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那个山谷,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行军途中,高峰脑中一直回忆着山谷的美色,还有那片肥沃的土地。
若是没有地下的坍塌,隐山倒是可以作为进入东部荒野的前进基地,现在不成了,后路断绝,而他们的位置又处在东部荒野的腹心地带,一不小心,可能是部落与荒人的两边夹击。
“已经十五天了,算算,他们也到了东部荒野吧?”
行军途中队列禁止讲话,但杆子和高峰不在其中,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沉闷的行军最是消耗士气,连杆子都忍不住压抑对高峰说到。
“放心,这场仗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天爪那边虽然有不少伽罗众,比起荒人还是差点了,他一定会等我们的……。”
高峰看着手中的电子地图小声说道,电子地图再不是地下隧道那错综复杂的内封闭式图像,而是三位立体平面图形,将整个东部荒野的地形都描绘的一清二楚,山川,河流,平原,还有峡谷,凹地,湖泊,部落,可以随意放大缩小,让高峰对东部荒野洞察秋毫。
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地体上用红点标示,而他们的目标是地图另一侧,十多个小蓝点和三个大蓝点,在高峰的身后,则是四个大黄点和十多个小黄点,蓝点是荒人,黄点是东部荒野残存的部落,荒人入侵败退的时间太短,富裕的东部荒野造遇大劫,总能藏起来一些人,这些人保存了一定实力,却不足以将荒人驱除出东部荒野。
高峰所在的位置恰好在两个势力中间向下的边缘地区,荒人和部落之间的空白地区宽达十公里,也是东部土地比较肥沃的地区,历来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只是荒人入侵,这里的人口不是被杀掉,就是被抓走,送进南部荒野当了炮灰,即使还有残余,也因为双方的反复交战化作灰尘,就像被毁灭的隐山。
“还要走一百三十多公里,差不多明天上午就能到第一个集结点吧?”
高峰关掉电子地图对杆子说道,杆子抓着头皮,他对小时,公里,还有很多名词都没有概念,只知道一天,半天,小半天。
“好像有两个小部落挡在我们前面,一个是部落这边,一个是荒人那边,我们要从中间走过去,万一……。”
“万一?”高峰听言,转身向身后看去,两千虎贲气壮山河,整齐划一的步伐雷动四方,在荒野中,走出惊天动地的气势,踏踏的脚步声参杂着武器碰撞的叮当碎响,内敛着锋锐杀气,煞气十足的军队,换做任何一个势力,只要没有瞎眼,都不敢阻拦。
“万一荒人吓跑了去报信,万一部落这边有误会,以为我们是荒人,带兵过来讨伐……。”
杆子说的些话自有一番道理,高峰打算就这么推过去,将一切阻拦的敌人踏平,只需事前和东部荒野的部落取得联系,但东部荒野却对送上门的援军抱有疑虑,一直没有消息,而天爪又决定动手,高峰也没了耐性,这才出兵,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杆子叔,身为将领,打仗前就该将考虑的东西都计算好,就算失败之后怎么逃跑,怎么将损失降到最低也要想清楚,一旦动手,就不要想太多的,想多了,会自己吓自己的……。”
高峰莞尔一笑,半是宽解,半是提醒的说道。
杆子有为将之材,却没有大帅之心,局部战斗没有问题,一旦涉及到其他方面就有些抓瞎,这并不是杆子本身局限的问题,而是传统思维的限制,即使杆子厮杀半生也是一样。
“那前面两个部落?”
