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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若走进颜舜华的院子。

白若衡正坐在客厅里,见有人来了,正伸着头往外看:“你找谁?”

她之前没见过言安若。

言安若:“颜舜华,她人在哪里?”

白若蘅见她面色不善,不由也多了几分戒备:“你找她什么事?”

“自然是有要紧的事。”

“她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季禾语气冷淡。

言安若冷笑:“天才刚黑她就睡觉?是心虚才躲起来不敢见人吧?”

“你到底是谁?再胡搅蛮缠我只能叫安保了。”

言安若看着她:“安保?我倒想看看安保敢不敢动我?”说着径直往里冲:“颜舜华!你出来!有本事霸占怎么反而没脸见人!”

白若蘅上前将她拦住:“请你冷静点!张管家,马上把安保叫过来!”

两人正推搡着。

“若蘅。”

两人转头,看到站在玄幻处的颜舜华。

“谁让你出来了,赶紧进去!”白若衡呵斥。

颜舜华看着言安若:“言小姐是言奇的妹妹,你先出去吧,我和她谈点事。”

“可是……”

“没关系的。”

言安若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开言安若转身先走了出去。

等白若蘅离开。

“言小姐刚到烟城?”

却见言安若盯着自己的肚子发愣,她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孩子是顾言玦的。”

“可是我哥不是说这段时间你都在烟城……”

“我在哪里和孩子是谁的并无直接联系吧?”

言安若渐渐回过神,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希望颜舜华肚子里的孩子是袁千术的,她本该愤怒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烟城?”

颜舜华给自己倒了茶:“想来便来了,去看看他吧。”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根本不会死。”言安若看着她。

白若蘅突然又从门外走进来:“你不要胡乱给人扣帽子,他先天疾病关颜舜华什么事?自己得不到就把仇怨撒到别人身上,能不能有点脑子?”

“是,他是有先天疾病,但是他已经活过25岁了不是吗?他早就破了25岁的诅咒,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用做这么多,如果不是你……”

“言安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若蘅,让她说。”颜舜华开口。

言安若继续开口:“如果你不出现,他就不会为了包庇你哥哥而被人抓住把柄,也不用为了见你和你顾言玦做交换,更不用去帝城鞠躬尽瘁油尽灯枯。”

颜舜华听着他的话,忽然就笑了,原来不只是她自己,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做的那些事,都只是为她一人,从来就没有人真正正视过他的个人理想。

“你笑什么?”言安若咬牙。

颜舜华一字一句:“我笑你,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因他享尽荣华。到最后,在你眼里他不是因东辰而死,只是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他不想拯救万千困苦,而是拘泥小情爱自陷囫囵,原来他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那么廉价。”

言安若彻底没了言语,明显是被震慑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支吾道:“我没有……”

“如果你没有这么想,你踏进门的第一件事就应该去悼念他,而不是来我这里报复一样的为他讨要所谓的公道,你太自私了,即便是他已经化成白骨,你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自己的感受。”

“我才没有!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言安若摇头退后。

白若蘅叹了一口气:“千术真可怜,费心费力养大的人,到他死了都不愿意去看一眼。”

言安若再也绷不住了,转身拔腿就跑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白若蘅转头看着颜舜华:“我以为你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看来只要一涉及袁千术,你还是有心的。”

“因为那些都是事实,你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提的曲解我跟他之间的关系,那是对他的不尊重。”颜舜华说完,也转身回了房。

白若蘅一个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撇了撇嘴,她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从颜舜华的住处出来,正要去灵堂那边看看,却正撞上往这边走来的顾言玦和莫星离。

“表哥。”

顾言玦停下来:“她怎么样?”

白若蘅表情轻松:“就言安若那战斗力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现在已经又回房休息了。”

顾言玦点头:“好,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颜舜华才辛苦。”白若蘅看着他:“表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颜舜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你也不要误解她和千术的关系,她是真的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的。”

“好。”

“你不会辜负她的,对吗?”白若蘅跟他确认。

明明曾经无比笃定的两个人,现在状态却开始让人忧心。

“对。”顾言玦回答。

白若蘅看着他眼里的坚定,总算满意地点了头:“好,那你们先忙,我去看看言安若那个女人。”

说完又转过身,才走到灵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言安若撕心离肺的哭声。

白若蘅一阵无语,这会儿知道哭了,怎么一开始就只想着找颜舜华寻仇呢?

她一下又没了兴趣,又转身准备离开,却瞥见不远处的山石后,站着两个人。

白若蘅挪步过去,终于看清了人。

南紫熏和季飞星。

那头两人似乎也发现了白若蘅,于是都收起了神色淡淡转身离开。

白若蘅正看得一头雾水。

“白若蘅。”

白若蘅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季禾。

“你在干什么?”

白若蘅指着山石的方向:“季飞星和南紫熏也是认识的?”

季禾看了一眼早已散开的两人:“季飞星刚接手了烟城警务司,认识南家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哦……”白若蘅又回过神:“什么?他接手了烟城警务司?这是……帝城和烟城的警务系统合并了?”

“没错。”

白若蘅有些震惊,烟城的系统独立于帝城已经几十年了,没想到一朝又合并了。

“所以参加葬礼呢,其实是为了接手烟城警务系统吧,怪不得你这么讨厌他。”

季禾一脸黑线,她也是才刚刚知道这件事。

“不用跟颜熙说这件事。”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季禾眼里有些玩味:“这国外改造真不错,你没从前那么讨厌了。”

白若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