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陷空老祖、尉迟真金与云霞三人分别放出各自庆云,漂浮于大殿之上,虽无声音传出,但庆云交汇后,无量道韵当即四散开来,一眼望去,苍茫恍忽间似乎有无尽玄妙在其中流动,其变化之复杂,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说来陷空老祖之所以召集门下二三代弟子全部汇聚于大殿内中,不是他有多了解尉迟真金从而欢迎。而是他昨日推算,今日所来之人会给他携带一个大机缘,至于是何机缘却又模湖不清。
陷空老祖这人,平时多爱推演,也精通于推演一道,既然算出来人携带机缘,自然不可轻易错过,而机缘却又不知应在何时何处,便想着多半是那大洋深处与众不同的道法。
所以今日他才弄了如此一出。
而三人论道,无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各自门下弟子,当真都有极大好处。
……
就在下方众人都沉浸在道韵之内时,上空以连成一片的庆云,忽而散发出阵阵霞光,紧接着蒙蒙的道音随之响了起来,如潺潺的流水般,直入心灵深处!
竟是悟道之音!
悟道之音,玄奥无比,也只有三人没有一点私藏,真心去交流彼此感应之时,才有千分之一的机率触发此音。
而同境界之人聚到一起论道本就极难,又何况没有一点私藏,再加上那千分之几的触发几率,所以悟道之音,众人只是听闻过,却不成想今日能够亲身体验。
说来,此事当真是一大机缘。当然,这里也有许多巧合,尉迟真金想要体悟此界道法玄奇,陷空老祖想要尽力捕捉机缘,云霞见二人全力以赴,自然不敢怠慢,这才激发此音。
而悟道之音,对于燕赤霞等人是一场机缘,对于尉迟真金三人又何尝不是巨大的造化?此刻无论是陷空老祖,还是尉迟真金、云霞,就连大殿内的一众人,都进入了深沉的悟道状态之中。
恍忽间,燕赤霞等人似乎是看到了种种的法则在他们的眼前变化,有阴阳,有四象,有五行,有乾坤,有造化,甚至还有一种模模湖湖,让他都感觉到心惊的法则在运转着。种种法则混在一起,相互结合,相互变化,最终又形成了某种玄之又玄的存在!
那就是道!是尉迟真金三人都感悟之道!
这‘道’的演化,尉迟真金都没有想到,一时之间,只感觉自己的道行在快速的攀升着!即使他刚突破没多久,并且没有任何根基不稳的状况。
就这样,聆听着道音,大殿内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一片空灵之中,心中一尘不染,宛若琉璃,映照自我,一切种种都似有似无,享受大自在,身心都变得无比的欢悦,只有阵阵的玄妙到极点的道音飘入到心田中,不断被众参悟吸收!
恍忽中,似乎有混沌滚荡,世界开辟,阴阳相济,四象变化,五行流转等等诸多玄奥的异象不断浮现,无不演化出深邃玄奥的大道神韵来!
尉迟真金三人都尽情地演示着自己之道,同是借鉴他人之道对自己的道进行梳理、调整。
……
岁月流转,眨眼间便是不知过去了多久,大殿当中,依然是一片的寂静,陷空老祖三人盘坐于半空祥云之上,周身霞光缭绕,脑后云光朦胧,上方庆云散发出阵阵玄妙道音。
陷空老祖的境界虽然没有再往上晋升,但道行的积累,却是越发的深厚了!
尉迟真金经此论道悟道,却是已然突破到了天仙四重天,云霞也是突破到了天仙三重天。至于下方之人,陷空老祖门下虽无人突破,但道行皆有十足长进。到是尉迟真金门下,本就接受尉迟真金传道的龟万年有了突破天仙的切机。
本来等他彻底消化尉迟真金之前所传之道,便是突破天仙之时。而今听闻三大天仙论道,又有缘得闻悟道之音进入悟道状态,在加上他积累本就够厚,此刻却是直接突破到了天仙。
与龟万年相比,燕赤霞就差了一些,之前他突破到元神二重天,虽然境界已经稳固,却耗掉所潜力,因此哪怕此刻进入悟道状态,也只是道行加深,没能突破元神三重天。
至于傅清风、刀宜长和铁蜻蜓三人,实在是境界太低,哪怕大道就在眼前,也不能将其消化,因此他们虽然有所感悟,却没能突破元神。不过倒底各自皆有所进步,一旦服用那聚魄炼形丹,必然能够突破到元神之境。
而龟万年一突破到天仙,其动静却是将上方三人惊动,尉迟真金三人皆是身体一震清醒了过来。同时悟道之音消失不见,三人头上庆云各自分开。
大殿之中顿时霞光四射,炫彩异常。期间三人浑身气势皆是暴涨,于大殿之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云雾四散,不可视物。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下一瞬,陷空老祖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此刻他想着方才沉浸于道韵之中,那般令人痴迷的感觉,不由一声长叹。
尉迟真金闻言也是少有的面露沧桑之色,赞同道:“大道之行,九死不悔也!”
“多谢两位道友了!”
与陷空老祖和尉迟真金感慨不同,云霞却是一脸喜意率先对二人表示感谢,她困顿天仙二重天以久,不成想今日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得以突破,这让其如何不喜。
而就在这时,龟万年苍老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徒儿无状,惊扰了师尊与两位前辈论道,请师尊责罚。”
此刻随着三人说话,那遮挡视线的灵雾已然消散不见,尉迟真金低头一看,但见龟万年趴伏于地,头也不敢抬起。
短短时间,借助三人论道而产生的悟道之音,在加上金钟岛充沛的天地灵气,龟万年正式站在了天仙境界上。
元神突破,就在不经意间,要是换在了别处,单单这过程,就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完成的,遑论如此一蹴而就。
不过这个时候,龟万年却无半点欣喜之意,反而惶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