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需要她为他而去刻意改变,她已经足够好了,好到他必须要不断鞭策与努力,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他是那么坚信她爱自己,却又时刻害怕会失去她。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喜欢的?”颜舜华看着他:“顾言玦,只要你好好待在我的身边,这些都不算什么,你明白吗?”
顾言玦看着她的眼睛,却又从心底里升起某种惆怅:“颜舜华。”
“嗯?”
“我属于你,哪怕我生命已经终结。”
颜舜华扬起嘴角,眼里分明装着喜悦,却又故意皱眉:“那你下辈子……”
“下辈子,我听你的安排。”
“切~”
颜舜华丢给他一剂白眼,然后转身。
才刚走进门,却又停下来转头看着还在原地的顾言玦:“愣着干什么?不吃晚饭了?”
顾言玦回过神。
等他走到跟前,颜舜华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然后一起走进去。
此时已经是晚餐时间,所以两个人直接被佣人带去了餐厅。
餐厅内,白令坐在主位,白思明和白思雨分别做在两边,其他人依次而坐。
见到顾言玦和颜舜华进来,白若蘅原本开心的神色又迅速冷了下了来。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让长辈等这么久?”白思雨开口。
顾言玦带着颜舜华过去坐下:“商量了一下下辈子的事情。”
颜舜华轻轻踢了他一脚,这个人就不能在长辈面前收敛一点?
白思雨转头看向白令:“爸,等会你让人给我一份白家要通知的宾客名单吧。”
白令抬眼看她。
白思雨笑着解释:“这不是两个孩子要办婚礼,所以得提前看一下请哪些人。”
“这么快吗?”岑琴开口。
“这不快啦,两个人婚约都定了二十年了,再加上今天已经正式登记了,早点通知其他人是最好的。”
岑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思明。
“也好,那就早点操办吧,不过这事儿是不是也得跟帝城的顾家商量一下?”白思明接话。
白思雨笑:“顾家的家主都在这儿呢,还需要商量吗?”
白令:“婚礼虽然重要,但毕竟是两个小孩的事情,你们在旁看着有什么需要的帮着就行,不要像其他那些多事的长辈一样要求这要求那,反倒让人心烦。”
颜舜华转头对着顾言玦眨了眨眼睛,这老爷子还真是喜他所喜,厌他所厌了。
白思雨镇定自若:“那是当然的,刚刚我们都商量好了,让两个新人自己做主就行,没有比我更开明的家长了。”
顾彦文嘴角一抽,女人撒谎起来一样是不打草稿。
“婚礼日期是什么时候,确定了吗?”白若恭问。
颜舜华见白若恭正看着自己,忙开口回答:“没有,等确定下来再告诉表哥。”
说到表哥两个字的时候,旁边白若蘅的眼神明显暗了一下。
不过颜舜华只当没看到了。
等晚餐吃完,白令叫了几个男人去书房,而白思雨跟着岑琴去整宾客名单。
颜舜华就自己一个人去了花园散步。
此时月亮初升,花园里还有虫鸣,夏夜正当值。
虽然阙园也有花园,但也许是人太少的原因,总觉得没有白家的有生气。
颜舜华坐到矮桌前,刚拿出手机正要回复消息。
“你还是得逞了。”
颜舜华抬头,看到不远处白若蘅。
“嗯,抱歉了。”
白若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祸害我表哥,以前是,现在也是。”
颜舜华状似认真的思考:“大概……是因为你表哥比较痴情,所以我感动了吧。”
“颜舜华!”白若蘅大叫一声:“我就知道你一直把我表哥当备胎,你被那个制片人甩了所以急于找下家,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呢?我真的拜托你,以你现在的条件,找其他人不好吗?放过我表哥可以吗?他已经为你做了三年牢了,他已经够可怜了。”
颜舜华用手撑着下巴:“那恐怕不行呢。”
“你……”
“白若蘅,你有朋友吗?”颜舜华问。
白若蘅一愣:“什么意思?”
“在宁勒这几年,你身边没有朋友吧?”
“关你什么事!”
“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吗?因为从来都以最大的恶意的去揣测别人,所以那些曾经为你付出真心的人,一个一个都离你而去了。”
白若蘅似乎被戳中了痛处:“那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颜舜华耸肩:“是跟我确实没有关系,只是你会更痛苦而已,你让我放过别人,你怎么不试一下放过自己呢?”
“颜舜华,你脸皮真是厚,你别以为其他人不反对我就会和他们一样认你!”
颜舜华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和你说的那样不堪,为什么其他人都不反对?为什么还要同意顾言玦娶我?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他们都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被我骗了?”
“当然不是!他们之所以不反对,肯定是因为我表哥从中斡旋,之前我不过就是发了一个事实的帖子,他就亲自打电话来警告我,可想而知,为了你,他肯定在爷爷面前说尽了好话才征得了爷爷同意。”
无论颜舜华这个女人现在有多成功,在她眼里,她表哥就是颜舜华配不上的男人。
颜舜华摇头,还真是个够顽固的人。
她起身,转身准备回去。
“颜舜华,如果有一个条件是可以让你离开我表哥的话,那是什么?”白若蘅又问。
颜舜华淡笑:“除非他先离开我。”
白若蘅握紧拳头:“你明明知道他做不到!”
“所以我也做不到。”
颜舜华回到客厅,却见白若恭一个人坐在那里。
“表哥。”颜舜华叫了一句。
“若蘅性格一直很固执,但以后她会想通的。”
“表哥是怎么想通的?”
表面上看,她确是如白若蘅所说的那样,和多个男人有情感纠葛,而顾言玦和顾岩的关系,在尘埃落定之前,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白家应该只有白令是清楚的。
所以白若蘅的态度她并不意外,倒是白若恭让她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