杆子不会质疑高峰,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命令。
“谁敢拦我在我们前面,谁就是我们的敌人,不管是部落还是荒人……。”
高峰微笑的看着远方,眼神却闪动着一丝狠戾。
东部荒野的乱局从落雪前一直持续到雪化,往年这个季节,是一年最重要的时刻,部落都会在这时将牲口吃剩下的干草烧成炭灰,洒在土地等着翻耕,东部荒野的作物和西部荒野不一样,种植一种被称之为真米的作物。
真米具有芝麻的特征,茎干一般生成六节到九节,宛如青竹,每生长一节,就会从结疤出斜生出一个枝桠,枝桠最顶端会开出三到五朵不等的黄色小花。
等花期过后,就会生出直径两厘米到五厘米左右的果实,所以每株真米会生出六到九颗种子,也曾有人见过十二节到十八节生长的种子,但大多数土地只能生长六到九节。
真米在东部荒野不止作为食物,也作为一种货币,拨开包裹真米的外皮,会得到珍珠一般的种子,不需要太精心的保养,真米就能长期保存,并能提供人体大量的好处,让普通人能够更加强壮,也能让伽罗众力量积累的更快,所以东部荒野不缺显锋伽罗。
如今因为对持,大量劳动力被抽调到前线,防备对方发动攻击,即使农忙,也只能让部落的女人和孩子去劳作,因为双方的掌权者都知道,他们的粮食并不能支持到粮食收获,何况还要拿出一大部分种子去种植,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夺敌人的粮食,让自己熬过最艰难的一年。
双方之间的无人区实际上是之前荒人入侵东部荒野留下的弃尸场,荒人没有给敌人挖坟的习惯,杀掉的部落人都集中在一个地区,任由野兽吃掉,荒人甚至将一些不能劳作,或者伤残的部落人驱赶到这里屠杀,东部荒野人口最多的时候达到六十万,经过浩劫之后,只剩下不到二十万,那消失的四十万人死在荒人手中的不下十万,死在南部荒野的不下二十万,还有十万则是熬不过冬天冻饿而死的。
在弃尸场两边,二十万部落人和十余万荒人熬过冬天之后,就像两条快要饿死的狼,相互戒备,相互窥探,高峰的队伍却正向两头饿狼视线交汇的地方而去。
夜魁是离东部部落最近的荒野部落,也是除云荒三位显锋伽罗,最强大的半步显锋,换做往常,顶在最前面的部落一定是炮灰,可今时不同往日,大面积缺粮的情况下,炮灰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至少夜魁的部落暂时不缺粮食,而对面的东部荒野人心不如荒人齐,即使有二十万人口,四个显锋伽罗,也依然处于下风,所以夜魁并不但心自己的安全。
与往常一样,夜魁从玉臂粉腿之间挣扎出来,顺手在身边几个女人的胸部上摸了几把,再重重地打在最最肥硕的屁股上,只听清脆的响声之后,**中,女人们纷纷醒来。
“出去……。”
三十岁的夜魁**着身子筋肉紧绷,黝黑结实的身体,在一堆粉嫩的女人中间犹若魔神,女人们只是他的附属物,只是让他开心的玩具,所以他没有任何温情给她们。
这些姿色不俗的女人们早已习惯,纷纷起身从床下找到自己的衣物穿戴,不多时,帐篷里只剩下夜魔一个人。
夜魁醒来的比女人早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他日复一日的习惯,从荒野中爬起来的夜魁深知自己的一切来自于自身实力,当女人离开后,他便开始日复一日的练习。
一口长气缓缓地从他嘴里吸入,整个人便陷入一种奇怪的境地之中,这口气被吸入的同时,在夜魔臆想中,顺着自己的肺腑一直到达小腹,然后向全身扩散,最后化作一股废气,分为十次,慢慢地从鼻端出去。
每一次呼吸恰好一分钟,一个小时,刚好呼吸六十次,在呼吸的过程中,伽罗的血脉深处隐藏的潜力一丝一丝的融会到夜魁的血液中,让他更加强壮。
一百二十次呼吸之后,夜魁骤然睁开双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他感觉到自己成为显锋伽罗已经不远了,接着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凶戾无情。
“夜魔啊,夜魔,你不会想到我会有今天吧?可惜你被人杀了,要不然我会将你以前给我的一切,一万倍返回给你……。”
想到夜魔,夜魁不由地想到自己血脉刚刚觉醒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刚二十七岁,在伽罗众中,属于资质最垫底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显锋,若他没有觉醒血脉,说不定会成为荒人战士,也不用遭受夜魔的欺辱,更不会失去他唯一的妹妹,肉香女。