“还什么还,只要你身体好了就行了。”土慕桐只想尽快了解这里的一切事情,他想尽早去上班,尽早见到可可。
“哥哥,谢谢你。”
护士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还是下身消毒,嘴里也不闲着:“手术很成功,不过这和生孩子一样,一个月内不许干重活,不许着凉,要注意营养,还有一个月不能性生活。”
看了一眼土慕桐又说:“多关心你老婆,娶了这么小的媳妇都不知道心疼,都说找个年龄大的指导疼人,你可倒好,真的让人疼了。”
护士撇着嘴走了,霏霏捂着嘴偷偷地笑了。
这是两天来,霏霏第一次笑,土慕桐也笑了,他太累了,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土慕桐没有回家,整理好衣服,不顾白色的衬衫领子已经黑了,直接到了班上,刚走进售楼大厅,赵天浩直接过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不容土慕桐明白,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够了,才说:“你这个流氓,我要你知道玩女人不仅舒服,还要付出代价。”
售楼处的保安赶紧过来扯住赵天浩,土慕桐才捂着眼睛站起来,说:“赵天浩,你干嘛打我?”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大家都站着看着赵天浩,赵天浩的胳膊还被保安拉着,手指着土慕桐说:“你们问问他,他做了什么好事?”
“我做了什么?”土慕桐莫名其妙被他打了,还不知什么原因,恼火的一塌糊涂,男人的气概也激起来了,冲上前也狠狠地打了他一拳,不过他运气没有赵天浩好,保安就在身边,两个人直接拉到庞方子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了?土,你不是休息吗?”庞方子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土慕桐“嘿嘿”笑了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保安陈述了打架的经过,庞方子立刻严肃地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好在客户还没有来,如果让客户看见我们的售楼人员打架,会是什么想法?”
赵天浩上前一步大声说:“土慕桐不是个东西,就欠打。”
“他怎么了?”
“他和曹菁菁睡觉。”赵天浩一句话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过了好半天庞方子才缓过神来,对着保安挥挥手,让他们出去,慢慢地坐在椅子上。
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早就传到庞方子的耳朵,之所以让土慕桐上班就到她办公室就是想了解这件事情,没想到比她想的还激烈。
“那你为什么打土慕桐?”
赵天浩犹豫了片刻,说:“她,她是我女朋友。”他说得毫不自信,庞方子听了却很吃惊,从来没有发现这样的毛头,怎么今天瞬间就出来了?
“土慕桐,是这样吗?”庞方子的语气很平淡,她真的不希望这是真的。
“不是。”土慕桐忽然发现解释这种事情很难,可他天地良心真的没有喝曹菁菁睡觉呀。
“你敢说你们没在一个屋子睡觉?”赵天浩指着土慕桐又要向前冲,庞方子立刻喝住他:“别动手,不会用嘴说吗?”
“他就是欠揍。”赵天浩缩回手,站在那里却是随时冲锋的样子。
“土慕桐,你倒是说呀?”庞方子也急了。
“是在一个屋子,可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土慕桐忽然平静了,他知道解释不清楚。
“没发生任何事情?你骗小孩子,曹菁菁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还偷偷流泪?不是你欺负她是什么?”
赵天浩的职责让庞方子心里突然凉了,她心里不是滋味儿,说不清楚,可她真的不希望土慕桐和曹菁菁有什么瓜葛。
还要想了解什么,郑马晨来了电话,声音毫不客气:“开除,没什么可说的,亿霖公司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争风吃醋还打架。”说完就挂了电话,庞方子连解释都没有机会。
庞方子无奈地坐在椅子上,说:“老板发话了,你们俩去和小陈交接吧。”
庞方子连看都没看土慕桐一眼,土慕桐只好说声再见走了出去。
土慕桐拿着手里的三万七千块工资和一张银行卡,在心里跟亿林地产说着再见。老板不错,提成照给,还多给了三个月的工资,虽然是期货,说是要看他们在半年内不能给亿林造成不良影响才打到账上。
土慕桐没有去庞方子办公室告别,无精打采的倒了小王庄,他太想见可可了。
可可还在上课,土慕桐顺着路边往人大走,倒了门口,坐在马路牙子上,他一只一只地吸烟,方子也认为我和曹菁菁睡觉了?
她连再见都没说,为什么?
胡思乱想了一个多小时,看着时间已经接近下课,土慕桐缓步走进人大校园,在阶梯教室前的花园边看着门口。
土慕桐从来没有等得这样心焦,不停地来回走着。看见可可过来就喊,可可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拉着他直奔校园深处的僻静花园。
“香巴巴,我爱你,也不知为什么,反正我爱你。”可可说的很动情,又在土慕桐脸上亲了一下。“不过从现在开始起,你不要爱我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转身就要走,土慕桐一把拉住说:“为什么,可可怎么了?”
可可摇着头,说:“我都知道了,金薇薇已经看见了。”
“知道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可可你倒是说呀?”土慕桐感觉太莫名其妙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昨天早上还是“香巴巴”,现在却……
“你不要问了,你就知道你不爱我了就可以了,我什么都不想说。”可可的眼泪让土慕桐心都碎了。
“不要我爱你?怎么可能呢?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那你爱陈……”朱可可迟疑一下,马上说:“你爱你老婆吗?你儿子呢?”
土慕桐立刻呆住了,他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有自私到忘了家庭的程度,看着朱可可哭得伤心,他一下坐在石凳上。
有老婆孩子还配谈爱吗?
土慕桐看着可可跑着远去,再也没有勇气喊她的名字,坐在石凳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场雪下的很大,校园里堆着一个个大大的雪堆,调皮的学生给大大的雪堆插了几根树枝,成了滑稽的小丑,看着土慕桐坐在石凳上,像是笑,又像是哭。
校园里的寒冷还是无法阻挡年轻人的笑声,远处传来的,和进出就有的,在土慕桐的耳边很响,土慕桐听起来却像是哭,欢笑背后的哭声。
可可,朱可可,你给我草原般的清新和欢笑,此时却把我扔进谷底,为什么?
这难道怨可可?自己又做了什么?
有家有孩子,还嘴里说着爱,难道一点也不内疚?
天很冷,凉风吹着零散的雪粒直钻人的脖子,像是找个温暖的地方。土慕桐浑浑噩噩回到了家,把几万块现金递给马伊兰,进了卧室蒙头就睡。
马伊兰感觉莫名其妙,每次回来都是对着儿子亲来亲去,这次怎么了?
听着卧室里传来的鼾声,马伊兰叫着皮皮到了客厅,收拾好手里的钱,对妈妈冯桂英说:“我倒门口存一下钱,妈。”
丈母娘笑着拉着皮皮的手,小声说:“巴巴睡觉,乖一点。”
屋子里立刻静了下来,皮皮眨着眼睛看着姥姥,说:“为什么巴巴这么早就睡觉?”
姥姥学着他的样子说:“为什么皮皮不上幼儿园?”
皮皮蹑手蹑脚走到卧室的门口,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探进头去,看着巴巴真的睡着了,把手指在嘴边一“嘘”,说:“巴巴真的累了,都打呼噜了。”
土慕桐真的累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