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一笑:“不用担心,这张黑卡是我一个好朋友给我的。”
“可是,可是花别人的钱也不好啊。”吴灿灿还在小声嘀咕,但是抗议的语气已经少了许多。
“先生,您好,所有的连衣裙我们都给您包了起来,还请您过目。”陈经理一脸灿烂的笑容。
我轻轻点头,随意扫了一眼地上大包小包放着的精致袋子:“不用清点了,到时候帮我们送回去吧。”
我相信一个走中高端路线的服装店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而砸掉自己的招牌。
“好的先生,还请告诉我们到时候将衣服送到哪里去?”
我报出了家里的地址,既然吴灿灿不愿意回家,那我让她暂住我家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吧。
“你真的去我家,不回你家?”我再次问她。
“难道你不欢迎我,想赶我走啦?”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欢迎,不过你爸妈也许久没见你了。”
“算了吧,我暂时还不想见他们,要是你不方便我去酒店住一晚也可以的。”
既然吴灿灿已经做决定,我只好开车送她回家。
“小曼呢。”吴灿灿推门而入下意识问道。
因为小曼还在谭丽那里,家里显得格外冷清。
“我这几天去大岭村找你,于是让你妈帮忙照看一下,小曼现在在你家。”
“一段时间没见,小曼又长高了吧。”
“是啊,那丫头的个子窜得很快,在班里算高个了。”
吴灿灿明亮的双眼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这里有没有吃的?”
“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你没吃东西了,正好抽屉里里有些零食。”
我刚拿出零食就看到灿灿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鸡尾酒出来。
我偶尔喜欢一个人在安静的时刻喝点小酒,让大脑放松一下。
“你喝酒?”
“我一直都喝酒。”
考虑到这是灿灿脱离苦海的第一天,我也没说啥,帮她打下手拆开零食包装倒酒。
“你去哪?”我刚转身准备洗澡,吴灿灿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去洗澡,怎么了?”
“不着急洗,陪我喝两杯吧。”吴灿灿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抑郁,让我莫名地心疼。
“你也别喝太多,伤身体。”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灿灿轻轻碰杯。
吴灿灿吃着零食喝着酒,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打扰她,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
“高辉,离婚之后有没有感觉生活好了些,没有她们给你带来的压力,应该轻松些吧。”吴灿灿问我。
“生活要是真能事事顺心如意那就好了,不过基本是不可能的。我离婚之后事一点也不少,方鸿鸣一点也不肯放过我。他一个堂堂大公司的总经理盯上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自豪还是惶恐。”我自嘲。
“他为什么要针对你?”
“卷入了两个派系的利益斗争,说来话长……”
喝了几杯酒,我的话也多了起来,跟吴灿灿说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其实我心中对吴灿灿一直有一种信任感,把她当作我的妹妹看待,所以我才如此信任她。
吴灿灿静静地听着我讲述这几个月来的风浪,不时端起一杯酒送入喉咙。
“差不多就这样,过去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生活。”
“真是个衣冠禽兽,他毁了那么多家庭,凭什么还能逍遥法外。”
“就凭他有钱有势,这个社会就这样,我习惯了。”我摇了摇头,表示早已看透。
“灿灿,之前你说你去乡村教书,最后怎么落入人贩子手里,能说说么?”
吴灿灿仰颈将满满一杯酒送入嘴中,跟我说起她这几个月的经历。
原来她一开始是在乡村小学教书,一切都稀松平常没啥特别的地方。直到有一天她听到门外有个妇女求救的声音,于是她开门把那个妇女藏起来。她暗中走访了不少村里的妇女,她这才知道村子里有不少妇女是被拐卖进来的,但是许锦发那群人也发现了她,把她一起抓住。
幸运的是吴灿灿被王老头给“预订”了,所以别的人贩子才没有玷污她。
“我发现鳌头村有不少姑娘都是来自同一个城市,你猜猜是哪个城市?”吴灿灿问我。
“全国那么多城市,我哪猜得到。”我摇头。
“就是我们市。”
吴灿灿的话让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竖了起来,我们城市可能存在一个拐卖妇女的犯罪集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后要看紧一点女儿了。
“我想去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年轻的姑娘们被欺负,我在仓库里眼睁睁地见过好几个禽兽欺负一个小姑娘。”吴灿灿说到这里,握着酒杯的手不停颤抖。
我猜她的心中充满愤怒,恐惧。
“这件事自然有警方的人调查,相信他们会把那个犯罪集团抓住的。”我轻拍她的手安慰道。
“他们团伙能在鳌头村干了那么多年这些勾当,肯定不容易被抓。”
“相信他们,你也不要太紧张,好好放松一下吧。”
我给灿灿又倒了一杯酒,一杯酒喝下肚,她的情绪才慢慢地缓和。
在酒精的作用下,吴灿灿的脸颊上泛起了潮红。
她的酒量不是特别好,偏偏又喜欢喝酒。
“你喝醉了,别再喝了。”我拦下她准备继续倒酒的动作。
“不能浪费,这些酒一定要喝完,我要把它喝完。”吴灿灿眼神迷离地盯着桌子上最后一瓶鸡尾酒。
“我喝。”我举起酒瓶直接对瓶就灌,硬是把剩下那大半瓶鸡尾酒都灌下去。
在短时间喝下几乎一整瓶鸡尾酒,后劲搞得我也有点晕乎乎,气血翻腾。
我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
“你快去洗个澡睡觉吧。”我对吴灿灿说。
吴灿灿刚起来没走两步差点就摔倒了。
我赶紧把她扶去浴室。
砰!
“等会先别关门,我给你找两件衣服。”我冲关上的门喊道。
厕所门仍没有开,今晚吴灿灿醉得不轻。
我只好跑去房间里翻找吴薇薇的衣服,可我突然想起离婚之后她把自己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哪里还剩什么衣服。
我这时注意到衣柜角落还有一件浴袍,这是吴薇薇遗留下的唯一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